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彦大步走来,想要朝晟帝求饶,还未开口,宁老夫人和宁静姝已被一群侍卫押出去。</P>
宁老夫人是如何风风光光进宫,现在便是如何落魄地被赶出去宫。</P>
像两条丧家之犬,被轰出去。</P>
她失魂落魄地回头看向身后的宫门,还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P>
“老祖宗,您没事吧?”陈嬷嬷上前扶着她道。</P>
宁老夫人发丝凌乱,回过神看向一旁蜷缩着身子的宁静姝,大步上前猛地揪住她的头发,怒斥道:“是不是你干的?这幅画从离府开始就未离过你的手!”</P>
宁静姝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一个劲地哭:“老祖宗,孙儿从您那里收到画之后,就一直未打开过,也不知道画为何变了!”</P>
宁老夫人捂着胸口,险些摔倒在地:“我一辈子的殊荣,到老了,竟遇到这种事,今后我还有何脸面在京中立足。”</P>
“我这辈子都白活了!”</P>
她说着说着,三眼睛里流出泪来。</P>
一连数月,她先是死了女儿,随后又是孙女,现在就连诰命封号也被夺。</P>
难道他们宁家当真要完了?</P>
宁老夫人抬手又一把揪住宁静姝的头发,将她重重按在石板上:“早知如此就不带你这个扫把星进宫!”</P>
“回府!”</P>
她说着,一把拽住宁静姝坐上马车。</P>
陈嬷嬷安抚宁老夫人道:“老祖宗,先别急,这次陛下还算是宽容大度,只是夺走诰命,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就命丧黄泉。”</P>
宁老夫人全身无力地靠坐在马车里,双眸空洞,仿佛无了气息:“陛下说是看在老国公的面子上才饶我一命,你可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P>
陈嬷嬷摇头。</P>
宁老夫人再次捂住胸口,长叹一口气:“过去我们宁家还能靠着老国公留下的福荫在陛下跟前谋得一次宽赦,如今陛下将这次宽赦给我,那日后宁家再出什么事,陛下绝不会再手下留情。”</P>
“你说是好事,我瞧是大事。”</P>
陈嬷嬷眉头皱起:“老祖宗,您不用太过担心,如今老爷在燕州,宁二少爷又即将科考,府中定不会再有事发生。”</P>
宁老夫人微闭上眼,声音比以前乏困不少,好似进一趟宫又老了几岁:“但愿如此.......”</P>
“如果真有事发生,那也是他活该。”</P>
她还记着容嫔的死,对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依旧心存芥蒂。</P>
“老祖宗。”陈嬷嬷小声劝道。</P>
宁老夫人摆摆手:“罢了,我都明白。”</P>
“五丫头日后不用再回我院里。”</P>
“老祖宗,她可是你一手养大?”陈嬷嬷诧异道。</P>
宁老夫人声音冷下,怒气冲冲地扬起眉:“是我养大的又如何,扫把星一个,留在我身边瞧着晦气,日后我不想再看到她。”</P>
这次向陛下献画,闹出这种事,即便和宁静姝无关,宁老夫人也瞧着碍眼。</P>
陈嬷嬷无奈应道;“是,老祖宗。”</P>
这头灰溜溜地离宫。</P>
那头,宁彦在席中坐立难安。</P>
好在晟帝已无心思再继续听曲看舞,早早地将宴席散去。</P>
宁彦起身,走到瞿绾眉跟前,想要带她一同出宫。</P>
瞿绾眉刚刚起身,那位叫幻儿的姑姑又来了,她笑:“夫人,长公主有请。”</P>
宁彦脸一沉,长公主有请,不就是摄政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