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温蔓才回别墅。</P>
晕黄灯光从大厅里泄出来，玄关处昏黄一片，光是看着就很温暖。</P>
小霍西坐着弹钢琴，霍绍霆陪在一旁。</P>
他身上穿着经典三件套，外套脱了，贴身马甲让他修长的好身材一览无余，看见温蔓，他轻轻晃了下红酒杯：“逛得怎么样？”</P>
温蔓把包放下，坐在沙发上轻揉酸痛的腿。</P>
小霍西想跑过来……</P>
当初她学琴是为了找妈妈，但这会儿……丢不掉了！</P>
霍绍霆轻轻按住那颗茶色小卷毛，挺认真地说：“这首曲子再弹五遍！”</P>
小霍西：……</P>
爸爸太坏了，你要我帮你追老婆时，可不是这副样子！</P>
小霍西继续弹琴，弹得飞起！</P>
温蔓好气又好笑，对霍绍霆说：“她才四五岁，你何必这样逼她！”</P>
霍绍霆蹲在她面前，给她按摩脚，声音很低很温柔：“她有天分！温蔓……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可是说再多的对不起，你的脚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了，所以我想让霍西多一个选择！”</P>
温蔓没有出声，只静静地凝视他。</P>
她很少这样看他，因为过去，她一直避免再对他产生那样儿的感情。</P>
许久，她低语：“虽然这样，但还是不要太逼她！我想让小霍西过得自在些，再说……有你在，她以后不会差的。”</P>
霍绍霆浅笑：“难得我在温老师的心里，还有点儿优点。”</P>
他们换了话题，谈了会儿霍明珠。</P>
霍绍霆大概白天想了挺多，他握着她雪白脚背，低喃：“我不会因为明珠的事情强迫你、让你做什么！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P>
温蔓在灯下看他。</P>
她的目光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很自然，不是为了让他息怒而刻意做的。</P>
霍绍霆有些动情。</P>
他嗓音低哑：“温蔓，你是不是有一点儿喜欢我了？”</P>
温蔓伸手，在他英挺好看的面上，轻轻摸了一下：“好像有一点儿！”</P>
霍绍霆轻轻笑了一下。</P>
就在彼此都有些动情的当口，小霍西气乎乎地把曲子弹了五首，她也跑过来，闹着要爸爸揉脚。</P>
霍绍霆最疼她。</P>
他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不光揉脚、还揉手。</P>
小霍西总算不吃醋了，趴在他怀里，也有些难为情。</P>
温蔓摸摸她的小脑袋，跟霍绍霆说：“她很喜欢你。”</P>
霍绍霆刮刮她的鼻子：“这么大了，还吃孩子的醋。”</P>
当晚，温蔓仍跟小霍西睡。</P>
霍绍霆没再提让她睡主卧室的事情，也没有要求跟他发生关系，白天在衣帽间他那样儿对她，她没有推开……证明她没有那样排斥他了。</P>
他不急。</P>
这一次，他想跟她慢慢来。</P>
认真的，好好地谈一次恋爱。</P>
……</P>
夜晚，霍明珠站在露台上。</P>
烁烁由霍夫人带着，这大概是这几年来她最轻松的一个晚上，明明应该开心的，可是经历了那样多，她再不能变回原来没心没肺的霍明珠了。</P>
蓦地，房间内传来手机铃声。</P>
她过去接，是个陌生号码。</P>
霍明珠没有想太多，立即就接了起来：“喂！”</P>
那边的人，先是不说话，良久才沙哑开口：“是我！”</P>
霍明珠全身血液都凝结了。</P>
是……陆谦。</P>
她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接到他的电话，毕况他们分开时，很不愉快，至少她是带了绝望和恨意离开的。</P>
她的嘴唇微动，终究没有说出话来。</P>
相较之下，陆谦要显得冷静许多，他低问：“你哥哥说你两年不回家，是不是？”</P>
霍明珠喉咙像是被堵住了。</P>
她压抑许久，才挤出声音来：“陆先生，你打这个电话干什么呢？当初我们说得清清楚楚，老死不相往来的。”</P>
陆谦语气带了一丝温柔，就像过去哄她那般：“你哥哥说你过得不好。”</P>
霍明珠微闭上眼睛：“我现在很好！”</P>
彼此静默……</P>
又过良久，陆谦轻声说：“我人在b市！能见一面吗，还在那间公寓。”</P>
霍明珠总算爆发了。</P>
“见面？陆先生您将我当成什么了？”</P>
“是你吃腻了又想起来的美味，还是你众多红颜知已之一？”</P>
“我那么见不得光吗？”</P>
……</P>
陆谦呼吸一滞。</P>
他声音仍是缓和的：“明珠，只是见个面，一起吃个饭。”</P>
霍明珠克制着自己，轻声说：“陆先生，我不会再去了！”</P>
她猛然挂了电话。</P>
夜深，她一个人在露台上哭了很久……</P>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陆谦的，或许是在医院看着他办公，看着他深夜一个人吸烟，或许是她看见了一个男人的寂寞……</P>
她叫他陆叔叔。</P>
她怕他怪哥哥，她总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逗他开心。</P>
时间久了，他允许她留在身边。</P>
他总熬夜，她有时困了就睡在他办公小房间的沙发上，有一个夜里她醒来，他正给她盖毯子，白炽灯下他那张脸特别吸引人，她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陆叔叔……</P>
后来，他们接吻了。</P>
陆谦大她很多，是很成熟的男人，他拿捏起女人来不费吹灰之力。</P>
那晚，他戏谑般地摆布她。</P>
但……并没有占有她。</P>
她第一次知道，男人的技巧可以好到那样儿的地步……后来的几天她总躲着他，不敢见他。</P>
他没有再找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