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良见众人退走,心里着急,道:“大哥,你莫要听她胡言,这妖女存心来捣乱,阻拦我们惩处蜃楼逆贼。以此来看,她一定也是蜃楼的人,若现在不把她拿下,等她想走了,我们未必留得住她,到时候岂不叫在场群雄笑话我们崆峒派无能?”</P>
桓温道:“且听她说些什么,若真是些无理妄词,也不必二弟出手,我自把她拿下。”</P>
向良还要再说,桓温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说,又向玉楼春道:“我那存义徒儿真的还活着吗?”</P>
玉楼春道:“我与上官存义曾有过几面之缘,在听到他出事的消息后不久,我在长安城外的一条小径上,曾与一人擦肩而过。那人背着一口箱子,身上裹得十分严实,头上还戴着一顶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那天天气很热,我看他包裹得严实,还刻意多瞧了他几眼,看到他的样貌与上官存义有几分相似,我当时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遇上了鬼。可后来一想,光天化日哪来的鬼,可能只是一个样貌相似的人,毕竟连尸体都被查认出来了,怎么可能是他。想到这里,也就抛在脑后了。”</P>
玉楼春微微眯起眸子,继续说道:“去年中秋节前夕,我去长安城里办事,走在一条人流很大的长街上,突然又遇上了那个与上官存义很像的人。我看他行迹鬼祟,觉得事情蹊跷,就偷偷跟踪他。你猜他去哪里?没错,就是锻工坊。自那日锻工坊失火后,众人都说那里不吉利,更没人愿意去那里租住,所以现在的锻工坊还保持了当初大火后的原貌。我看他站在锻工坊外发呆,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上官存义。我喊了他一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匆匆走掉了。我快步追过去,他早已消匿在人流里了。”</P>
桓温道:“如果你看到的那人真是存义徒儿,那被烧死的又是谁?为什么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身形,一样的配饰?如果你拿不出切实的证据来证明你所说的话,桓某不可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P>
玉楼春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了,你说的这些东西都可以伪造,不能够拿来当做凭证,更不能借此来证明一具焦尸的身份。如果有人足够了解上官存义,完全可以凭借那次大火,制造出一个掩人耳目的假象,让世人都以为上官存义已死。现在看来,这个假象几乎已骗过了所有人。”</P>
桓温想了想,道:“你说的这些话也不无道理,只是……谁会做这样的事?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P>
玉楼春道:“只有一个人会做这样的事,也只有一个人能做这样的事。”</P>
桓温道:“谁?”</P>
玉楼春道:“上官存义本人!”</P>
桓温失声道:“这不可能!”</P>
“这没什么不可能!”玉楼春加重了语气,“要说这世上最了解上官存义的人,莫过于他自己。如果他有心诈死,想瞒过众人的耳目,找一个人替他去死,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而且这也的确是一条绝妙的瞒天过海之计,不是吗?”</P>
桓温凝视玉楼春,过了许久,才又说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P>
玉楼春叹息一声,道:“也许他只是想找出害死她姐姐的真正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