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吹两次风，一次刮半年。</P>

不是飞沙走石，就是满目寒冰。</P>

蛮夷野蛮，骁勇善战。</P>

哲儿却将那些可汗打服。</P>

这一年多以来边关的稳定，和哲儿不无关系。</P>

明明是回来为皇祖母贺寿，现在却生死未卜！</P>

这样好的孩子，哪里能再找出第二个来？</P>

他只想捶胸顿足！</P>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P>

他对其无比亏欠呐！</P>

哲儿的父亲？</P>

他根本不配！！！</P>

自责、悔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萦绕在圣上的心头。</P>

顾舒泽的回答打消了圣上的顾虑。</P>

其是哲儿交心的朋友。</P>

今天没有顾舒泽，哲儿可能就长眠于那个偏僻的角落，无人察觉。</P>

从此他们父子就天人永隔。</P>

他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P>

“朕信你。”</P>

圣上嘴唇微微有些发颤，却稳住心神，每一个字都咬得特别清晰。</P>

顾舒泽拱了拱手：“微臣谢陛下信赖。”</P>

“那另一位女子是何人？”圣上不解。</P>

顾舒泽也同样不解：“微臣也想不明白。”</P>

“三殿下在西北历练这么些年，功夫自是不低的。”他疑惑道，“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P>

“所以，这是蓄意的！”圣上直接下了定论。</P>

顾舒泽颔首：“微臣也这样以为。”</P>

圣上看向他：“顾爱卿觉得，这会是何人所为？”</P>

他微微垂眸思索片刻。</P>

“微臣以为，三殿下在西北立下战功，是为大宇第一护国功臣，光环加身，自是惹人嫉妒的。”</P>

“有才能之人，才会让人嫉妒。”圣上点头赞同。</P>

顾舒泽深以为然：“的确如此。”</P>

“再者，三殿下从小特立独行，并不怕得罪人。”</P>

顾舒泽分析道：“殿下屡立战功，有人怕其地位渐长，届时报仇，故而先下手为强。”</P>

圣上沉吟了一下，微微颔首。</P>

“哲儿‘混世魔王’的名头也不是随便叫的。他幼时为自保，没有少得罪旁人。”</P>

“或者，有人忌惮三殿下知道自己的秘辛，故而除而后快。”</P>

顾舒泽意有所指。</P>

圣上垂下眼眸，掩住自己眼底汹涌的情绪。</P>

“所以，顾爱卿以为，太子最有嫌疑？”</P>

“臣不敢妄下断论。”顾舒泽伏倒在地。</P>

这是皇室中人的事情，他作为一个外臣，并不适合猜测、谈论。</P>

“太子殿下否认三殿下去过他那里。”他说道，“臣未知全貌，不敢妄言。”</P>

圣上在上首来回踱步，很快停下来。</P>

“顾爱卿之前来御书房所言之事，也是哲儿进宫的目的。朕准了你们的请求。”</P>

顾舒泽心绪复杂。</P>

本来，圣上同意了，他们应该高兴的。</P>

此时，贺煜哲生死不知，他欣喜不起来。</P>

“谢圣上应允。”</P>

“陛下，微臣有一事相求。”顾舒泽恳请道。</P>

圣上看向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