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现在真该谢天谢地，自己只是被注射了镇静剂，要是别的什么东西，说不定早就一命呜呼了。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宁浩紧接着问道。

想到密道入口外地上的血渍，以及他把死去的唐虎搞得像被人打了鼻子，这又是为什么？

老人癯瘁褶皱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哀愁：“遇到你的第二天早上，我们一大早就去了圣心医院，因为虎牙的死，我和小儿子在那起了争执，打了他。”

唐伯的眼神闪烁而不确定。

“正好打在了鼻子上……后来我和他一起进入到了地下室，本来打算把尸体埋了，可不知道怎么了，我就用收来的镇静剂把小儿子弄晕了……”

汪飞宇凝视着老人，问道：“镇静剂在哪？”

老人非常听话，他把手伸进口兜里，拿出一个小铁盒，递给了汪飞宇。

接过铁盒，打开一看，还剩一只注射器。

汪飞宇道：“这应该是氟哌利多，它具有较强的抗精神运动兴奋、抗休克和止吐作用。”

宁浩呼出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毒药，而且一支的剂量也是5毫克，并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毒副作用。

“您还没有说为何在唐虎脸上做出鼻子被打青的妆容？”宁浩紧接着问。

“我按着小儿子的样子，给虎牙的尸体上了妆。”老伯讲到这时哭了起来，“两个都是我的儿子，他们却为了这幢老宅而自相残杀，如果我留下了小儿子的话，就对不起虎牙……”

“您的意思是……您想把程博洋给杀了？”宁浩瞪大眼睛看着唐伯。

唐伯微微点头：“可是我对还活着的程博洋下不了手，所以……我把他两人弄成相同的样子，也就分不清谁是谁，谁死谁活，这样我就可以把他们一起埋进圣心医院的沼泽里了。”

这老人果真是疯了！

宁浩算是明白了，程博洋鼻子上有伤，唐伯无法很好地掩盖他鼻子上的伤，为了让他与唐虎看上去一样，也只能在死去的唐虎脸上做文章了。

这老人的思路也是清奇，让宁浩万万没想到是出于这种原因。怪不得这个案件如此扑朔迷离，让人无从下手。

唐伯看着宁浩又是道：“我弄到一半时，我听到有动静，就离开了地下室，刚好遇到了你。”

这时，汪飞宇的电话响起，他接了电话，随便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他对宁浩说：“当地警方已经抓到了程博洋，现在一切都该真相大白了。”

宁浩看了看唐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将唐伯往另一个世界拉扯，说不定哪一次拉过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道：“那您可以说说，圣心医院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伯看着宁浩，脸上露出一个阴郁的笑容：“年轻人，不要去管不该你管的事，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唐伯闭上嘴，牙关一咬，就睁着眼睛看着宁浩，一动不动了。

宁浩惊讶：“唐伯，唐伯！”

怎么叫都叫不醒。

汪飞宇赶忙上前，伸出手探了探唐伯的鼻息，咽气了。

事情不会这么巧的，不可能宁浩才问关于圣心医院当年的事，他就死了，其中肯定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