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小道，从最初比较平缓渐渐变得越来越陡峭了。</P>

光靠双脚已经无法往上走了。</P>

从坡上下来有些滑痕。</P>

能想象，刚才那位戢丛，应该就是从这个坡上面滑下来的。</P>

从上往下容易，从下往上就难了。</P>

手脚并用都不一定能上得去。</P>

贺煜哲站在陡坡边上：“秦小姐，你跟着太子殿下，好似拾阶而上，能看到终点，也能达到。”</P>

“你如果跟着本宫，不是坦途，像这条野道，刺激有趣，却也危险重重。”</P>

他看了她一眼：“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粉身碎骨。”</P>

“秦小姐，你愿意选本宫还是选太子殿下？”</P>

秦清月眼里闪出一丝犹豫。</P>

贺煜哲最后是要登基成为新帝的。</P>

但他说得没错。</P>

此刻，至少在太子造反前，待在太子身边都是安稳舒适的。</P>

贺煜哲仅仅是回来参加皇太后的寿诞，不日定是会回西北的。</P>

选择贺煜哲，是不是就要去西北了？</P>

西北荒凉无边，黄沙漫天，飞沙走石。</P>

怎能是她这样的女子待的地方？</P>

就像今天登山抄小道，偶尔一次，那叫刺激，天天如此，就是噩梦了。</P>

贺煜哲瞧见了秦清月眼底的纠结。</P>

她没有第一时间选太子，贺煜哲就知道，她对太子并没有太子所以为的那种情谊。</P>

对她而言，太子大概就是她达到某种目的的跳板。</P>

现在他不过是让她感到新奇，她就犹豫了。</P>

如果是更大的利益呢？</P>

她是不是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太子？</P>

贺煜哲轻笑了一声。</P>

“秦小姐，你究竟是选本宫还是选太子殿下？”</P>

“父皇昨日专门找了本宫，本宫因为贸然求娶秦小姐之事，被父皇斥责了。”他说道，“你知道是为何吗？”</P>

秦清月心里明白，圣上那天叫住她，是确实想为她和太子赐婚的。</P>

但她在贺煜哲这里重新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如果真的嫁给太子，她岂不是要遗憾一辈子？</P>

何况，贺煜哲是会剿灭太子乱党，成为下一位皇上的。</P>

见秦清月不回答，贺煜哲继续说道：“圣上所言，太子对你用情至深。”</P>

“但本宫所了解的，太子对秦小姐并没有多在乎。”</P>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本宫也向父皇求了恩典。如果秦小姐愿意选择本宫，本宫愿意永远镇守边关，不再回皇都。”</P>

秦清月猛然抬头。</P>

贺煜哲居然为她，愿意放弃皇子之间的争斗？</P>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被震撼到了。</P>

但是，贺煜哲既然放弃了回皇都，那么，她登顶的梦，不是就破灭了？</P>

难道真的要和西北的荒凉做伴？</P>

不不不！</P>

上辈子，她吃尽了苦头，这辈子，她可不愿再吃苦。</P>

秦清月心里是真心喜欢贺煜哲的，但与她的理想相悖，她宁愿选择平淡无趣的太子。</P>

她咬咬牙：“月儿想选太子殿下。”</P>

“为何？”贺煜哲闻言声音都提高了，“秦小姐明明喜欢本宫的，本宫眼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