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关上对视机,转身对大尉说:“莱特,要马上查清谁是最了解拿破仑时代的专家,不管他在那里,那怕是在天涯海角,也立刻就把他请来。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尉脚后跟一碰就跑出了办公室。
这时将军又转向里特顿:“刚才您说是1815年6月中旬,是吗?6月18号我们打赢了滑铁卢战役。6月18号……拿破仑大败……可是彼尔谢呢,他是个幻想家,是个狂十热之徒,是个生不逢时的波拿巴分子。他想利用斯密特的发明来改变滑铁卢战役的结果,这样他就能帮助他所崇拜的皇帝,难道他不会这么做吗?”
艾沃尔特打破了一片寂静的局面,他说:“将军先生,这不现实!难道能让历史倒退吗?历史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不管那疯子搞什么鬼花招,反正全世界仍就认为,是我们打赢了这场战役。”
柯尔米克将军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很遗憾,我的朋友,有许多事您并不知道。斯密特的发明已经证实可以用来歪曲历史,所以才决定禁止使用。这项发明简直是奇迹。假如那个疯子得逞,那么法国人就可以打赢滑铁卢战役。这样一来,整个历史的进程也就随着乱了套,一切……一切都会大变特变。到那个时候,这间办公室也就不是在座各位的涉足之地了。例如,检查员先生,您可能突然间会成为非洲一家肮脏的酒巴间里的侍应生。新的历史进程完全可能使您落到这种境地,而我……”
房门砰一声打开了,莱特大尉激动地冲了进来。
“将军先生,请允许我报告:您的命令已经执行完毕。牛津的赛林若教授说当代最杰出的拿破仑时代专家是一位波兰人,叫鲍特辛斯基。我已经与华沙联系过,几分钟以后他就乘出租火箭来找您。
“妙极了!”柯尔米克将军显出很满意的样子。
“诸位先生,从现在起,我们的‘滑铁卢’行动就正式开始了。现在是11点15分。彼尔谢返古到1815年还要过一昼夜,最多不超过30个小时。咱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太多了。”
2531年5月26日11点42分
不列额反间谍机关领十导十人柯尔米克将军的办公室
柯尔米克将军先向那位波兰人介绍了情况。一共没超过五分钟。然后他就开始发问:“鲍特辛斯基教授,要搞清彼尔谢想附体的那个阿尔曼·列邦的情况,您需要什么?”
“我需要一份参加1815年战争的法国军官的名单。”教授不加思索就说了出来:“您去找法国人。他们的巴黎国家档案馆应该有这种资料。”
“莱特!”将军转身问他的副官,“您听见了吗?”
“听见了,将军先生。”大尉说完就走了出去。
“教授先生,据您看,怎样才能改变滑铁卢战役的结局呢?”
“只要去掉法国人在这个战役中的某一次重大失利,战役的结局就可以改变,将军先生。”
“您这是开玩笑,教授先生。要知道整个战役的结局是由天才的威灵顿决定的。”
“十胡十说。这种话只有英国人才讲得出来。不列颠人在滑铁卢并没有打胜仗。他们退出了战场,而你们那位威灵顿就坐在帐莲里嚎啕大哭。但是,在最后的时刻普鲁士人赶到了战场,并且向疲惫不堪的法国人发起了突然的攻击。这样战局才起了变化。这才是历史的真象。”
几分钟以后,莱特回到了办公室。他报告:“将军先生,收到了巴黎的通知。原来这个阿尔星·列邦是德·艾尔隆将军的副官。”
刚一听到这句话。波兰人就从格子上猛地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脑袋。
“我的上帝!我简直是个蠢才。马上给我一本夏拉斯著的《1815年战争史》的主体影印本。这本书1857年在布鲁塞尔出版。”
“莱特!”将军喊了一声。
大尉转眼之间就走了出去。这时教授就解释开了,“将军先生,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曾经同意了您的意见,认为彼尔谢返古的时间是6月18日,也就是滑铁卢战役的当天。”
“那又怎么啦?难道不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在滑铁卢,拿破仑最大的生机就是把格鲁希元帅的军十十团十十及时地投入战场。只有这个军十十团十十才能顶十住普鲁士人。可是格鲁希并没有进来,因为他没接到命令。原来我曾经坚持认为彼尔谢一定是去取这个命令,这样格鲁希就可以在决定十性十的时刻把军十十团十十投入战场。一开始我对彼尔谢的这一招有些吃惊,因为格鲁希的军十十团十十离战场太远,所以不大可能及时赶到。现在我可明白啦。彼尔谢选了一个最合适的时间,他在6月16号就附体到阿尔曼·列邦身上。在16号这一天,也就是滑铁卢战役的前两天,拿破仑正在林尼这个地方和普鲁士人作战。他当时击溃了对方,但是并没能把对方消灭掉,因为赶来支援拿破仑的德·艾尔隆将军的军十十团十十,中途被内伊元帅给截留了下来。当时内伊的军队正在一个叫卡特勒布拉的地方和英国人打得难分难解。您看,将军先生,假如德·艾尔隆不被内伊元帅留下,而是去和皇帝会合,那么普鲁士人早就被消灭掉,当然也就不可能在滑铁卢起决定战役的作用,打败拿破仑。现在已经用不着怀疑,彼尔谢附体到德·艾尔隆的副官列邦的身上就是要去截住内伊元帅的信使,因为这个信使带着让德·艾尔隆军十十团十十停止前进的命令。如果彼尔谢能截住他,那么德·艾尔隆军十十团十十就可以及时和拿破仑会合,一起把普鲁士的军队消灭掉。结果就再不会有人去帮助威灵顿打赢滑铁卢战役了。”
“内伊的信使叫什么名字?”柯尔米克将军喊道,同时看了看表。
“将军先生,夏拉斯的书能回答这个问题。这个人非常细致地研究过与这份命令有关的一切细节。”
几分钟以后,夏拉斯著作的立体复印本就放映出来了。在第一百九十八页,他看到了不利的资料:夏拉斯没能确定内伊元帅的信使的姓名,不过他提出了两个人。根据拿破仑的回忆录,这位信使是内伊元帅的参谋长海默斯上校,可是根据德·艾尔隆的材料却是德里康布列将军。
柯尔米克将军破口大骂了起来。他问那位波兰教授:“教授先生,请您再说一遍这两个人的名字,我记不大住……请告诉我,您个人认为他俩之中谁可能是信使呢?”
“德里康布列。”
“为什么是他?”
“我想,拿破仑对情况了解得可能不够准确,可是德·艾尔隆却完全可以知道究竟是谁把内伊元帅的这份该死的命令送给了他。”
“谢谢您,教授先生!莱特,咱们马上到斯密特研究所去。不过,教授,如果您搞错了呢?”
“谁能保证万元一失?如果我搞错了,那么,将军先生,您的这个‘滑铁卢’行动,还有整个滑铁卢战役也就输掉了。”
1815年6月16日15点03分
林尼与卡特勒布拉之间的乡间小路
一位身穿将军服的骑士骑着一匹疾驰的战马,朝着传来低沉的隆隆炮声的方向飞奔。忽然,他听到背后有马蹄声,还有人喊叫。于是他停住了马。追赶他的军官走到他身旁问道:“我有幸同德里康布列将军谈话吗?”
将军没有回答,相反却拔十出手十槍对准那位军官的胸膛。那军官一下子喊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朋友,是这么回事:我要打破你的计划。也就是说,不是让你把我打死,而是由我把你打死。你彼尔谢附体在列邦身上,我也一样,附体到德里康布列将军身上。我是伦敦秘密情报所的莱特大尉……我们算赶得及时,你输啦!彼尔谢先生。把手举起来,彼尔谢,把手举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秘密情报处的柯尔米克将军把你猜透了。斯密特所长把你的身十体从起飞舱搬了出来,又让我附体在德里康布列将军的内体上来和你相会。内伊元帅的命令仍旧会送到德·艾尔隆将军的手里,他也不会和波拿巴会师了。你彼尔谢已经不可能改变过去的历史,更不能左右滑铁卢战役的结局。我们不能让你糟蹋列邦的名誉。不过很遗憾,我打死你,也不得不同时打死他。不过列邦是清白无罪的。唉,什么的候无辜的人才不代人受过呢?”
响起了一声低沉的槍声。
“滑铁卢”行动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