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河村的这五天，家中流动银钱是交给程昭在管理。

等程弯弯一有空，他就拿着账本走过来了：“这五日的进账支出都在这里了，二姑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程弯弯将账本翻开，虽然古代账本比较复杂，但程昭记的有条有理，她完全能看懂。

“支出主要集中在日常猪油、蜂蜜、羊奶、干柴等方面。”程昭汇报道，“目前收入只有一笔，是王员外两天前取货交付的尾款，银钱都在这里了。”

他将一个装钱的布袋子递过来。

这时吴小锤也走了过来，他将腰间一个小本本拿出来。

这小本本是用大小不一样的粗纸缝成的，巴掌大小，上面写满了许多字。

程弯弯有些惊讶：“小锤，你会写字了？”

吴小锤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跟着四蛋学了一些简单的字，肥皂、蜂蜜、羊奶、草木灰……进库、出库、一些数字……就是需要用到的一些字，我都学会了，婶子能认出来么？”

他将小本本递过去，生怕被误会，连忙解释道，“这些粗纸是沈少爷练字不要准备扔掉的，我求二姐帮忙缝起来，正好可以记一些东西……”

程弯弯将小本子翻开，粗纸上是用木炭写的文字。

“……入库无香肥皂一百块……”

“……入库草木灰三大桶……”

光看出库入库就能知道工厂的产量，前两天日产一百，后三天日产两百，入库八百块，出库三百块，目前还剩五百块肥皂。

这些字写的很工整，一排一排，看起来很清晰，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刚学会认字的孩子写的。

程弯弯之前只觉得这孩子机灵讲义气，这会儿觉得他还很聪明，有一股韧性，而这股韧劲，她只在少数几个孩子身上看到过。

“来，我教你们一个简单的记账办法。”她笑着道，“昭儿要是不感兴趣，可以不学，主要是教会小锤。”

程昭认真开口：“我想学。”

二姑每一次教的东西，都让他耳目一新，会刺激他的思维。

他坐下来，认真听课。

吴小锤虔诚的扯了扯衣领子，擦了擦手，格外专心的听程弯弯讲课。

“娘，我也要听。”赵四蛋搬了个凳子在边上坐下。

沈正也从房里走出来：“虽然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程兄会的东西，我也必须会。”

赵二狗拖了一张凳子过来：“当然也不能少了我。”

教一个是教，教一群也是教。

程弯弯慢慢讲起来。

“一到十这些数字写起来太复杂了，用来写票据货款能防止作假，我们日常记账其实可以将这些数字简化……十个数字，我都写在这里，你们看看，是不是简单多了……”她笑着道，“数字掌握之后，就要学会怎么简易记账，第一，要把进库和出库分开，不能笼统写在一张纸上。第二，类别分开，肥皂做一张纸，草木灰一张纸……这样方便了解库存情况……”

“学会画表格，我画一个大概给你们看一看就懂了，第一栏是时间，第二栏数量，第三栏……”

“都记住了吗？”

五个孩子津津有味的听着，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