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桀骜当时今年(1 / 2)

南域问剑,如火如荼,剑光催折无数,而不周山巅,那位年轻帝王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铸剑,安之若素。

哐~铛~

打铁声如雷音,震耳欲聋,此起彼伏,没完没了,扰人清静。

闻溪犹豫一阵,终究没有忍住,起身去往后山,一探陆玄楼的铸剑进程。

越过阵法,踏入那方小天地,闻溪便一阵恍然。

偌大的一座天地,天上地下,密密麻麻,都是厚重而暴戾的剑气,严严实实地铺满虚空,那怕是闻溪,都忍不住一阵心悸。

这柄飞剑还没有真正出世,剑气就已经如此波澜壮阔,可以想象,等这柄飞剑真正出世,杀力高到何处!

闻溪惊疑一阵,心绪转瞬平静。

毕竟那位年轻帝王十年磨一剑,若是飞剑杀力不及元屠、不鼻,才是大失所望,让人笑掉大牙。

闻溪环顾四周,认定方向,就闲庭碎步,往远处走去。

片刻以后,闻溪来到一座青山上空,俯视而下,就见那位年轻帝王手持一柄古朴重锤,高高举起,重重落下,而后地动山摇,铺荡在虚空的剑气犹如涟漪般层层荡开。

与山上修士铸剑时的花样百出不同,这位年轻帝王选择最古老、最笨重的方式铸剑。

此举,有好有坏。

山上修士铸剑,往往要精心纂刻剑身纹路,即道法脉络,赋予飞剑高深杀力和千百道术,提升飞剑品秩。正所谓一剑在手,天下我有,这类飞剑,无论何时,无论何人执剑,都有不俗杀力。只是大道至简,这类飞剑,品秩极高,也是道剑。偶尔有铸剑师走了狗屎运,铸就一件神兵,就杀力而言,也远远不及那些天生地养的天地重器。

而陆玄楼打铁铸剑,不在乎剑术神通,飞剑自身杀力高低、品秩好坏,全看运势。运气好时,飞剑品秩杀力最高、品秩最高,不比天地重器差上分毫,反过来,就是辛苦劳累一场,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飞剑与执剑者不算真正契合,甚至是大道相冲,握剑在手,全无益处,该是破铜烂铁还是破铜烂铁。

不过,飞剑与剑修大道相何,那就不得了了。譬如那位女子剑修颜沉鱼,有两柄本命飞剑,飞花、摘星,两两合拍,大道最是契合,杀力高出天幕,故而,在大魏王侯中,境界最高的是浮屠,但杀力最高的是颜沉鱼,这也是为什么,此番南域问剑,是颜沉鱼替这位年轻帝王率先出剑。

若是这两柄飞剑落在别人手中,即便是大剑仙剑梦、陆三生这样的大剑仙,充其量,也就是两柄锋利的剑器而已,杀力肉眼可见,有限至极。

闻溪落在青山,并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陆玄楼举起大锤,重重落下,如此循环往复,乐此不疲的锤打剑身。

“想不到你竟是这般形销骨立的模样!”

闻溪有些唏嘘,眼前这位赤裸着半身的年轻帝王实在消瘦,浑身没有二两肉,胸前的肋骨清晰可见。

想来也是。

自这位年轻真正修行以来,不是问剑,就是厮杀,大伤与小伤,新伤添旧伤,从未轻松过,能活着,其实都不算容易。

陆玄楼闻言,放下重锤,撩起挂在腰间的衣衫,随意一抹,擦了擦汗水,笑问道:“大剑仙竟然在意这种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