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聋哑人女孩怎么样?”
谭苒猛地一惊,转过头看向李维寅:
“什么意思?”
李维寅笑道:“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他打了哑谜。这话似是单纯地在问顾玲玲现下状况如何,但联系起方才提到的“愿望”,总会让谭苒想到别的事情。
顾玲玲也在“愿望”的范畴之内吗?他能做什么?这听起来……也太荒唐了。
谭苒游移不定地抿了抿嘴唇,失神笑笑:
“我希望她会没事。”
李维寅不说话了,转过头去埋头吃饭,三下五除二吃完面前的一大盒饭以后,又提溜着饭盒起身去窗口盛汤,路过谭苒身边时,轻轻说了一句:
“以后我不喝汤的时候,你不许喝汤。”
谭苒愣了愣,抬起头,李维寅却已经走远了。对于他留下的那句话,谭苒不明就里。
而这也是谭苒与他仅有的一次对话。之后的几天,李维寅都开始对谭苒避而不见。
所有人都觉得李维寅疯了。
下午的训练他依旧拼命。晚饭时间他依旧第一个到场,吃饭时狼吞虎咽,像头饿疯了的老虎。考德结束以后,其他舍友回寝室时,发现李维寅已经自顾自地在寝室的床上坐起了仰卧起坐,所有人都在心里暗骂他是个疯子,白天的体能训练已经够折磨人的了,到了寝室难得清闲,他竟然还在给自己加训,真当这里是健身房了不成?
一边阴阳怪气地谈论着李维寅的事情,几名舍友一同拿着换洗衣物出门洗澡。当他们离去之后,李维寅从床上下来,舒展了一下筋骨,脱下了湿漉漉的上衣,在寒冬里光着膀子坐在窗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了自己的笔记本,撕下一张纸,用嘴咬开笔帽,哼着莫名其妙的曲子,在纸上写写画画。
当舍友们慢悠悠地洗完澡,闲逛着回到寝室,发现李维寅竟然还趴在地上做俯卧撑,汗水滴得满地都是,看得人暗暗心惊,也不知道他做了多少个。
看见舍友进了门,他便坐起身看了一眼时钟,距离洗澡的时间还剩下十分钟,他二话不说,从床上抄起了面盆,挤开舍友夺门而出,飞也似地朝楼下冲去。
其他舍友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第二天中午,到了集合吃饭的时间,李维寅特意排在队伍最后头,当准备进入食堂时,他转过身,冲教官说:
“教官,上个厕所。”
教官喊他快去快回。李维寅面无表情地走下楼,与梁学文擦肩而过,梁学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维寅的背影,微微蹙起眉头,他也意识到了自李维寅出狱以后的不对劲之处。
走出了饭堂,李维寅便直接沿着校道一路狂奔,冲进了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