谢傅接过一看,只见清单上罗列着密密麻麻的婚仪用品,大到彩礼喜件,小到宫灯、漆金喜字、百子帐、龙凤床幔、合卺杯、鸳鸯镜……连喜帖这样的物品都煞费心思,十分讲究。
如果不是吃这碗饭的,光是看见这些物品清单就头疼,更别说准备了。
谢广德道:“徽州顾家是名门望族,在仪式上半点不能含湖,加上此为我谢顾两家等了百年的一桩美谈,将来必定流史传芳,所以我非常认真重视。”
“唉……爷爷我没本事,只能靠你啦。”
谢傅笑道:“说哪里话,我这一身骨肉,难道不是爷爷你一口一口喂出来的。
谢广德轻轻问:“那……”
“这份物品清单,我看着就头疼,不过银子我能想办法。”
谢广德表情认真道:“这可是一大笔银子啊。”
谢广德知道谢傅苏州未婚妻有钱,不过让谢傅去要银子,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谢傅澹道:“我能搞到就是。”
谢广德轻轻道:“让你去跟鹤情伸手,不知道鹤情会怎么想?”
谢傅道:“谁说我要跟她伸手?”
“那……那跟霍老爷借?”
谢傅笑道:“爷爷,我做了点生意,我有钱,只不过不方便带在身上。”
“那银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谢傅点头。
谢广德疲惫的脸立即露出笑容来,谢傅见状道:“爷爷,这是好事,你也别太过操劳。”
谢广德道:“你们两个都成家立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完成这事,我也可以安心去了,到了阴曹地府,也对得起列祖列宗。”
为了现银的事,谢傅特地到了扬州玄澹斋走一趟。
玄澹斋开在十里长街,十里长街也是扬州城最繁华的地方,这里的地价寸金寸土。
一座三层楼宇映入眼幕,门庭气势恢宏,林立于青楼红漆中,竟独树一帜,比起扬州城最大的青楼秦楼,也毫不逊色。
门前牌匾写着三个烫金大字,正是玄澹斋。
谢傅见了一笑,若不是这个斋字,旁人见了,还以为这十里长街又开了一间青楼。
谢傅走了进去,只感觉厅堂装饰布置十分讲究,嗯,如果与青楼比,那就是少了几分花花绿绿的繁琐,多了些简洁大气。
见有客上门,一名穿着端雅衣装的年轻男子上前,打了招呼:“公子。”
谢傅笑笑点头,然后一边行着一边打量斋内商品。
不同于一般的成衣铺,在不大的空间,将衣物堆放的密密麻麻。
这玄澹斋空间十分广阔,每一件衣物都独立占据不小的空间,当做展示品来展示,让人一目了然。
除了衣物,还有珠宝装饰,比起珠宝店也要奢华大气。
而男子保持半个身位,跟在谢傅身后。
谢傅问道;“你们这里谁做主?”
男子看了谢傅身上衣装,一眼就认出这是玄澹斋独家的精纺精绣,开口说道:“公子,要不让许小姐来招呼你吧?”
谢傅问道:“她能做主吗?”
男子笑道:“许小姐是我们玄澹斋的斋主。”
一会之后,从内堂走出来一个妙龄女子,一袭娴雅的连衣裙,腰系丝带,裙摆长及脚腕。
随着走动,裙摆飞漾,脚下穿的却不是传统的绣花鞋,而是一双带着西域风格的皮靴,偏偏又保持着江南风格的精致婉柔。
不得不说这双小皮靴的点缀真是十分奇妙,让这个妙龄女郎柔美中透着干练,婀娜中不失挺拔。
谢傅莞尔一笑,倒是符合澹台鹤情的风格,美中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