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一听嘟着嘴,也不好反驳,只得怏怏跟着白展后面走。
几番周转,便租了个小院,说小也不小,两进厅,东西厢房各两个,坐北朝南,院子也不小。院中种着一棵大槐树,时下正是槐树落果的时候,无数个长长的荚果吊在树上,犹如吊着一根根毛笔般可爱。院子墙角下种了一圈栀子树,秋儿看着栀子树道:“到了明年初夏就能采些栀子花做栀子酒了。”
“这里可还满意,夫人?”
“嗯,小是小了点,不过还不错。”
“这会子正在节骨眼上,不能雇下人,你能否照顾自己?”
秋儿抿嘴一笑道:“放心吧,水我都挑过,还怕这个?”说完还眨了眨眼睛,白展只得无奈以示知道。
白展将一切安顿好之后,月亮已经到了头顶,正值深夜,白展穿上夜行衣。一阵穿戴之后,秋儿一直盯着白展的影子,眯着眼睛道:“好像还差个银色面具啊。”
白展听罢顿了顿,勾嘴笑道:“用张黑巾即可。”
秋儿歪着头看着白展一身黑衣道:“穿上黑衣,不管是好是坏,是敌是友,只要有黑衣人闯入自己的领地里,那第一反应便认为那人是敌人,再用‘无极’和那封假书信和我联系起来,那我也成为了城主殿的敌人,这一招还真是厉害,既死无对证又百口莫辩。不过也挺狠的,本下得够大,那黑衣人的武功不低,至少他的闭气功非常不错,能在溢香湖里藏那么久。我想若是他不想被发现的话,能藏更久……”
“我去时,你在溢香湖旁没发现什么?”
“只是随便走走,你来之前我在溢香湖边已经走了一会,什么动静都没有。”
“秋儿,我现在回城主殿了,你一人在这里多加小心。”
秋儿报以一笑,点点头,看着白展矫捷的身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秋儿突然勾起一笑,默默道:“黑衣人,夜行衣,一身衣服,却能掩饰一切,包括脸,我也应该配一套……”
梵月苑
深夜的梵月苑依然灯火通明,因为月夫人依然在不紧不慢的弹琴,有一曲没一声,听不出任何的思绪,仿佛只是在拨弄着琴音般。忽而听到门外响起一阵三声紧两声慢的敲门声,月夫人马上睁大眼睛,顺手弹出一曲《往日随》,门边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正是白展,一个笑吟吟的白展。
月夫人望着笑吟吟的白展,也笑起来,继续弹着指下的曲子。白展走进月夫人,仔细看了看道:“你早知道我会找到她?”
“这么多天来,你从来没有像进门时那般轻松的笑容,想也想得到。”月夫人道。
“可秋儿说那幅画不是她画的,你说奇怪吗?”白展看着月夫人,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月夫人马上接话道:“人找到就好,追究那些也是无用,秋儿她可好,现在在哪?”
“我在谷底找到她,一切都好,把她安顿在城内的小别院中,都已经安顿好了。”
“秋儿找到就好,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揪出害秋儿的人。今天散儿来过了,崔府那边并无可疑人出入,服用真正‘无极’的尸体和那晚黑衣人的尸体比对也无异样,现在依然没有头绪。”月夫人一曲未了,也没心思弹下去,便站了起来。
“月儿似乎对秋儿在哪个谷底,为什么在谷底一点都不感兴趣,还是那幅画就是你画的?”白展问道。
“我又不出去,哪个谷底就算你说了,我也未必知道。”
白展见月夫人如此,只得道:“我已有些头绪。”
“哦?有什么发现?”
“今天在醉仙居意外听到了有人说那黑衣人死者像李副将手下的人。”
月夫人有些意外,道:“那人肯定?”
“有几兄弟都在军营当差,三个在军机营,一个巡城,另一个是禁卫军,正是那禁卫军说死的像是他们的大哥,弟兄几个姓王。”
“王?王不是偏姓,应该不少,怎么查,可看到那几个人的相貌了?”
白展摇摇头,道:“怕秋儿被发现,只好隐蔽起来,不过可以传崔一聚来一问。”
月夫人点点头,道:“崔一聚今年二十五,人品性格颇得崔将军之风,听说他武功不弱,似乎在他父亲之上……”
白展勾嘴一笑,表示自己意会到月夫人的意思,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