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不语,只摇了摇头。李恒也不傻,早在那晚白展替秋儿挡剑,秋儿担心白展伤势哭喊就看出来两人感情非同一般。更何况白展不顾忌讳,敢娶个将死之人做新娘,这一切更让秋儿无法割舍这份情意。
李恒道:“那我该如何复命?”
秋儿想了想道:“就说没找到我,新娘不是我。”
“这……这是为何?知道你在这,城主少城主也好放心不是?”
秋儿无奈笑道:“爹一向野心勃勃,一心想要统治绿洲,好不容易金城倒了,如今出了白城跟他争地盘,这几年年年输,爹若是知道唯一的女儿都心甘情愿下嫁给对手做妾,这等驳他面子的事,你让他如何接受?他的脾气你应该知道,他的面子大过天,到时候心急之下,倾巢而出,你想过后果吗?到时候我和白展注定决裂,父女之情也许从此断绝,到那时,也许我除了去见我娘,别无他法。”
“小姐……小姐真是聪慧过人,连那一层都想到了。”
秋儿苦笑道:“什么聪慧过人,只不过隐瞒了身世始终是多想一些。回去你就说装扮成漆匠进了城主殿,发现新娘你不认识就是了。”
“是,小姐。”李恒道。
“还有,回去让我哥重整士兵编制,特别是将领,统统换掉!”秋儿严肃道。
“这是为何?”李恒有些不解道。
“那日我扮成普通士兵随军出征,发现出征的将领居然命令所有士兵投降,居然没有士兵反抗。这些将领肯定已经被白城的人收买了。”秋儿道。
“难怪好几次出兵都是全军覆没,连尸体都找不到。居然是这么回事。白城的细作当真是厉害!”
“厉害!你刚到白城就有人知道了你的行踪,说明我哥和我爹身边也有他们的人。你回去要将这些如实禀报,让我哥和我爹早做防范。”
“小姐,我若是走了,在白城就只有你一个人了,若是白城主对你不好,你以后怎么办?”
秋儿斜了斜眼,笑道:“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法了。不过你放心,白展不是那种薄情寡性的人,我在阎王殿走了一遭,看他样子,似乎有些怕了,他要再对我不好,我再走一遭给他瞧瞧就是了。”说着便咯咯笑起来。
李恒倒有些怕了,道:“小姐,我这有沙城在白城的联络地点,若是他对你不好,你到联络点去找人想办法回来。”
秋儿想了想,摇摇头道:“这些是军务机密,你告诉了我是为保我,可是我怕哪一天我不小心漏了马脚,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小姐……”李恒还想说,被秋儿制止了,道:“李恒,我们是多年的朋友,知道你担心我,可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
李恒见秋儿心意已决便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低头不语。
秋儿继续道:“你放心,这里虽然举目无亲,但是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白展对我疼爱有加,不会让我受委屈的。”此时的秋儿是铁了心跟白展在一起,想起白展动情的话语和深情的眼神,整个心被幸福装得满满的。
就这样,主仆二人用了膳,第二天清早秋儿送李恒到了白城的城门外,话别了几句,李恒叩首惜别上马往沙城方向去了。秋儿见着李恒远去的背影,默默道:“爹,哥哥,你们珍重,秋儿在此谢罪了。”说着两行泪下,半日不得语。
秋儿在城门口望着沙城的方向迟迟不愿离去,直到跟在不远处的下人常贵低语道:“秋夫人,时辰不早了。”秋儿这才收回视线,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上了,便道:“回吧。”于是上了轿子,起身回殿。
坐在轿子中,秋儿时不时的看看外面的街景,有种想到处逛逛的冲动。“停轿。”秋儿道。
轿子立马停了下来,常贵道:“夫人有何吩咐?”
“你们先回吧,我在这先逛逛。”秋儿正准备下轿,常贵立马含胸道:“城主命我们为夫人的贴身侍从,怎有先回的道理,还请夫人体谅下属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