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了？”</P>

郑月忍不住哑然失笑。</P>

“你怎么会老了呢？”</P>

沈颂看着郑月：“我有多大你知道吗？”</P>

“恩……也就三十多岁吧？”</P>

沈颂又苦笑一下：“我已经四十三岁了。”</P>

“四十三也不算老啊，我爸爸都五十多岁了，我都没觉得他老！”</P>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你别看我说别人的事，好像分析得挺透彻，说的一套一套的，可是换了我的事就不行了。我怎么也不能说服我自己。”</P>

“是什么事？”</P>

郑月刚要问，菜已经陆续上齐了。</P>

“来，咱们先干一杯！”</P>

沈颂端起酒杯，和郑月碰了一下杯，然后把杯中酒一饮而尽。</P>

“快吃吧，人吗，吃一顿饱饭比什么都重要！”</P>

“恩。”</P>

郑月点了一下头，拿起了筷子。</P>

那天的菜味道并不是多好，但郑月的胃口不错，筷子不停。</P>

沈颂吃的却不多，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于关照郑月。见郑月要夹哪个菜，他就帮忙把那个菜挪一挪；郑月的嘴角沾了一点油，他马上扯了张纸巾递过去，让她擦一擦。</P>

自始至终，沈颂的眼神一直望着她。这近乎痴迷的眼神，让郑月简直受用到了极点，叫她从里到外都那么舒服。</P>

“吃完了饭，心情是不是比刚才好多了？”</P>

“恩，吃得真香。”</P>

沈颂咧开嘴笑了笑，郑月又一次迷醉在那笑容里。</P>

“现在咱们去干什么呢？”</P>

“您说吧……”</P>

“恩……”</P>

沈颂想了想。</P>

“这样吧，我们到步行街去转转怎么样？”</P>

“好啊。”</P>

两个人起身，出了饭店，溜溜达达地往步行街走去。沈颂走在郑月的外侧，好像保护着她似的。</P>

郑月觉得心里暖融融的，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P>

“郑小姐，你喜欢逛步行街吗？”</P>

“女孩子都喜欢逛街买东西。”</P>

“我逛步行街可不是要买东西。我喜欢晚上到步行街遛弯，我喜欢那种灯光璀璨，喜欢那种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喜欢那种热热闹闹。”</P>

郑月分析着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他很寂寞，很空虚。</P>

郑月鼓了鼓勇气：“沈先生，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忧郁，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P>

沈颂看了看郑月。</P>

“对不起，我太冒失了。”</P>

沈颂没做声，又默默地往前走了一会儿，前面有个咖啡厅。</P>

“进去坐坐吧，我跟你说说我的难言之隐。”</P>

他们在靠窗的位子坐下，这里可以看见窗外的灯影和人流，两人分别点了咖啡。</P>

沈颂用小勺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P>

“老实说，我离婚了，就在两个月前。”</P>

他抬起头望着郑月。郑月这才理解，为什么他的眼神充满了忧郁。</P>

“是我提出来的。我已经不能和这样一个人生活在一起了。”</P>

“为什么？”</P>

郑月想问，却没好意思问，毕竟不合适。</P>

沈颂自顾自地接着说：</P>

“我已经受够了她，我在这段婚姻里已经看不到爱情，看不到未来了，我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P>

“你们……有孩子吗？”</P>

“有个男孩儿，让他妈妈领走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P>

郑月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冥冥中，她似乎在期待这样的一个情况，现在真的是这样一个情况，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她又高兴不起来。</P>

“郑月，你……你能给我一些安慰吗？”</P>

沈颂抓住郑月雪白的小手，眼睛里全是恳切的目光。</P>

郑月望着他，凸起的胸脯起伏着，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