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白锦泽快步走向他,“老师也来了。”
“城中戒严,当真发生了瘟疫?”
元宝点头,“整个北昌府下面的县城全部都有。”
“嘶——这事可大发了。”
李秋山微微掀开帘子,“我们先进城。”
李秋山让元宝上了马车,“快说说如今的情形。”
“李先生。”元宝先行了个礼。
“北昌府下面所有的县出了南边三个县,其他的三个县全部爆发了瘟疫,每日里报上来的死亡人数与日俱增。”
“北昌府府城也有查出来的,我家少爷召集了府医和城中的大夫正在全力医治,效果并不是很好。”
“圣上派了太医等人来不日便能到达。”
李秋山连忙问,“此次抗瘟疫主事是谁?”
“福王殿下。”
“阿宸?”
李秋山震惊,随即又呼出一口气,“是阿宸,那更方便行事了。”
马车慢慢走在大街上,不时可以听见不知哪户人家传来的悲痛的哭喊声。
间或有办白事的吹拉弹唱声。
白锦泽稍稍打开马车窗,大街上满地的黄白纸钱。
不时有人抬着薄木棺材经过,随行人披麻戴孝,痛哭出声。
有些人神情麻木,双眼无神,仿佛行尸走肉般。
他皱眉,“如今这时候,最好闭门不出,少接触人才是,怎么......”
“唉......白少爷有所不知,城中百姓不知凡几,府兵寥寥,更本管控不过来。”
“我们大人还借了孟大人不少兵马,不然现在更乱。”
“卫家军......”
“这卫家军驻扎在关口,说是要在这关头防止关外北胡人入侵,根本不借兵。”
元宝心里难受,更是心疼自家少爷。
自瘟疫发生一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一日也就睡个一两个时辰,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周勉刚从城外回来,见自家老师来了又惊又喜。
“老师!”
这些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突然看到家人来了,那心情,酸涩难言。
白锦泽看着这个胡子拉碴,神情憔悴,面容瘦了一大圈的往日俊美的大师兄。、、
“师兄乃一府之首,当保重身体才是。”
“师弟,”周勉拍拍他的肩膀,“先进后衙,你们先好好歇息一番,既然来了,就帮师兄我分担些工作。”
周勉手里实在是没有得用的人,既然自家老师带着师弟来了,他也就不客气了。
简单地洗漱一番,李秋山拉着周勉用了些饭食。
“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医治效果不好,城中所有医铺的药材都被征用了,但是治好的寥寥,死的人越来越多。”
“百姓们渐渐地对府衙失去了信心,纷纷信奉起神佛。”
想起最近新兴起的那什么永昌庙就一阵头大。
原本被安置关门闭户的百姓,纷纷涌入城东的永昌庙,一大堆人群聚集在庙里烧香拜佛。
每日饭食不进,只喝那永昌佛赐下的神水。
据说喝了百病不缠身,一群愚民一日三顿,顿顿不落,仿佛喝完就能成仙似的。
白锦泽忙问,“师兄如何不打压下去。”
历朝历代这样的邪教发展起来,对江山社稷都是一个很强大的威胁。
“打压?怎么打压?一打压了百姓要死要活,差点将我的府衙都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