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霆单手握着方向盘。</P>
手机贴耳，对面是温蔓的声音：“霍绍霆，你去我妈那儿了？”</P>
“嗯！”</P>
他语气竟有几分温柔，丝毫没有昨晚逞凶的模样。</P>
温蔓犹豫再三，还是跟他说清楚了：“我们离婚了，你别打扰她老人家。”</P>
霍绍霆很轻地笑了一下。</P>
他反问：“怎么，离了婚就不能看望前岳母了？我觉得妈看见我挺高兴的。”</P>
他这样无赖，温蔓反而拿他没办法。</P>
半晌，她才幽幽地开口：“行吧！你高兴就好！”</P>
她要挂电话，霍绍霆连忙说：“昨晚，对不起！”</P>
温蔓没有出声。</P>
霍绍霆的声音越发低沉温柔：“我只是看见那架morningdew钢琴一时有些忘情，我们从前也在上面做过，不是吗？”</P>
温蔓身体一怔。</P>
他说从前……</P>
霍绍霆听着手机里的呼吸急促，不禁又低笑：“忘了？圣诞那晚！”</P>
温蔓握住手机的指尖，用力得发白。</P>
她蓦地挂断电话……</P>
……</P>
才挂断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以为是霍绍霆，但不想接。</P>
可是手机持续响着。</P>
再看，竟然是白薇。</P>
温蔓有些抱歉，连忙接起来：“白薇！不好意思！”</P>
白薇佯装抱怨：“在干嘛呢，打好半天电话！……出来喝一杯吧！”</P>
温蔓正想将半年分红给她，就答应下来。</P>
半小时后，温蔓来到一家知名清吧。</P>
地方很不错，白薇要了一间小包厢，视野无敌好，可以看见半个b市夜景。</P>
温蔓把支票给白薇。</P>
白薇看看面额，比她想得多出许多。</P>
她挺意外的：“周慕言挺有能耐！”</P>
温蔓浅啜一口鸡尾酒，淡笑：“现在是姜笙在管着，慕言偶尔指点一下！”</P>
白薇想起那只小狼狗，觉得可惜。</P>
她又问起那个叫白荀的明星：“那人挺不错的呀！我打听过了，私生活绝对干净，家庭背景也清白，你真的不处处？”</P>
温蔓把玩玻璃杯，轻轻摇头。</P>
她看着落地窗外街头繁华，霓虹满天，眼睛慢慢湿润。</P>
白薇猜出温蔓在想谁，心中叹息。</P>
温蔓喜欢的，</P>
始终只有霍绍霆……</P>
为了缓解气氛，白薇佯装抱怨：“自从你接管西亚，我约你十次，你才出来一次！”</P>
温蔓浅笑：“霍西跟允思要照顾。”</P>
“那你明天去南边儿出差，两个孩子怎么办？”</P>
“我把他们送到老宅一周。”</P>
……</P>
清早，她送两个孩子去老宅。</P>
正好是周六，小霍西听见说要回霍宅开心地蹦了起来，还换上最漂亮的小裙子。</P>
她想爸爸了！</P>
温蔓看她开心的样子，也有些被感染到。</P>
她摸摸小霍西的小脑袋：“你过去，要带着烁烁玩，知道吗？”</P>
小霍西已经蹦上车后座。</P>
一前一后，几辆保姆车驶向霍宅，到了那儿不过九点。</P>
霍家人早早在等了。</P>
小霍西跟爷爷腻歪了一会儿，就扑进霍绍霆的怀里，还要爸爸抱起来。</P>
霍绍霆亲了亲她，看向温蔓。</P>
温蔓因为要出差就穿得挺简便的，浅色休闲裤，上身高领毛衣。</P>
外面罩了件薄羊毛大衣。</P>
霍绍霆很漫不经心地问：“几点航班？”</P>
“十一点！”</P>
霍绍霆目光深邃。</P>
片刻，他说：“待会儿我送你去机场！”</P>
温蔓看出他的意思，淡声拒绝：“不用了，公司会派车过来接我！”</P>
霍绍霆多少失落。</P>
温蔓不想跟他纠缠过多，就跟霍夫人闲聊几句，她虽然跟霍绍霆离婚但是跟霍家的关系维持得很好……</P>
她说话时，霍绍霆陪着小霍西。</P>
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温蔓这头……</P>
温蔓只待了半小时，西亚的公务车就过来接人了，黑色商务车拉开，贺如林下车，挺恭敬地向霍震东打招呼。</P>
霍绍霆皱眉，压低声音问温蔓：“贺如林也去？”</P>
温蔓奇怪看他一眼。</P>
贺如林是集团副总，他去不是正常吗？</P>
霍绍霆磨着雪白的牙，他亲自送温蔓上车，还扶着车门对贺如林说：“温蔓身体弱，有劳贺总多照顾了！”</P>
这种宣示主权的话，贺如林还是听得懂的。</P>
他微笑：“霍律师放心，这是我的分内事！”</P>
霍绍霆没讨着好，他深深看了温蔓一眼……</P>
贺如林上车。</P>
等到车子开出挺远，他才忍不住问：“你跟他，是要复合吗？”</P>
温蔓想说没有。</P>
可是她知道贺如林的心意，她不想耽误他，就模糊地嗯了一声：“或许吧！”</P>
贺如林微微一笑。</P>
他性格温和，很包容的一个男人。</P>
……</P>
霍宅。</P>
允思还小，成天就是睡觉，被保姆抱到婴儿房。</P>
霍绍霆陪着小霍西拼积木。</P>
霍震东凑在一边儿，过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看着人家出双入对的，心里很不舒服吧！”</P>
霍绍霆头也未抬，声音挺淡：“出差罢了，什么出双入对！”</P>
霍震东：我不信你不吃醋！</P>
下午，小霍西要午睡。</P>
她钻进霍绍霆的卧室，小身子趴在爸爸的身上，轻轻软软的一小只。</P>
头发又是毛茸茸的，很可爱。</P>
霍绍霆摸着她的小脑袋，哄她睡着……</P>
约莫两点，他起身下楼。</P>
霍震东在喝茶，看见儿子拿着车钥匙，轻哼：“这个点到哪儿去？”</P>
霍绍霆一顿：“去医院！”</P>
他整了整衬衫领口，挺矜贵地说：“我最近看了个专家，经过治疗，似乎想起不少事情来！”</P>
霍震东眼瞠一瞪：绍霆恢复记忆了？</P>
但是再看他那样儿，他就明白了，冷哼一声：“你是没有办法了吧！这种馊主意也能想得出来！”</P>
……</P>
当天，温蔓到了南边儿。</P>
大概是水土不服，温蔓晚上有些发烧，小霍西给她视频时她也有些焉焉的。</P>
霍西年纪小。</P>
她麻利地跑回去，搬出一套听诊器出来。</P>
要给温蔓诊治。</P>
温蔓看着那颗茶色的小脑袋，心里很软，又挺想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