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来请，裴湛自然是要出诊的，他拿着药箱，在许云知复杂的眼神中去了楚家。</P>

见到楚成林的时候，裴湛才知道楚家下人并没有夸大其词，楚成林将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之前瞎了的那一只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好好的养着，又开始化脓流血，十分可怖，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跟黑夜无主的游魂野鬼一样。</P>

“怎么搞成这样了？”裴湛问。</P>

儿子成了这样，楚夫人比任何人都痛心，她无奈道：“他自己撞的，温大夫，我求求你了，你和成成有什么事好好说，千万别生他的气…你…你一定得救救他。”</P>

裴湛没听出楚夫人话里的深意，他走过去，给楚成林重新检查伤口，楚成林用剩下的那一只眼睛看他，眼神中流露着裴湛也看不懂的复杂情绪。</P>

“你这个伤口……”裴湛手一顿，看着楚成林的伤口，又看着楚成林，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变。</P>

“怎么了？”楚夫人问。</P>

裴湛摇头：“没什么！”</P>

因为之前的屋子黑衣人来过，陶真便换了个房子住，这屋子靠近温家医馆，交通便利，环境也不错，陶真痛快的租了，付了一年的房租。</P>

收拾了一上午，总算是像个样子了，傻子帮了不少忙，本来是想让他也住这里，可是裴湛嫌弃他，就让他和医馆的小罗住在一起，白天帮医馆干些活。</P>

“小曦，你饿了就先去吃饭吧。”陶真指了指桌上买的饭菜，傻子拿着饭菜在一边吃，一边吃一边偷偷看陶真，陶真觉得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厌恶了，但也绝对算不上友善。</P>

陶真就非常无语，她问：“你是不是讨厌我？”</P>

傻子看了她一眼，继续吃东西没理会她，陶真撇撇嘴，心想不说就不说。</P>

两个人刚吃过饭，裴湛就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傻子，便拉着陶真进了屋子。</P>

陶真有些不好意思：“你干什么啊，大白天的，傻子还在外面呢。”</P>

裴湛“……”</P>

“说点正经事。”</P>

裴湛坐下，很认真的说：“我今天去楚家了，楚成林的眼睛化脓流血，我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P>

陶真抛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确定裴湛真的是找她说事的，她才道：“什么事？”</P>

裴湛道：“我发现楚成林眼睛的伤口很奇怪，那伤口完全不像别人刺瞎的他，而是他自己弄的。”</P>

陶真一愣，像是没听明白裴湛的话：“自己弄的？怎么可能？”</P>

裴湛从桌上拿了个馒头，然后拔出匕首，他站在刺了馒头一刀，然后拿着馒头，放在自己的脸上刺了一刀。陶真被他这动作惊了一下：“你干什么？万一刺到自己怎么办？”</P>

裴湛拿着馒头道：“你看看有没有区别？”</P>

陶真看了看，别人刺和自己刺的伤口细看之下确实有差别的。</P>

陶真道：“你确定吗？”</P>

裴湛点头：“我确定。”</P>

他冷笑：“有趣吧。”</P>

陶真不觉得有趣，只觉得惊悚。</P>

她给自己挑根刺都下不去手，更别提自己刺瞎自己一只眼睛。</P>

楚成林一个文弱书生，是什么原因能让他做出这样的事？对自己下狠手，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P>

裴湛道：“不只是如此，他好像很害怕什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的状态就变了，好像在故意折磨自己，或者是想求死。”</P>

“你是说，这个人也许就在他身边，而且还是对他及其重要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