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两个人都站着。</P>

都云涧盯着燕明修，燕明修也看着都云涧。</P>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眼前这人的情绪，很强烈，一会儿是愤怒，一会儿又是庆幸，一会儿又是某一种复杂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又是某种悲伤。</P>

燕明修从下山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情绪复杂的人。</P>

他好奇的打量，看着看着目光就撞进了都云涧的眼睛里。</P>

他出不来了。</P>

都云涧的眼睛深沉幽暗的像沼泽，容易叫人沦陷，可越是挣扎，越会让人深陷其中。</P>

燕明修微微皱眉，他觉得有哪里脱离了掌控。</P>

他想逃离这片沼泽。</P>

“你这么多年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都云涧质问。</P>

燕明修看着他，眼中满是迷茫和疑惑：“我不记得你是谁。”</P>

都云涧“…”</P>

他设想了无数的理由，却唯独没想到燕明修居然不记得他，他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记得。</P>

这是多么不公平啊！</P>

可都云涧很快接受了这种不公平，他想，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好，他何必要求那么多？</P>

他帮燕明修找好了借口，原谅了他。</P>

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也没什么好问的。</P>

都云涧的心情忽然就轻快了。</P>

就好像身上压着一座大山，可是用力一推才发现它轻薄如云，居然一下子就推开了。</P>

“我是都云涧，是你…最好的朋友。”</P>

燕明修不解的看他：“朋友？比季寒还好吗？”</P>

都云涧说：“是，超过这世上的任何人。”</P>

他往前走，在靠近燕明修的地方停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