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泽颔首：“嗯。尚公公和这两位公公有联系。”</P>

“十四，你之前做过搬运尸体这样类似的事情，是怎样的过程？”他说道，“细细讲给我听。”</P>

“好。”十四点头应下，“大概是十个月前，一次尚少监找到小的，让小的帮忙搬东西。”</P>

十四说道：“自从小的被尚少监选中，先是在净房待了两年，后又被指派作洒扫。”</P>

“你之前在净房和后面在打扫处，和其他宫人的关系如何？”顾舒泽突然发问。</P>

“之前小的已经给大爷讲过，小的全家都死了，没有活路才进宫的。”</P>

再次提到家人，他神情有些黯然。</P>

“所以小的不太爱说话。”</P>

如果是个天生的大喇叭，凡事喜欢叽叽喳喳。</P>

未做之前就先宣扬。</P>

这样的人，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不稳重。</P>

隐蔽的事情，尚公公也不敢交予对方，万一暴露了怎么办？</P>

大概是观察到十四不喜言语，所以尚公公不担心说漏嘴，故而专门找到他。</P>

“好的。”顾舒泽微微勾了唇角，“你继续。”</P>

“那一次，小的下午正顶着日头在花园里打扫，尚少监让小的在天黑后去他屋里。”</P>

十四说道：“小的很诧异。”</P>

“因为，像小的这样身份低微的人，尚少监都不会正眼瞧的。传话也有近侍。”</P>

他当时很有些意外：“小的没想到他亲自来给小的说。”</P>

“等到天黑，小的去了尚少监的住处。”十四说道，“小的自从进宫，还没有资格进殿打扫，尚少监的住处让小的眼睛都看不过来。”</P>

那些墙上挂的，架上摆的，桌上放的，无不是精致无比。</P>

十四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华丽的东西。</P>

他忍不住东张西望。</P>

“小十四。”</P>

尚公公突然唤他。</P>

十四回神，立即伏身行礼：“小的见过尚少监。”</P>

“起来吧。”尚公公说道。</P>

十四这才看到，尚公公坐在桌后的太师椅上，近侍正在为他捏肩。</P>

“下去吧。”</P>

尚公公轻声说道。</P>

这句话是对近侍说的。</P>

近侍躬身行了礼，出了房间。</P>

房间里只剩尚公公和十四。</P>

十四心里有些紧张，手心都出汗了。</P>

“十四，等下跟咱家走。”尚公公起身，“不该问的不问，不该打听的不打听。”</P>

“让你做事，那是给你机会。”尚公公轻笑一声，“之前有不听话的，早去乱葬岗当孤魂野鬼了。”</P>

十四心里猛然一跳，连连叩首：“少监放心，小的绝不会多嘴。”</P>

“好。”尚公公心情仿佛十分愉悦，“咱家就是看中你这机灵劲。总之，别自作聪明就好。”</P>

“小的不敢。”十四恭敬回答。</P>

“走吧。”尚公公在前带路，十四低着头，躬身跟随。</P>

天很黑。</P>

尚公公走得不太快。</P>

两人都没有说话。</P>

十四心里有些犯怵。</P>

不知道尚少监会带他去哪里？</P>

走了好远的路，尚公公终于停下了。</P>

十四悄悄往四周看了看。</P>

四周黑漆漆的，静悄悄的。</P>

“去。”尚公公指了指地上，“把那东西背起来。”</P>

十四不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