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的笑意,道:“某些情况下,修公子是无法做主的。正如和尚香的婚事,修公子不愿意,迫于无奈,只能去江东迎亲。”
刘修说道:“子敬兄错了,如果我要拒绝婚事,方法有很多,只是,我不愿意去做罢了。”
“第一,我可以杀了孙尚香,对外宣称说俘虏孙尚香时,就杀了。父亲虽然恼怒,但木已成舟,他也没有办法。因为孙尚香是女人,不愿意针对他而已。”
“第二,我选择了将计就计的计划。最开始我和尚香达成的协议,她悔婚逃婚。所以,我去了江东。没想到,到最后,她最后又愿意下嫁。”
“第三,为了防止意外,我布下了一连串的计划,确保我可以撤回江东。”
“现在的舆论,都是孙权悔婚谋杀我,这不是很好吗?”
刘修继续道:“要拒绝联姻,办法很多,并不困难。”
“同样的道理,孙权想要救出子敬,想要从我的手中直接救人,是不可能实现的。唯一的办法,正如昔日联姻一样,通过和家父交涉,将你赎回去。”
“可惜的是,接下来,我会对外宣称,子敬兄中途意图逃走,被我杀死,然后你从台上转向幕后,再没人知道鲁肃。。”
“如此一来,孙权再无一丝的机会。”
刘修眼中有着浓浓的笑意,道:“子敬兄,孙权知道了你被杀的消息,你说,还会再派人关注你吗?到时候,你只能老老实实呆在我的府中。”
鲁肃听完后,古井不波的脸上,流露出了无奈神色。
没想到,刘修连这一层都考虑好了。
忽然,鲁肃问道:“修公子,你的志向是什么?”
刘修一愣,貌似在这年代,很流行询问一个人有什么志向吗?蒯祺、庞统曾经提过,现在鲁肃也开口询问。
鲁肃眼眸眯起,缓缓道:“修公子莫非是觉得不方便回答?还是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刘修道:“觉得有些突然而已。”
想了想,刘修道:“小的时候,我的志向,或者不能称之为志向,姑且当做是吧。当时,我想一个月能见父亲一次,就觉得很好,那是人生最满足的事情,是所有的希望。可惜,半年都未必能见一次,最多年底祭祖的时候能看到。”
此话一出,鲁肃的心情莫名的低沉了下来。
刘修在人前光彩照人,沉稳大气,背后的心酸,知晓的人并不多。
文聘站在不远处,也听到了刘修的话。
文聘心中轻叹,刘修小的时候,性子懦弱,不善言谈,更不会讨好刘表,所以不得刘表的喜欢。尤其是一年见刘表一次,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刘修继续道:“长大了些,见不到父亲了。心思,渐渐的淡了。那时候,我经常被二哥的丫鬟欺负,心里想着,自己只要不被欺负就好了。可惜越是软弱,越是被人欺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是这个道理。”
他语气低沉,甲板上的气氛,随之凝重起来。
文聘、鲁肃的心中觉得很压抑,仿佛压着一块千斤巨石。
刘修的脸上,忽然有了笑容,道:“再长大些,我遇到了一个人,他教我读书,更是传授我武艺。我真正的明白了,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再受人欺负。”
最后的一席话,是刘修编的。
除了庞德公之外,刘修没有拜师,但他的武艺,以及成熟的心智,必然有人指导,所以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毫无疑问,一个传说中的人,是最合理的解释。
鲁肃、文聘听了后,一副果然的样子,如果仅仅是拜师庞德公的那点时间,刘修根本不可能如此厉害。
最终的结论,是刘修之前有人教导了。
刘修继续道:“人的志向在不断的变化,尤其是随着地位的不同,身份的不同,会不断的变化。现在的我,志向是又和原来不同。如今,我所想的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
一番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鲁肃瞪大眼,眸子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震惊无比。
一个人的志向,决定了一个人的将来。在鲁肃看来,是这样的。刘修的志向,太宏大了,令鲁肃都只能仰望。
文聘眯着眼睛,他本以为刘修的志向是继承荆州之类的,没想到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