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第一次见到有人能骂人骂的那么狠的，燕明修就是翘楚。</P>

他以一副不想活了的架势，将所有他看见的人从头到脚骂了一个遍，看守他的人没有不希望他死的。</P>

李肃觉得他很有意思，观察了他半晌，就发现其实最想死的其实就是他自己。</P>

他已经油尽灯枯了，咳嗽起来没完，胳膊细的像是随时都能断掉，脸颊凹陷，眼睛就显的特别的大，李肃从他的五官能看出他曾经应该也是个英俊的男子，可惜现在，他像个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厉鬼。</P>

生不如死说的大概就是他这样。</P>

他开始咳血，大口大口的，就像是马上要死去似的。</P>

李肃一直暗中观察，察觉到他可能真的要死了，他就走到了他身边，平静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P>

这个可怜虫，曾经是个王爷，是大顺上一个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最后的却活成了一个笑话。</P>

燕明修睁开眼睛，眼睛似乎都亮了一下，精神也变好了，他甚至能坐起来，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李肃半晌才说：“你和他年轻时候有些像！”</P>

李肃一愣。</P>

这个他说的是之前那个中年美大叔。</P>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些相似。</P>

燕明修仔细端详他的眉眼，似乎要将他某些和那人相似的地方牢牢的记在心里。</P>

‘他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李肃忽然就觉得很有意思，他很想知道这个将死之人心里在想什么。</P>

他和都云涧又是什么关系？</P>

“我回不去了！”燕明修咳嗽了几声，神情有些疲惫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木雕，雕的不好，但是依稀能看出是都云涧的模样。</P>

“如果以后有机会，帮我把这个交给他。”他顿了顿：“还有……别让他知道我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