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所言和骸骨特征完全吻合。</P>

骸骨即六皇子，几乎是八九不离十了！</P>

为了进一步证实，顾舒泽继续询问。</P>

“陛下，六皇子殿下可曾受过伤？可还曾出现过骨折的情况？”</P>

六皇子性情温和乖巧，因为六指的事情，圣上对其还是比较关注。</P>

“晗儿大概五六岁时，曾从假山上跌倒，所幸假山不高，但也将腿摔断了。”</P>

“六皇子殿下摔断的是左腿还是右腿？”顾舒泽问道，“小腿还是大腿？陛下还能记起吗？”</P>

圣上沉吟了一下：“左腿，对，左腿！晗儿摔断的是左小腿。”</P>

“为此，晗儿当年没有参加上一年一度的避暑之行。”圣上肯定道。</P>

“哦。”</P>

顾舒泽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那具骸骨就是六皇子。</P>

圣上一脸疑惑地看向眉眼舒展的顾舒泽。</P>

“顾爱卿，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P>

顾舒泽疑虑消除，但心情并不轻松。</P>

六皇子在十月前，投水那日便已然身故。</P>

因一直未寻见其尸骨，圣上心里大概还存有幻想。</P>

此时，他不得不打破圣上心里的幻想。</P>

对圣上而言，实在是太残忍了。</P>

特别又是三皇子遇害的此夜。</P>

他还在犹豫，是现在就告知圣上，还是缓几天再说。</P>

圣上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P>

今天顾舒泽突然提及六皇子，圣上心痛之余，也明白凡事不会空穴来风。</P>

圣上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P>

“顾爱卿，有什么都可以直接讲。”圣上淡然道，“朕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P>

既然圣上已经开口，将话讲到这个程度，顾舒泽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P>

他伏身行了一个大礼。</P>

“陛下，六皇子的骸骨找到了。”</P>

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槌狠狠敲在圣上心上。</P>

他早已想到六皇子死了。</P>

但没有看到尸骨，他总是自己骗自己。</P>

六皇子贪玩，等他在外面玩够了，就会自己回皇宫了。</P>

这么多年，想起六皇子的时候，他总是这样自我安慰的。</P>

就像一个美丽的肥皂泡，飘起来的时候，只看到外表的五彩斑斓。</P>

现在顾舒泽将肥皂泡戳破了，圣上那份幻想被扑灭了。</P>

顾舒泽见圣上一脸痛苦，有些不忍：“陛下，你要保重龙体啊。”</P>

他发觉自己除了像庄公公那样，说出一句苍白无力的安慰，竟然说不出多余的话来。</P>

圣上面色苍白，稳了稳心神。</P>

“晗儿，现在在何处？”</P>

顾舒泽此刻若是说出六皇子还孤零零被埋在废弃院落的大树下，他怕圣上会晕过去。</P>

“请圣上原谅微臣不敬之罪。”他伏身大拜，“六皇子的骸骨，现在还不能公开。”</P>

圣上闻言，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P>

“先告诉朕，朕的晗儿现在在哪里？”</P>

顾舒泽有些不忍，但又不可能违背圣意。</P>

“陛下，你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否则，微臣也不敢讲。”</P>

“讲吧，朕恕你无罪。”圣上说道，“朕承受得起。”</P>

“微臣回去审问另一位嫌犯，对方供述十个月前曾经背过尸体去埋，埋骨地正是今日准备埋三殿下的树下。”</P>

顾舒泽不忍看圣上的表情，垂着头继续说。</P>

“微臣心想世上难道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P>

他说道：“微臣让嫌犯指认了埋骨的具体位置，果然发现了几处疑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