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一瘸一拐地向前走,靴子在地面摩十擦的声音,就好像一个即将被烧坏却还在运转的机器。很难想像一个没有遭受极大痛苦的正常人会发生如此令人十毛十骨悚然的声音。现在他离酒馆有五个街区那么远,这个地区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即便是在黑夜之中他也能分辨得出。萨德对此地的熟悉程度决不亚于老鼠对垃圾堆的熟悉。这排平房是二战后建起来的,但看那些破砖烂瓦就如同经历了二战的战火洗礼一样。这地方远离市区,住的都是一些穷人。
萨德意识到他的末日即将来临。
他像个跛子一样蹒跚前行,行进速度根本无法与查理那个正在追击他的怪物相提并论。此时此刻,能救他的只有速度,只有速度才能帮他快速越过路边的障碍物,才能甩掉查理。但是由于他的脚行动不便,他生存的可能十性十就化为乌有。
又一阵剧痛,几乎让萨德无法忍受,踝骨粉碎十性十骨折。为了抵消他的疼痛,他开始报复,抓住怪物的头和身十体往街对面摔去。
这种刺激果真奏效,但是他的脚踝骨终难支撑住他全身的重量。在极度痛苦和无奈中,他被一个垃圾箱绊倒。
这会儿,那异形查理又长出了腿,淌过地面上污秽的水坑,还是不放过萨德。这个怪物体型很像一支雪茄烟,看上去身十体很光滑,像上了釉的陶器。萨德听到怪物迅速移动的声音从对面的人行道传过来。
萨德刚才狠狠地摔在马路边的石沿上。这会儿,他感到胸部一阵疼痛,惟一的可能是肋骨已经骨折了,怪物查理不由分说的一下子跳到他的左腿上。
萨德倒吸一口凉气,想用受伤的那条腿尽力地踢掉在另一条腿上的查理。尽管这是一场无声的战斗,但却使一个英勇、野蛮的马路英雄形象尽显无遗。
那怪物的数百只小爪子像鱼钩一样,穿过萨德的裤子,一直夹十住他的皮肤不放。那怪物的大钳子咯吱咯吱响,声音听起来倒有点像扳动空膛的机羌槍,最后它抓住了萨德的脚,剧烈的疼痛一直从脚下传到脸部,像刀一样锋利的夹子割破了萨德的靴子、肉一直到骨头。被割断的靴子和脚趾都留在了地上。
警笛呜呜响着,一直到警车开进后院时为止,街道上都空无一人。
萨德陷入绝望之中,他做出了最后的挣扎,使尽浑身力气用靴子的跟部把那东西踹了下去,并把它扣在垃圾箱里。
被扣在里边的查理疯狂地挣扎,萨德使出浑身解数用力压在垃圾箱上,就像骑着一匹毫不驯服的野马。垃圾箱的底边把手斜插十进他已受伤的肋骨,一直刺进了他的肺部。
被钳子夹断的脚鲜血直淌,一直淌到路边的人行道上。一辆破旧的汽车飞驰而过留下一十十团十十黑烟,汽车的头灯照亮地上的血迹,发出红宝石样晶莹亮泽的光。司机伸出半个脑袋,窥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他的双眼充满恐惧,车子自然加速前进。
萨德绝望地狂笑,露出一脸凶相,把槍瞄准可机的脸部,扣动了扳机。街道仍然一片平静,原来是个空槍。萨德得意地狂笑,好像占了很大的便宜,然后狠狠地把槍朝车尾扔去。
他身十体下面垃圾箱中的怪物还在竭力反抗,垃圾箱摇摇晃晃,哐啷哐啷地往前移动,萨德自己也被抬起,顺着人行道向前移动。那陛物在里面四处乱撞,萨德的体力已经达到极限,要支撑不住了。异形的一个钳子十捅十破了垃圾箱的铁皮,狠狠地一夹,夹十住了萨德的左手腕,随着一股涌十出的鲜血,他的手从身十体彻底地断裂开了,而被戳破了的肺部仍然流血不止。
他终于支撑不住了,推开了垃圾箱。
萨德仰面朝天躺在马路中央,暴露在路灯的下面,他无力地把脑袋向地面上撞去。
那怪物慢慢地爬出垃圾箱,再爬上萨德的一只腿,一直到脸部。萨德的嘴紧闭着,但它竭力想往里钻。
面对死亡,萨德极度恐惧,他瞪大了眼睛,突出的白眼球看上去很吓人。他的身十体急促地十抽十搐着。
警笛尖啸,复仇者朝家中爬去。萨德昆特终于支撑不住,暴十十尸十十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