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P>
平静的点了点头，陆渊缓缓回答道。</P>
随后，话锋一转，反问道：</P>
“那你想好焚香谷该怎么办了吗？”</P>
“是你来？”</P>
“还是平稳过度？”</P>
燕虹脸上温柔的笑容丝毫未变。</P>
带着几分埋怨，不急不缓的吐槽道：</P>
“当然是我来。”</P>
“一方面，有了这层身份，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和你的这些红颜知己比，也总算有了几分底气。”</P>
“另一方面，凭着我和你的关系，焚香谷在我手里，面对未来变局时的损失自然会更小一点。”</P>
“于情于理，都应该我来。”</P>
“但问题是，我的修为不够高。”</P>
“凭我现在的修为，很难服众。”</P>
燕虹平静的指出了这个问题。</P>
李洵等焚香谷的一众弟子听见燕虹的表述，渐渐也明白过来这两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欲言又止的对视了一眼，心头也是略有些发凉，没敢插言。</P>
开什么玩笑！</P>
这俩人谋划着谷主的位置！</P>
一位是焚香谷的大师姐。</P>
另一位是焚香谷的少谷主。</P>
就算是大逆不道，也轮不到他们说。</P>
况且，他们能不能说的出去，都是个问题！</P>
按照陆渊目前所展现出来的手段，包括陆渊眼下这几个身份，就算是暴露，摁死他们几个肯定是没问题的！</P>
更何况，这本就是一次站队！</P>
如果选择的好，未来必定是焚香谷里元老级别的人物，如果选择的不好，顶多也就是一死了之罢了。</P>
人都是想往上爬的。</P>
为了满足自身的贪婪，付出一切代价。</P>
因此，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李洵就迅速的改变了自己的立场，让他追随燕虹虽然有点折辱的意味，但燕虹背后站着的人却是陆渊。</P>
如此一来，站队燕虹和站队陆渊没什么区别。</P>
况且，如果陆渊还在的话，焚香谷未来的谷主必定是陆渊，自陆渊向下，肯定就是燕虹。</P>
而如果这一次的选择成功……</P>
焚香谷未来的谷主就是燕虹。</P>
而他，就是一人之下！</P>
这是从利益角度延伸出来的分析。</P>
如果从感性和信仰的角度来分析，结果也是一样的，由燕虹执掌焚香谷，总比焚香谷覆灭强，外加上陆渊提供的支持，他们焚香谷也不多要，把天音寺吞并掉应该是没什么问题。</P>
如此一来，也算是“开疆拓土”之功。</P>
因此，无论是于情于理，李洵觉得自己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碍于眼下陆渊和燕虹的交谈还没结束，李洵觉得自己还是继续观望一下比较好。</P>
如果计划可行，那他就立刻站队。</P>
如果计划不可行，他就保持中立。</P>
总而言之，绝不能站在陆渊的对立面。</P>
因为只有站过陆渊对立面一次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令人窒息的无力感，以及无孔不入的压力。</P>
和李洵抱有同样念头的人并不少。</P>
但无一例外，都没敢当场表态。</P>
而在燕虹和陆渊这边，交谈还在继续。</P>
面对燕虹抛过来的这个问题，陆渊表现的很淡定。</P>
或者说，这件事他早有预料。</P>
不过，他并没有预料到燕虹有这么大的胆子，更没有看出来平日里温柔的燕虹竟然如此果决。</P>
但这一切的出乎意料都不影响计划。</P>
眼帘微垂，陆渊淡定的讲解道：</P>
“你说的没错。”</P>
“准确的说，你的自我认识很好。”</P>
“一阶和二阶是一道分水岭，二阶和三阶又是一道分水岭，如果用单纯的数量就能堆死上一个级别的修炼者，那所谓的修炼也就没什么价值了。”</P>
“境界越高，战斗力就越强。”</P>
“这与掌握什么法术无关。”</P>
“所谓的至强者，也仅仅是在同级别的境界中能做到打遍天下无敌手，能跨阶而战的都是不出世的天才，要不然，就是世界意识挑选的天命之子。”</P>
“云易岚作为一名三阶修仙者，就算手里没有玄火鉴也没有特殊的火焰，打你这个一阶九层的小虾米，还是轻轻松松的，甚至有可能都不需要动手。”</P>
“不过，既然你选择了动手解决，而不是继续等待，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帮你把前期的困难一一解决。”</P>
燕虹并没有怀疑陆渊的回答。</P>
但现实就摆在她面前。</P>
所以她不得不问道：</P>
“那你怎么帮我？”</P>
“之前你不都说了在死亡沼泽里么？”</P>
“这么远，还要闭关，等闭关出来后还要上青云门查看最后一卷天书，到了那时你根本没办法帮我。”</P>
“因为你的身份不允许你帮我。”</P>
“焚香谷也绝不会允许你帮我。”</P>
听闻此言，陆渊失笑着摇摇头。</P>
燕虹提出的问题确实存在。</P>
但谁说他必须要出动本体了？</P>
分身分身，不就是为了能多线操作？</P>
所以，陆渊很快就收敛起了笑容，淡淡的解释道：</P>
“首先，你要明白我这几具分身之间的差别，其次，你还要明白，焚香谷和青云门以及天下所有宗门的差别。”</P>
“法诀不同，我为什么要融合？”</P>
“当然，也不是说永远不融合。”</P>
“只是说，有些融合的顺序可以往后推迟一下，天书是天书，焚香谷的巫族传承则是另一个体系。”</P>
“所以，就很好操作了。”</P>
“让东方源那具分身陪你走一趟，毕竟焚香谷也算是我在这个世界的起源了，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P>
“我去和云易岚谈。”</P>
“实在不行，就只能动手了。”</P>
“值得一提的是，目前焚香谷的玄火鉴也在我的手里，就算是九龙神火阵，眼下对我也无效。”</P>
“不过，根据现实情况来分析，由于我和焚香谷之间并不存在直接冲突，云易岚答应我要求的概率很大。”</P>
“况且，就算是将来让我上位，云易岚退下去之后也必定是作为焚香谷的底蕴，长期存留下来。”</P>
“就像是先前我见到的那些天音寺老僧们一样。”</P>
“因此，两种结果其实都差不多。”</P>
“我也不是不照顾焚香谷了。”</P>
“必要时刻，还是会出手的。”</P>
“而且，即便是我未来上位，作为焚香谷谷主的我也不可能当个甩手掌柜，扔下你一个人在焚香谷里处理事物，然后我一个人跑出去游玩天下。”</P>
“就算是出门游玩，顶多也就是在南疆的地盘上看一看逛一逛，能发挥出来的作用也就是成为一名武力震慑的存在，大事小情也都不需要我亲手处理。”</P>
“所以说，按照这个逻辑来分析，焚香谷有我没我其实都无所谓，那个位置上究竟坐着谁，只要能在变局中引领焚香谷，其实也是一样的无所谓。”</P>
听见陆渊的分析，所有人都惊呆了。</P>
一方面是没想到焚香谷的制度竟然存在如此大的漏洞，根本不存在唯一，只要有能力就算是拉条狗坐上去，焚香谷也一样能运转起来。</P>
另一方面则是没想到陆渊竟然如此直白的把这件事当面说了出来，无论怎么说，这里不只有燕虹一个人，就算把李洵等一众焚香谷弟子排除在外，青云门和鬼王宗的人还在这里。</P>
这样说，真的礼貌吗？</P>
不过，对于这个回答，燕虹却表示非常满意，大胆的抬起手摸了摸陆渊的脸，随后似乎是不经意的问道：</P>
“还有一个问题。”</P>
“就算是我个人的一点疑惑吧……”</P>
“当初和我相处时，包括你其余几具分身沾花惹草时，究竟是你本人在场，还是说融合之后能获得记忆，亦或是你们的记忆本就是互通的？”</P>
陆渊瞬间就明白了燕虹在担心什么。</P>
情不自禁的笑了两声后，对有点恼羞成怒的燕虹摆摆手，示意冷静一点，随后带着几分难掩的笑意解释道：</P>
“我只有一个我。”</P>
“从现在，到未来，有且只能有一个我存在。”</P>
“或许有些事不归我管，比如说突然降临一位恐怖的存在，就是为了特意把握的灵魂撕成几份的那种；一般情况下，我自己的意愿是只有我一个人。”</P>
“虽然说割离神魂我也会，但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展到什么程度，这些被彻底隔割离的神魂会不会反噬我，甚至是用另一种方式取替我。”</P>
“因此，我一直以来所使用的都是分心之术，谈不上高端，但确实是一个很实用的小技巧。”</P>
“不知道你们在弑神之战中看没看见宁荣荣，如果看见了，就能明白，她的武魂七宝琉璃塔就是依靠分心之术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P>
“我的分心之术，也是在那里学的。”</P>
“所以，你所见到的始终是我。”</P>
“这一点无需担忧。”</P>
听见陆渊这番解释，燕虹也顿时解开了心结，笑容中夹杂着几分无奈和埋怨，随口吐槽道：“你可真会骗人，用一道小法术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P>
碧瑶在一旁却不乐意了。</P>
反正眼下话都说开了。</P>
扭过头避开幽姬幽幽的目光，随后碧瑶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带着几分罕见的小傲娇姿态，反驳道：</P>
“也就是你们被骗了！”</P>
“在十年前，我就发现了这个骗子的真实身份，甚至还当面拆穿了他的伪装，最后才在他的哀求下帮他隐藏了这个秘密。”</P>
”所以，不要把我和你们相提并论！”</P>
听见这番话，陆渊挑了挑眉头。</P>
扭过头，戏谑的对碧瑶眨了眨眼。</P>
“哀求？”</P>
“不重要！”</P>
碧瑶无声的给陆渊回了一个口型。</P>
随后，淡定的看向燕虹等人。</P>
“好了好了！”</P>
“还有谁有什么问题？”</P>
“没什么问题就赶紧走吧！”</P>
“接下来，是我和他的私人时间了！”</P>
碧瑶不耐烦的驱赶着陆雪琪等人。</P>
陆雪琪险些被碧瑶这种嚣张的姿态气的直接拔剑，但理智的思考了一下后，还是决定放弃这种不礼貌的想法。</P>
毕竟，他们还在陆渊的地盘上。</P>
就算动手，也不一定能打得过碧瑶。</P>
想到这里，陆雪琪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郁闷，在心里暗暗唾弃了碧瑶两句，随后扭头看向身后的一众师兄弟。</P>
“还有人有问题吗？”</P>
“有的话，就赶紧上去说说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