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吹到了院子里，所有的孩子都忍不住围过来。

赵四蛋吸了吸鼻子：“娘，这是啥，咋这么香？”

赵大山开口道：“应该是猪杂碎，我之前收拾洗出来的，没想到这么香。”

沈正咽了咽口水：“闻起来应该很好吃。”

这香味在院子里飘散，飘到了隔壁院子。

泥鳅忍不住狠狠吞了一下口水：“娘，为啥四蛋家的肉这么香？”

王婶子没好气的骂他：“你嘴里在吃肉，还惦记别人家的肉，咋这么没出息？”

秋收后，她让男人去镇上割了一斤猪肉回来，一顿全煮了，这小子吃的满嘴流油，竟然还能闻到别人家的肉香味。

王永成也忍不住咽了一下唾沫：“不得不说，大山媳妇这手艺是真的好，咋能香成这样？”

王婶子揪住了男人的耳朵：“咋的，这是嫌弃我手艺不行了？”

“不是，当然不是！”王永成连忙告饶，“我这不就是闲聊么，就随口说说，你这婆娘咋就当真了。”

王婶子哼了一声，松开了他，低头将桌子上的狼藉收起来。

她走到灶房，从锅子里拿出一个白面馒头，想想似乎太少了，然后又加了两个，好像有些不够，狠狠心，从另一个锅子里夹了特意留下来的几块肉，三个白面馒头，加上二两肉，应该能去隔壁换点吃食吧。

王婶子端着一个大碗走到了程弯弯家门口，走得近了，那股香味更加浓郁，扑面而来，她本来都吃饱肚子了，结果闻到这个味儿，馋虫就被勾出来了。

“泥鳅娘，你咋来了？”

程弯弯擦了擦手，笑着迎出来。

王婶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儿泥鳅爹去镇上卖粮食，买了些馒头和肉回来，我端过来给你们家孩子尝尝，孩子太多，馒头就三个，几个孩子分着吃吧。”

“这哪行？”程弯弯连忙推辞，她家里有啥好吃的也从来没有端到隔壁去，哪能要别人家的东西，“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这白面馒头和肉都是稀罕东西，拿回去给泥鳅大麦吃吧。”

“这个、其实吧……”王婶子尴尬的要命，艰难开口，“就是孩子们闻到了你们家的香味，那口水成串的往下流，我就想拿馒头来换一点。”

“嗨，我说啥事呢，原来是这个。”程弯弯爽利的笑起来，“我正在研究做卤味，买了点猪杂碎试试看，刚出锅，还在想找人帮忙试试味道呢。”

她转身进屋，每一样都切了一些下来，堆放在一个大碗里，塞进王婶子的手里。

“让泥鳅大麦他们吃了之后，告诉我味道咋样，还需要咋改进，这就是帮了我大忙，我感激都来不及呢，哪能要你们家的馒头和肉。泥鳅娘，你赶紧回去吧，我们家要吃饭了，走吧走吧！”

程弯弯一把将院子门关上了。

王婶子一手拿着自己家的碗，另一只手拿着程弯弯家的碗，这碗里装满了猪肉，虽然是城里人瞧不上的猪头肉和猪下水，但对村里人来说，也是难得一见的腥味，最关键的是，做的这么香，光是闻一下就口水直流。

王婶子默默在心里决定，等会吃的时候，一定记得叮嘱孩子们不要囫囵咽下去，一定要好好尝尝味道，不能辜负大山娘的一番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