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十分小，话音听着怯。</P>

风沙盯她几眼，从小脸上看出祈求的意味。</P>

小竹红着脸道：“以为去大桥湖看，结果来了洞庭湖，所以没准备。”</P>

风沙不懂她什么意思，问道：“准备什么？”</P>

“还以为你知道，原来不知道啊！”</P>

小竹岔话道：“每年第一次雪后，通常会迎来候鸟起舞，也不知谁最早发现的，反正每年这个时候，大家都会赶过来，日观鸥鹭，夜眠画舫。”</P>

风沙笑道：“来者应该非富即贵，最起码要包得起画舫。”</P>

小竹嗯了一声，又摇头道：“也可以坐客船去大桥湖看，所以刚才才那么堵。”</P>

风沙恍然，难怪刚才过水关的时候觉得进水关的船比出水关的船多很多呢！</P>

原来是有人去大桥湖看鸟。</P>

这应该是当地的一种习俗。</P>

转念问道：“你还没说准备什么呢！”</P>

小竹脸蛋浮潮，眸光偏转，小声道：“没，没什么。”又忙去找安平说话。</P>

风沙见她不愿意说，也没有追问。</P>

张星雨凑来道：“婢子听人提过，说有一些权贵把鸥鹭齐飞视为鸳鸯成对。”</P>

风沙明白了，估计是类似七夕的风俗，其实就是些贵胄变着法找乐子罢了。</P>

小竹以前肯定参与过。</P>

还有些受到影响的平民，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照猫画虎。</P>

包不起画舫就乘客船，不敢去危险的洞庭湖就去大桥湖。</P>

毕竟是白石营的辖区，外有水关隔着，内有乘津寨护着。</P>

安全的很。</P>

随着游船深入，开始有路过的船只上的人往船上打招呼。</P>

全都是冲着张星雨。</P>

毕竟女画师不多见。</P>

在船头甲板上正儿八经摆开画架的女画师，那就更少了。</P>

何况还那么安静、优雅，最关键长得漂亮。</P>

现在来这儿的船，绝大部分都是画舫。</P>

少部分则是权贵子弟自家的游船。</P>

带得姑娘多半是名妓，或者情人。</P>

显然把张星雨也视为其中一种了。</P>

招呼搭讪，自然一个比一个轻佻。</P>

但是，逾矩上船的连一个都没有。</P>

毕竟这艘船非常豪华，一看就知道不简单。</P>

何况后面还跟着君山舰队两艘船。</P>

其实在这附近遇上君山舰队的战舰很正常。</P>

并没人认为是专门为了保护一艘船而来的。</P>

这一片属于洞庭流域的核心地段，就是君山舰队的地盘。</P>

经常会有战船往返巡弋。</P>

就算这样，每年还是有人连船带人被水匪抓住扣下绑票。</P>

通常不会有事，大部分都是请进水寨里好吃好喝好招待。</P>

只要交完赎金，水寨立马放人。</P>

君山舰队来后这两年环境更好，都特么收成门票了。</P>

来之前给点钱，保证没人绑票。</P>

风沙不知道以往情况，小竹往年都来，很了解情况。</P>

心里很奇怪，往年确实会来不少人，那也没这么多。</P>

看这里画舫成片排开，数量比往年翻了十倍都不止。</P>

好像整个岳州的画舫都过来了似的。</P>

有些画舫明显档次一般，画舫的档次即主人的档次。</P>

那些游手好闲的家伙不会饥不择食到如此生冷不忌吧？</P>

小竹脑袋瓜子乱转，眼睛也没闲着，忽然指道：“就是那里，好位置多。”</P>

云本真看见后赶紧指挥掌舵，让船转向插过去。</P>

在望台上指挥到一半，眼神蓦地一凝，直接从望台上纵身跃下。</P>

挨到主人身边附耳道：“婢子看见李探微了，香蝶跟在他身边。”</P>

风沙眼睛一亮，笑道：“这还真是冤家路窄。”</P>

顿了顿，下令道：“把船靠过去，最好接弦。”</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