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隔壁的她也找到了浴室开始清洗自己,四天来的泥泞终于在这一刻化为乌有,所有污垢都随着热水流入下水道,淅淅沥沥的浴室不知不觉间就布满了水雾。</P>
她闭上了眼,把脸放到淋浴喷头下,热水拂过面颊、滑过身体——</P>
太舒服了,她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难得啊,在沙不死身边还能感受到“舒适”。</P>
她垂下头,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转身看向氤氲的镜子,可惜镜子上全是水雾,连一点身形也看不清楚。</P>
她上前用手擦掉了一小块水雾,露出来的部分刚好可以看到脸部。</P>
她几乎不照镜子,应该说记忆里她根本没照过镜子,只透过玻璃的反射瞧见过自己的模样,确实和薛杭说的一样,死气沉沉,除了还存在着象征活着的呼吸,她的表情和眼神都同死人无异。</P>
因为那时的她打心底里认为自己就是死人,她不存在思考,甚至连话也不想说,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怎样才能让这具身体停止运作,好让她真正离开这个无趣的世界。</P>
眼前镜子里的女人和她记忆里的相差无几,都是同一张脸,可眼神确实有所变化,同薛杭说的一样,她“活”过来了。</P>
原本的阴翳和沉闷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消散不见的,现在的神情虽谈不上灵动,但也有了点生气,眼底多了一份前所未见的希望。</P>
她明白了,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她有了信仰吧,而且信仰就在她的身边,她没有理由一心赴死,也没有理由惧怕沙不死。</P>
想着,她关掉水龙头,擦干身子,披上衣服,往那间会议室走去。</P>
“清爽多了。”沙不死心满意足地上下打量她,接着指了指那一圈座位,“随便坐,接下来就差他们了……”</P>
她挑了一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接着就开始打量起沙不死和安迪。</P>
沙不死坐在整张桌子的“主位”,安迪则坐在他的左侧,两人的外貌并不相像,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相干,可自从正眼看到过这个欧洲男人的眼神后,她就觉得安迪和沙不死太过相似。</P>
沙不死长着一张亚洲人的脸,眉目清隽,几年前初见时还是个唇红齿白的奶油小生,现在已经长成了个充满野性和危险的成熟男人。</P>
不过这张脸原本是属于杨又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