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陶真明白，霍行这么聪明，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又如何不知道，什么都没察觉是不可能的。</P>

只是他太聪明了，聪明人有时候也要装糊涂，不然你的上级会很不喜欢你。</P>

所以霍大人便装作不知道。</P>

“他们灭了一个村子的人，全村的男女老少，头都被砍了，齐齐整整的摆在村口，血腥味飘了很远，还引来了乌鸦分食尸体…”</P>

那场面血腥又恐怖，给霍行带来了极大的震撼。</P>

霍行说到这顿了顿，半晌他问陶真：“你说我当官是为了什么？”</P>

为什么？</P>

陶真不知道霍行为什么忽然转了话题，她说：“有的人为了自己的理想抱负，有的人为了家族利益，有的人为了家人，还有人心系百姓，你么…”</P>

陶真说：“霍大人喜欢权力，喜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P>

这是她认识的最初的霍行，陶真很佩服他，这么多年了，他似乎都没动摇过，一路从一个稽查司的司长，坐上督查院院长的位置，这其中固然有运气的成分在，但是和霍行的苦心经营也脱不了干系。</P>

霍行天生就适合官场。</P>

霍行沉默片刻笑了：“果然还是你很懂我。”</P>

陶真也笑道：“这不是很明显吗？”</P>

霍行却忽然叹了口气：“我最近越发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在做什么。”</P>

陶真笑道：“你是督查院的院长了啊，还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吗？”</P>

霍行皱眉思索了半晌，反问：“可我做了什么？”</P>

做了什么？</P>

陶真想不出来。</P>

以前在流放村，霍行只是稽查司的，可是他带着采石场的人，那些人因为他过的算是不错，后来他去了府城，也解决了流放村的好多事，那时候霍行很忙，可他觉得是有意义的。</P>

可现在呢？</P>

自从来了京城，除了勾心斗角霍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出去喝酒也是和大理寺刑部那些人纠缠扯皮，虚与委蛇，都恨不得捅对方一刀子，可是面上却还是能言笑晏晏，而就连那个屠村的惨案，他也无能为力。</P>

他是都察院的院长，却对这么个案子无能为力。</P>

霍行觉得很可笑，可他笑不出来。</P>

陶真觉得他这是饱暖思淫欲，吃饱了，喝足了，就开始想东想西的了。</P>

“那个村子的案子有什么线索？”陶真其实不太明白，好端端的屠村这样的操作是为了什么。</P>

霍行说：“和黑白无常有关系，有人看到他们了。”</P>

陶真沉了沉眼睛，若说是邪教组织杀人就解释的通了，毕竟他们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P>

“原因是什么？”陶真问。</P>

霍行说：“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也许只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