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目的地,崔三非淡道:“这是王家安排给张家落住的地方。”
易杭面色有点阴沉,南容引凤要杀任何一个人都没问题,但是这么直接冲到人家住处杀人,这是在践踏张家的颜面,同时也牵连到整个吴中四阀。
南容引凤再强,一人也对付不了吴中四阀啊。
如果南容引凤说明来意,&nbp;&nbp;想必张家碍于李家威名会直接交手肇事者,但是易杭深知南容引凤性格,就怕什么也不解释,把一件小事闹成大事。
这时里面传来一声哀嚎,易杭神色一凛,知道来晚了。
哑女率先一步跑了进去,&nbp;&nbp;三人紧随其后。
只见宽大的院子满目苍夷,断树残垣,&nbp;&nbp;地上倒了不少人,身上均是一剑。
易杭见人都还活着,松了口气,南容引凤倒是冤有头债有主,不会残杀无辜。
走到内庭,只见一名公子倒在地上,血溅满地,痛叫哀嚎不止,命根位置一团血染,谢傅却是认识,居然是那张凌云。
南容引凤一身衣服被鲜血染红,而南容引凤面前还能站着的只有两人,一个是神色平静的张凌霄,另外一人却是位于丁字第七纵的道门玄宗高手。
就算是刀王韦散人,也是面色微微泛白,&nbp;&nbp;半站着。
张凌云哀嚎着:“爹,救我,救我!”声音痛苦而又恐惧。
谢傅目光搜寻,看见那张正阳也倒在地上,身上中剑染血。
现在他相信了易杭那句话,南容引凤能够单挑全场一半高手。
安静中,易杭开口打破宁静,“引凤,差不多了,嫂子很担心你。”
南容引凤声音冷的透入骨髓:“爬过来,向她道歉。”
向来形象雍容华贵的张凌云,此刻却像狗一般的缓慢爬行,身下不停流血,经过的地方留下鲜明的血痕。
安静中,张凌云忍着剧痛终于爬到哑女的脚下,对着那双朴素的绣花鞋磕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非礼你,我罪该万死……”
不知是悔恨还是恐惧,张凌云说着竟痛哭流涕。
南容引凤轻轻的松了口气,易杭知道,&nbp;&nbp;南容引凤手一动,&nbp;&nbp;张凌云就人头落地。
哑女手按住引凤,&nbp;&nbp;手上比划着:“我原谅他!”
紧接着她轻轻的拿掉南容引凤手中的剑,南容引凤手很柔,几乎握不紧就被哑女拿走。
骤地,哑女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举剑在自己那张温柔的脸割了两剑。
这一幕落在谢傅眼中,却让他震撼入骨,这一幕如此熟悉,端木慈曾经也不惜划脸毁容,唯有至贞至洁的女人才会做的如此果断。
神色平静的张凌霄立即面色严肃起来。
南容引凤却单臂抱起哑女,转身离开。
待院子归于安寂之后,张凌霄才看向痛昏过去的张凌云,淡淡道:“带凌云去治伤。”
李徽朝轻吹杯面,嗅着茶香。
来人疾步而入:“南容引凤只阉了张凌云一人。”
李徽朝哈哈一笑:“张凌云捡了一条狗命,定是易杭碍事。”
“是玉贞求的情。”
“退下吧。”
院子里,谢傅、崔三非、易杭三人围坐一桌,举杯共饮结义之酒,饮了这杯酒就是真正的兄弟了。
院子的屋檐下,哑女玉贞被南容引凤抱坐膝腿上,正轻轻往她脸上温柔抹药。
谢傅望去,笑道:“想不到南容兄,竟是温柔如斯。”
易杭笑道:“我警告过你们,把嫂子两个字牢牢记在心里。”
崔三非淡道:“我女人多的是。”
谢傅朗声喊道:“嫂子,多谢你准备的酒菜。”
玉贞抬手比划手势:“公子,你们客气了。”
紧接着又向南容引凤比划手势,“他们在看呢。”
……
淡饮几杯水酒之后,谢傅看天色不早了,就起身准备回去,他也怕喝上瘾了,就忘了回去做饭。
路经一处,看着一群小孩子围在一地摊,痴痴的望着地摊上的玩物。
立即勾起远久的童年回忆。
爷爷……爷爷……我要那个铃铛。
好好好,买给我的好孙儿……
爷爷,你还好吗?你的身体还硬朗吗?孙儿不孝。
谢广德一开始把他当亲孙儿一样疼爱,后来父亲去世消息传来,爷爷就不再疼爱他了,把他当做野种对待。
在谢傅的心中,永远都是记得爷爷对他最好的时候。
谢傅走近地摊,对着这群小孩童笑道:“喜欢什么就挑吧,我送给你们。”
小孩童错愕的看着他,谢傅拿出一两银子放在地摊上。
看见谢傅这个举动,孩童们才知道谢傅说的是真的。
小孩子喜悦的心性无遮流露出来,开始挑选起来,挑着挑着就贪心起来。
谢傅道:“每人只能挑选一件最喜欢的。”
挑选了最喜欢的玩物之后,立即互相炫耀起来。
谢傅能明白这种炫耀得意,他真的明白,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在孩子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满足。
这群孩子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对谢傅连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