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位。</P>

她说的是归位。</P>

不是飞升。</P>

墨渊几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差别。</P>

如此说来，方才降下的天道神谕，似乎也并非无迹可寻。</P>

原本早该出世的上神，却拖几十万年用功德成神。</P>

也无怪造成那么大的动静。</P>

东华闻言，同样也是一愣。</P>

“抱歉。”</P>

他微微拧眉，抿着薄唇。</P>

看向清宁与月老时，眼中含着真挚的歉意。</P>

但他不悔。</P>

随着东华一句‘抱歉’落下。</P>

天边随之响起一道闷雷。</P>

似是见证，似是回应。</P>

东华的命盘已经在悄无声息下，发生了改变。</P>

众人顿时一愣。</P>

似有所悟往雷声响起的方向逡巡片刻。</P>

回想当时的情形，东华依旧神色不改。</P>

投向清宁与月老的目光也带着莫可名状的坚定。</P>

“以当时的情况，上古五族征战频繁，这也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做下的决定。”</P>

若是再来一次，他依然会选择斩断自己的情丝。</P>

三生石变化莫测。</P>

他不能让区区情丝影响自己；</P>

使他在关键时刻掉链子。</P>

东华说得倒是真诚。</P>

但是，这又与她何干？</P>

无论他是不是故意的，都已经不重要了。</P>

毕竟伤害已经造成，可不是一句抱歉就能抵消得了的。</P>

无论心中作何想法，</P>

清宁面上还是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P>

可有可无微微颔首。</P>

显得十分通情达理的模样。</P>

心中怎么想的，却没有人知道。</P>

清宁深深地看了一眼上空。</P>

视线似乎穿过云层，</P>

与某双无所不知的双眼对视。</P>

似乎在说：</P>

此罪你可记下？</P>

一阵熟悉的清风拂上肩头，清宁会意地点点头。</P>

“哼！”</P>

月老颇为傲娇的轻哼一声。</P>

想到面前之人的身份，随即又怂哒哒瞥了东华一眼。</P>

得到东华似笑非笑一睇。</P>

月老撇撇嘴。</P>

悄悄退后几步，躲到了清宁身后。</P>

复又瞪他一眼。</P>

他也是有人撑腰的好吧。</P>

你就等着吧！</P>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P>

该来的，总会来。</P>

天地共主又怎样，反正他记仇！</P>

清宁看的出来，东华是真心道歉的。</P>

说他无意，但他确实牵扯进了无辜之人。</P>

天道有眼，就是她不追究。</P>

此中因果也已经欠下。</P>

东华总要偿还的。</P>

此中道理，想来东华、折颜这样的远古上神，应是比她更懂才是。</P>

更何况，她身后还有这么多的属神。</P>

此事，可不是说不追究就能轻易糊弄的了的。</P>

清宁冷着脸，也不多话。</P>

见状，东华绻了绻手指，嘴唇抿成一条直线。</P>

他定定看向清宁：“我当时，确实未曾想到会让无辜之人受到牵连。”</P>

但清宁缘何会受牵连？</P>

东华骤然忆起三生石上的那道划痕。</P>

神色恍然。</P>

那划痕划过了他自己的名字，还有……</P>

还有，旁边留给他命定之人的位置！</P>

东华倏而停止了指尖的掐算。</P>

看向清宁的眸光幽深复杂。</P>

所以，</P>

之前玄泽坤灵；</P>

一闪而过的太真宫。</P>

还有本该与他齐名的封号，西灵圣母、少阴君。</P>

竟然都是原定的天命吗？</P>

若是他并未动心，</P>

或许他会对于天道的这些小把戏嗤之以鼻；</P>

甚至再次想办法反抗。</P>

毕竟他东华可不就是天生反骨嘛。</P>

但他偏偏已经对清宁动了心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