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乍响的风从耳边穿梭远去,刘备一回首。
五千羌骑死死咬着己方的四百骑。
目测不到五十丈。
好在后世仙乡的那种马鞍、马镫还未诞生,轻骑想靠弓马骑射消灭敌寇,无异于痴人说梦,除非是吕奉先那种悍将。
为数不多的远攻手段,唯有手弩。
只可惜手弩的技艺对于羌胡来说,实在不简单,足以令他们少之又少的匠人愁得掉头发,当然这些年的征战,不排除这群河湟义羌们缴获过手弩,但手弩的射程远远不及弓箭,五十丈之遥,手弩更是难以逾越!
刘备一路兜兜转转将北宫伯玉、王国,宋建等人引至一斜坡。
这处斜坡,是吾允县周遭最为陡峭的斜坡,奈何坡道杂草丛生,遍地石子,山坡上的树木远远算不得高大。
“有古怪。”
他冲着王国、宋建说道:“王国,宋建,尔等领二千五百”
一汉将竟勒马回首。
“长髯小将是我的!!!”
箭矢快的根本无法用眼睛捕捉,北宫伯玉下意识朝着左边一晃,恰恰是这一晃,原先不可能射中的箭矢,竟成功的射中北宫伯元的左耳。
莫非是有伏兵?
五千羌胡陡然一震,王国和宋建更是双眼冒光,他们攥紧马槊,高声喊道
“疾!!!”
“啊啊啊啊!”
太史慈心里满满都是好奇,府君是怎么知道北宫伯玉会因耳朵中箭从而愤怒?又是怎么知道愤怒的北宫伯玉会追击?
但他还是将疑惑全部吞进肚子里,眼下的情形显然不是询问问题的时候。
咬在刘备身后的北宫伯玉拧起眉头,心中隐隐不安,可又说不上来什么。
就在他们声音落下的瞬间,太史慈再度搭箭拉弓。
北宫伯玉痛苦的哀嚎着,他死死捂住耳朵,突如的变故令他丧失理智,他状若疯魔,歇斯底里的嘶吼道
还没等北宫伯玉说完,一声爆喝震得他耳朵生疼。
刘备和太史慈迅退进两斜坡夹成的山道。
“羌胡,纳命来!”
王国和宋建大吼道:“不妙,是方才那个神射手!!!”
“北宫将军,小心!!!”
但刘备这只到嘴边的鸭子,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优势在我!我要那人死死死!!!王国、宋建!你们谁能杀死那人我让他当族长!!!”
“冲啊!!!”
“兄弟们,有我们一口肉吃,绝对有你们一口汤喝,杀一人给千钱,给我冲啊!”
刘备背后惊得一身冷汗,他在赌,赌北宫伯玉意气用事。
没想到,果然赌成了。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书里的曹孟德那么喜欢赌了。
“退至山道后,休息!”
刘备下令。
在山道恭候多时的步卒,护在刘备一众轻骑身前。
刘备下马,接过亲卫递来的盾牌。
此处的山道说是山道,其实不然也,它实在是算不上狭窄,甚至很宽阔,即便是上百骑并驾齐驱都毫无问题。
好在早有准备。
“撒!”
刘备一声令下。
上百名步卒,掏出背袋里准备多时的铁蒺藜。
四百名步卒全力抛洒下,铁蒺藜被抛洒至身前三十丈的距离。
“不好!”
王国、宋建瞳孔猛的一缩,他们大喝一声
“都给我停下!”
然而被利益冲昏头脑和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羌骑们,对于王国、宋建的话语置若罔闻,若是放在开阔地,羌骑们依靠数量优势,对于这些铁蒺藜丝毫不惧,可惜山道一次只允许通过百人。
宛如江流般浩荡的羌骑硬生生被截断,上百羌人纷纷坠马。
后面的羌骑似乎还没弄懂前方的状况,乌泱泱的冲来。
结果践踏的是同族的身体,惊起的是一片哀嚎。
“疼!”
“痛!”
“我的脚!我的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