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学文的哀嚎声惊动了附近的学生,引来教官和保安,将其送去就医,发现他与李维寅搏斗的现场——这已经是在李维寅离开十分钟后发生的事。
李维寅再一次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消失匿迹。
山长刘兵虎也到场了。他看着那满地流淌的血迹,和一路延伸到花坛深处的垃圾,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没有人知道李维寅拖着那袋垃圾去了哪里。
但留下的垃圾就是暴露他行踪最直接的证据。
很多人认为那不过是障人耳目的诱饵。但李维寅始终走不远,那一大片花坛周围成了人们搜查的重点。
一个多小时后,在校外医院醒来的梁学文通过陪伴的同行告诉了刘兵虎一个重要的线索:李维寅在遭遇他之前,曾今进过书院的饭堂。
于是人们根据大概的时间,调取了食堂的录像监控——目睹了李维寅在饭堂里掀开热食盆,用手捞取信件的过程。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
“那个热水槽里面有什么东西?”
“那本来就是放热水的地方……两个月换一次。”食堂的负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心虚:
“不过,我可以确定,那里面真的不可能有什么东西……除非是有谁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还能有谁?逃跑的不就只有他一个人吗?还能有谁?”刘兵虎的语气越来越烦躁,说到后面的时候,暴跳如雷。
“校……山长。”身后有名教官畏畏缩缩地出声,众人转过头,认得那是王大富。
“我觉得……那里面的东西……可能是蓝思琳藏的。”
听见这个永世难忘的名字,刘兵虎忽然一愣:“蓝思琳?”
“是的……”王大富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坦白从宽,支支吾吾地将李维寅发现蓝思琳给他留下信件,指引他找到景观园的逃逸方法的事告诉了刘兵虎。
“也就是说……那个天杀的阴魂不散的家伙,在离校以后,还想在咱们书院里面搞事情?”
“恐怕就是这样的……”王大富冷汗涔涔:“可能热水槽里面藏的东西也是蓝思琳留给那个李维寅的……”
“岂有此理!”
刘兵虎一掌拍在桌子上,监控室里传出巨响,所有人都肩头一颤。刘兵虎气得浑身发抖:
“我亢龙书院……建校十七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荒唐的事情!”
“那个……那个蓝思琳!他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东西?嗯?”
“他在书院周围搞了这么多小动作,难道就没有人注意过吗?我不是一早就告诉你们要小心提防他了吗?烦闷室的那件事教训还不够是吗?说话啊!”
刘兵虎又猛拍了一下桌子,在场的破零班教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门外,孙善利匆匆走了进来,教官们见状,又纷纷低声下气地喊起了“校长好”。孙善利没有理会他们,捧着一部响动的手机径直来到刘兵虎面前。
“山长,梁教官有电话。”
刘兵虎扫了场上众人一眼,监控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他接过电话,放在耳边。
“山长……”电话那头的声音气若游丝,却仿佛带着挥之不去的阴冷。
“他需要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