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责怪过筱雅,不管是她在零下好几度的天气里跑四五里路,只为了给我买一个上次路过的时候,因为身上的钱不够,而忍痛割爱的手机挂件也好;不管是她为了让我即使在值日的时候也能吃到校外的特色小吃,而冒着被记过的危险偷偷溜到学校外面也好;不管是她因为我的突然冷漠而喝得烂醉,最后又打电话要我跑酒吧帮忙结账也好;不管她哭也好,笑也好;不管她是否背叛了曾经的山盟海誓、天长地久,而最终放弃了我,选择了他人也好,我都不曾责怪过她。
别看我平时总是喜欢教育同宿舍的那些兄弟们说“女人如什么啊?如衣服。”然而,即使是件衣服,是如果好不容易碰到了件时尚合身而又得体美观的,又有多少人忍心“随手丢弃”呢?
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保留着筱雅的位置,她走之后,我突然迷上了写作,在此期间我也创作过许多散文,我总是把自己的感情深深的埋藏在一段段忧伤而又华美的文字里。然而,不管我再怎么回避,却还是躲不开她的影子。而每次当我的需要重新设置一个浪漫温馨的场景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无一例外总会是和筱雅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比如,描写里的男主角带女主角去看海,女主角脸上浮现的甜美表情时,我首先想到的是筱雅和我一起看夕阳时的样子——温柔而恬静,能让人感觉到淡淡的幸福。
我想,在我的内心深处将会永远有个她吧!一生一世,直到我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直到最后行将就木、生老病死,我恐怕也无法将她忘却。也许这就叫天意弄人,明明是两个人共同营造的幸福,而如今却只有一个人愿意坚守。
筱雅的离去也让我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看书、写字、看电影;一个人听一些特别忧伤的曲子,然后编写自己的歌;一个人泡图书馆为自己的收集素材;一个人静静的吹着风,然后跟着春天一起哭泣……我想:我的生活也许就会这样一直平淡而充实的绵延下去了吧——单纯而怀念着,一直等到自己考上了大学,离开了这座城市,然后重新开始一段真正属于自己的无悔爱情,谁知道却偏偏又让我遇到了梦涵。
记得那天我帮闵杰把情书写好之后就立即交给了他,再怎么说我也是一有着众多铁杆粉丝的新生代写手啊,岂能让一封小小的情书辱没了我的名声。而闵杰接到信之后也没有耽搁,跟一捡到松果的小松鼠似的蹦蹦跳跳的就出了门。是还没等我上完厕所重新躺到被窝里,他就又屁颠屁颠的回来了,而且就这会功夫那小子临走前倒的小半杯茶还没有凉呢,于是我不觉感叹“这速度堪比当年温酒斩华雄的关二爷啊!”
然而,闵杰一回来我就又不得清静了,那小子硬是拉着我往雪地里跑,还说什么,那女孩想见见那位一直帮他写信的人是谁。而我一听这话就急了,于是就不安的问:“你小子不会告诉她信是我帮你写的吧?”
是闵杰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嘿嘿的冲我傻笑,这寒冬腊月的,他一笑起来跟一电水壶似的嘴里吱吱的往外冒着热气,我一看他那憨厚的造型便立即明白了不少,心想:得,这次那丫头估计是要向你摊牌了,你小子还是歇着吧,接下来肯定是没戏唱了。随后便裹了件厚厚的风衣随闵杰一起出了门。
第一次看到梦涵的时候,她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齐膝羽绒服,羽绒服的下摆搭配的是一双纯白色的长筒靴,而她的头上戴着的是一顶淡蓝色的羊绒帽子,前额静静地低垂着几丝细碎的刘海。咱先不说长相,就冲这着装,我就在心底给她打了九十分,而再看她的容貌就更不得了了,“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回眸一笑,梨花带雨,而且小脸蛋还红扑扑的跟一熟透的小番茄似的,仿佛轻轻地捏一下就能挤出水来……这哪能叫什么含苞待放啊,简直是比“小荷才露尖尖角”还来的诗情画意呢,因而我便在心中暗骂尘萧那小子没学问。
“很高兴认识你!”我正在琢磨着怎么上前搭讪呢,谁知道那女孩却主动伸出了右手,然后微笑着说。
“很高兴认识你!呵呵——”我笑的特憨厚,而且能是由于兴奋和害羞,明显有些语无伦次。我原本一直以为,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久经沙场,风靡一时的偶像派人物啊,谁知道第一次站在梦涵面前竟然矜持的跟一刚入行的坐台小姐似的,握个手我还先在自己的风衣下摆上反复擦了好几下才敢接受,然而没办法,谁让人家小女生圣洁的跟一寻仙问道、带修行的小沙弥似的,丫的,我自认没出息。
“这位就是那个一直帮我给你写信的文学小青年,他叫舒子辰。而这位呢,就是我经常给你们大家提起的那位同年级女生,她叫秦梦涵!”不知道什么时候闵杰突然窜到了我和那女孩之间做起了彼此介绍。丫的,不知死活的家伙,不和梦涵站在一起感觉还行,一旦站到了一起就一眼便能看出丫和那美女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假如梦涵是那云重雀的话,闵杰就是一屎壳郎,而如果说梦涵是一美人鱼的话,那闵杰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只大闸蟹,总之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