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管,奴才再不掺合您和她的事了,您和她是亲,奴才是疏,疏不间亲,”说着唉叹一声,装作很恼怒的样子。
沈阔不言,领着他进了班房。
此时苏禾正坐在炭盆前,望着面前烧得火红的木炭,陷入纷杂的念头,沈阔进门,看着火光映照下她的脸,突然想到鉴玉时,一束光打在尚未雕琢的璞玉上,寻常的石头便焕发透亮光泽的情形。
突然“嘣”的一声,炭火迸起来打着苏禾的衣摆,苏禾吓了一跳,沈阔两步上前,眼疾手快拍去了她衣摆上的火星子,命李贵道:“去拿个落地铜丝罩来,”李贵应是,站起身四下望了眼,没瞧见落地铜丝罩,便去了隔壁。
屋里只剩下苏禾和沈阔了,苏禾突然站起身,极郑重地望着沈阔,“我今儿没准备,这才露了怯,往后不会了,你能再安排一回么?”
“再安排一回?”
“是,我就是太怕羞了,你们男子不是看什么……避火图么?”苏禾说着,脸微微红了,你也给我一本,我多看看,下回便不怕了!”
抱着落地罩回来的李贵,在门外听见这一句,险些没跌了手,果然这奴婢也是狠角色啊!
于是次日,苏禾回到浣衣局时,怀里还揣着本见不得人的书,据说这是李贵从管教嬷嬷那儿要来的,入选的秀女初次承欢前,教习所用便是这本书。
回到自己屋,苏禾便小心翼翼把门阖上,可惜没有栓,只能用把瘸腿的椅子挡着门,而后她坐在镜台前,将书从怀里掏出来,一本正经地打开,看见的便是一副羞死人的图,她顿时脸红得像个桃子,忙不迭掩上书页,定了好一会儿才再翻开,强忍着羞涩看了三页,突然堵门的椅子倒了,是苏姑姑在推门,“苏禾,你在做什么?”
苏禾手忙脚乱把书本一阖,往被窝里一塞,冲过去拉开门,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苏姑姑看苏禾脸颊上泛着粉色,又如此慌张,以为她在自渎,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也忘了进来做什么的,便匆匆出了门。
苏禾已经无地自容,她知道苏姑姑定是猜到什么了,吓得忙回身把那本书从被窝里拿出来,藏在褥子下,恰好秀吉又风风火火地冲进门,苏禾立即装作无事的样子,坐在床上,斥道:“你进来做什么,也不吱一声,吓人一跳。”
秀吉眼尖,看见苏禾藏东西了,又见她脸色不对,便冷哼了声道:“好端端的能叫人吓着?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说着便走上来掀她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