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文在原地站了很久，应该是想通了，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P>

于是，两个人回头，按原路返回。</P>

没走几步，尉迟文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迫使他停下来，蹲在地上一动不动。</P>

喉头泛着酸，胃里在翻江倒海。</P>

片刻功夫，就开始呕吐起来。</P>

喝了酒，又吹了这么久的风，吐很正常。</P>

于若菊见多了这种醉鬼，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反而从口袋里取出一片肉干，放进口中慢慢咀嚼。</P>

所有从事体力工作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放一些类似的干粮，用于补充体力。</P>

她安静的站在旁边，等他完事。</P>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直到肠胃仿佛都被清空，尉迟文浑身好过了些。</P>

凉风习习，他用袖子抹了两下嘴，缓了一会，才撑着腿站起来，侧眼找于若菊。</P>

女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抬头望着天空。</P>

“好了？”于若菊回头看他，尉迟文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P>

后者艰难的点点头。</P>

一块肉干被塞进嘴里：“刚吐完，嘴里嚼些东西会好受点。”</P>

尉迟文慢慢将肉干咬进嘴里，余光注视着她，目光没有挪开哪怕一秒。</P>

“我身上没带水。”于若菊吸气，视线轻飘飘从他身上：“回去的路有点久，你自己忍耐。”</P>

“行。”</P>

…………</P>

第二天上午，刚从军营回来的铁嘎，就被尉迟文拽住了：“问你个事。”</P>

铁嘎眼一抬，回道：“说。”</P>

尉迟文：“你帮我看看这个女人哪里好。”</P>

铁嘎：“我瞧瞧。”</P>

尉迟文将手里的画像交给铁嘎。</P>

看到画像，铁嘎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等看清画像上的内容，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险些从他嘴里喷出。</P>

这是啥啊？</P>

白色的纸上，是一个疑似女人的脸，但又有点像男人，总而言之，只能瞧出是个人。</P>

铁嘎怒道：“你让我看个屁啊！”</P>

尉迟文委屈的说：“我画技就这水平，你还想要怎么样？”</P>

铁嘎怒道：“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你直接问我你最近看上的那个姑娘好看不好看不就完了？”</P>

尉迟文诧异的看他：“你见过？”</P>

“废话，老子张嘴了，会问下人。”看到尉迟文诧异的模样，铁嘎平了平心绪回：“长得马马虎虎吧，反正不是我喜欢的料，你怎么会喜欢那种女人？”</P>

等了一会，尉迟文才开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除了你老婆。”</P>

铁嘎立刻想到自己在栖凤阁的相好：“胸大，屁股大，脸小，白净……”</P>

“紫竹？”尉迟文自然知道铁嘎在青楼的相好是谁，不得不说，那个女人的屁股之大，他平生仅见，感觉都已经不像人了。</P>

“你见过？”铁嘎：“是不是好看极了？”</P>

尉迟文：“一般。”</P>

铁嘎感觉尉迟文脑袋真被驴踢了，好奇的问：“你看上那姑娘哪儿了？”</P>

“说不清，就觉得那个女人很特别。”</P>

铁嘎：“喜欢你就去抢啊，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在这和我浪费什么口水？”</P>

尉迟文：“她不一样。”</P>

铁嘎冷笑：“有什么不一样的，天下女人全都一个样，真金白银砸下去，全都乖乖爬上你的床，如果没有爬，就是你砸的不够多。”</P>

铁嘎不屑的说道：“你好好想一下，东京的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嘴上说着只要官人喜欢她就够了，结果从始至终，眼睛就没离开过你的钱袋！”</P>

尉迟文想了一下，点点头：“有道理。”</P>

铁嘎懒得和尉迟文多说，径自走回屋里准备补觉。</P>

男人遇到心动的女人时都一个样，他以前是这样，铁喜也是这样，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尉迟文身上。</P>

这些天尉迟文做了什么，他都从下人口中打听的清清楚楚，等热乎劲儿过去，这就是和尉迟文斗嘴时获胜的利器。</P>

……</P>

于若菊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回到牛家村。</P>

她来了趟宅子，晨霭未褪，家家户户已经推开了屋里的窗，偶尔角度对了，能看到后面影影绰绰的人影，于若菊把驴车停在门口，走上台阶，将门打开。</P>

家里俨然有人来过，桌上有昨晚吃过的剩菜，没有收拾，放了整整一夜后已然冰凉，旁边还有一个茶杯，里面空空如也。</P>

于若菊迅速猜到是谁回来了，往屋内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连女人都要蜷缩着才能躺下的小床。</P>

床上躺着一个少年，昏睡不醒。</P>

于若菊深吸一口气，走到床旁边，一把拽起了被子。</P>

突如其来的刺激惊醒了床上的少年，他痛苦地喊道：“谁啊……”</P>

然后迷迷糊糊睁开眼，瞄到床畔女人，立刻露出嫌弃的目光，重新用被子裹住自己。</P>

“于瑞兆。”于若菊叫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