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用左手抻住下巴,侧躺着静静地打量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久了的缘故?还是生了错觉?
在澹澹月光照射下,平躺着的文慧犹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不愧是经常入梦来撩拨老夫的女人,真美!张宣心里由衷地想起了一个词,不,是一句话。
某一刻,情难自禁的他动了动,伸手抱住了她。
文慧一僵,眼睛还是没睁开。
张宣凑头到她耳边,轻轻咬着耳垂滴咕,“虽然只跟你睡过一晚,但我早就记住了你熟睡的样子。
每个人睡着了时的呼吸节奏、心跳韵律和面部表情都是不一样的,你在我开门进来的那刻就醒了吧?
或者说,你没睡,在等我?”
这话一出,卧室里瞬间升起一股异样的氛围。
过了会,全身发麻的文慧有气无力说:“你要是把这些心思用在正道上,可能会更辉煌。”
张宣得意地勾了勾嘴,一个翻涌亲吻了上去。
顿时两人结结实实贴在了一起,没有任何间隙。
一开始文慧没什么反应,闭着眼睛由他。
后来被动地、沉浸在奇妙世界中的女人身子骨颤了颤,一双小手揪着他的腰腹衣服,再后来手往上伸完全抱住了他。
张宣愣了愣,随即狂喜,这还是文慧第一次主动做出亲密动作。
以前虽然也揽过自己脖子,但那是他把她的手放上去的,是被动的。
难道这是一个信号?
张宣望着近在迟尺的可人儿,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眼睛虽然仍是闭着的,可这份娴静似娇花照水的美感让他陶醉。
认识这么久以来,他最喜欢文慧的气质,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真是造物主的宠儿。这在最大程度上激发出了他身为男人的原始欲望。
忍不住了啊,张宣呢喃一声,低头再次凑了过去...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文慧抱他的双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紧.....
一炷香时间后,两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身体温度。这一刻,卧室中的空气仿佛在燃烧。
像火一样红红火火地燃烧,仿佛要把在极乐世界中的两人烧尽一般。
在这种情动的氛围下,文慧深呼吸一口气后,对他再次突破以前底线的动作忍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忽然,感受到他的情况不对劲时,文慧挣扎着从情欲中清醒过来,急急忙忙伸手压住他的大手,睁开眼睛看着他。
默默地开口:“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
张宣停了动作,静待下文。
此时文慧不再像过去那样隐藏情感,眼里散发着浓浓不舍之意。
很认真地问他:“你能为我放下一切吗?”
听到这话,张宣怔住了。
老男人从来没想过文慧会突然问这话,问这个问题?
什么叫放下一切?
这个“一切”自然不只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而是包含着两层深意。
或者说是文慧出的一个选择题。
放下一切,可以理解为要张宣放下一切,放下一切过往情缘,这主要指的是杜双伶和米见。
当然了,也包含其她女人。
这层意思中,文慧在无声无息地告诉他:只要他放下一切过往,对他的那些情史她既往不咎,愿意跟他在一起,愿意做他女朋友,愿意跟他结婚,愿意跟他白头偕老。
甚至愿意今晚把身子交给他。
这一切,只为他的一句承诺。
而第二层意思是第一个意思的延伸,或者说是反面。
文慧的态度异常明确:如果他不能放下过往,那就放下文慧她自己,放下对她的爱,放下对她的纠缠。
两人过去是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不要再做对不起双伶的事情,她的心很煎熬。
一句话,两个意思。
一句话,一个选择题,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一句话,文慧摊牌了。
她把自己放到了台面上,把杜双伶和米见也放到了台面上,把他的其她女人同样放到了台面上。
此时此刻,她甘愿做一回砧板上的鱼。往前、往后、或自由自在的权利都交给了张宣,让他从砧板上挑选中意的人带回家。
感受到她的心意和决心,张宣很难过,仿佛有人在拿刀片子往心脏上一块一块割肉一样,快要窒息了。
许久许久...
在她的凝视下,张宣摇头,沉闷地说,“对不起,我放不下双伶和米见。”
听到这回答,文慧眼神中的期待慢慢坠落,与之升起的是一丝暗澹。
她问:“要是七年前我们相遇呢?”
张宣依旧摇头。
文慧眼皮下垂,静默…
好一会儿,恢复一丝神韵的文慧再次发问:“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没打倒拴吗?”
张宣伸手缓缓抚摸着她的头发,知道她有话要说,默契地没做声。
文慧说:“谢谢你这四年的爱,我要走了,不想临走时让你失望。”
听到又是一语双关的“失望”二字,张宣心头一痛。
他明白:
第一层意思:她不打倒拴,是她不想让张宣失望。
第二层意思:她没让张宣失望,希望张宣也不要让她失望。
听出她的“决然”,张宣全身发凉,刚才还情欲高涨的身子骨好像打了摆子一样,没了任何心情。
在她的注视下,张宣离开了她的身子,躺到一侧,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窗外传来雨落声时,黑夜中的文慧问:“你会记得我吗?”
张宣说:“会!”
文慧又问:“你会恨我吗?”
张宣说:“不会!”
接着他叹口气,深情地说:“文慧,是我对不起你。”
听到这句极其消沉的“对不起”,文慧骤然破防了。
噙着眼泪的文慧转身勐地扑到他身上,额头抵着男人心口,右手用力锤打他肩膀。
一拳,又一拳,再一拳…
一共捶了三拳。
仿佛在诉说:你既然给不了我未来,为什么还来惹我…为什么还来惹我!
见状,张宣心疼地抱住她,紧紧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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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句,三月笔下没有悲伤的故事,生活如此艰难,我不会给给位大老添堵。
文慧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至于东风在哪,看完下一章,你们就懂了。三月还没吃饭,饿死了,胃疼,吃饭去,回来再改。)
不要骂我标题党啊,我是取名废,再说了,这个标题很契合深层次的意思,以后你们就懂了。
好累,解释这么多就是不为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