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枢译
手指痛极了,实在难以忍受。
“一切都完了……”尼基金脑抛里闪过这最后的一个念头,伸开手指,顺着山岩滑十下了陡壁。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他被抬回来了,但是已经失之知觉。
当他在医院里恢复知觉以后,用勉强听得到的声音说:“黑正方形……对好黑正方形……编上号……对好……”
实验站共有三个人。负责人伊凡·亚历山大罗维奇·尼基金,科学工作者李基娅·尼克莱耶夫娜·瓦鲁科娃和驾驶员格立沙·斯米尔诺夫。
这个研究宇宙光的科学院的实验站座落在高山上。他们通过直升飞机同外界保持联系。格立沙每周两次飞到天文基地去,往那里送去观测资科再运回食品、邮件和照相器材。
在这一天,他应该在早晨九点起飞。但是尼基金一直没有吃饭。而早饭每天都是准时在八点开始的。格立沙就去找他。
无论在他住的房间里,在实验室,还是在仪器旁边,哪儿也没有尼基金。这不能不使人惊慌,因为任何一个人从来不曾走出有界标的实验站的范围。小空场的周围是覆盖着冰雪的断崖残壁。
如果在这里不加小心的话就会跌入深谷。
李基娅·尼克莱耶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格立沙飞快地跑进直升飞机,升上三十米高处,让马达懒洋洋地转动着螺旋桨,在高空中原处滞留……
他们首先发现的是,在同实验站连接在一起的空场上有一个大的黑正方形。这个小空场比实验站其他地方高出好几米。黑正方形在白雪的背景上异常分明,宛如用墨汁在透明的图画纸上面的图画。但是在这个有黑正方形的小空场上却空无一人,
闪过一个不样的念头:这黑正方形是尼基金搞的,而他自己却不见了。考虑到这个地方是绝无通路的,那么能想到的只有一点……
李基娅·尼克莱耶娃和格立沙开始细心地看底下的地形。望远镜审慎地察看着每个小丘,山的裂缝,最后格立沙终于发现在很远很远的山脚底下躺着一个人……
降到那个地方去对于直升飞机来说只是几分钟的事。
他正是尼基金。
在毫无通路的空场
十二点拍来的电报使李基娅·尼克莱耶娃和格立沙放了心,尼基金已经脱险,并且告诉他们在手术之前尼基金还讲什么黑正方形。
既然他差点没因此丧命,那么这个几何图形必然关系着什么非常重要的问题。
但是怎么能登上这个可诅咒的空场呢?直升飞机不能在上面着陆,而且它的上面几乎全被这神秘的黑正方形占据了。
李基娅·尼克莱耶夫娜决定用直升飞机上的绳索软梯登上这个空场。
她的关于正方形的猜测被证实了。这是被大型照相感光板显现出来的。每一张都封在黑色的信封里,这种底片通常都是用于研究宇宙光的。这些光来自宇宙,它的组成将由灵敏度很高的感光十乳十剂版记录下来。根据这样的照片,学者可以了解到很多宇宙光的本质。
但是,又是什么东西使得尼基金要在这个地方摆开照相底片呢?是什么促使他在黑夜里爬上山岩?底片本来可以放在放仪器的空场上。
李基十奶十·尼克莱耶娃甚至来不及看实验站日记,平时那里要记上每昼夜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尼基金在值班时有没有写上什么,或者他准备回实验室之后再写呢?
但是时间紧迫,格立沙过半小时就该回来了。
李基姬用一段粉笔在第一排纸包上写上号码,然后收了起来,接着她又画第二排和其余的。
底片共有八百二十五张,它们在空场共占三十六平方米,是很大的两包。李基姬·尼克莱耶娃走到尼基金滑十下去的那个地方,从雪上的脚印看,他是由于蹬空,失去了平衡,而想抓住凸出的山岩……
回到实验站后,瓦鲁科娃赶忙翻看站上日记。
但是,咳,最后的记载是在她值班时写的,那已经是这一天前半夜的事了。
来自宇宙的十抽十象概念
过了一周,格立沙带回了信。信是尼基金写的,字迹很潦草。
“快好了。很虚弱。他们不让我讲话,信是偷着写的。底版照常显影(千万不要弄错编号!)将结果告诉我,等我回去整理。注意观察宇宙光的强度。实验站如何?
敬礼。
尼基金。”
整整一周时间瓦鲁科娃都在搞底版显影,结束了这件工作,她写信给尼基金。
“亲十爱十的伊凡·亚历山大罗维奇!我们很高兴您在恢复健康!关于实验站的情况我已在上次信中详细向您讲了。在观察方面没有什么新的情况,一切照常,将细心观测。显影已全部结束,但是底片上感光很奇怪,上面覆有很多光点,有的全是黑的,有的呈灰色的不同感光程度的调子。大多是有斑点的,或者是从亮过渡到暗。很抱歉,有两张损坏了。有一张全是黑的,另一张整个是浅灰色的。我一定复制这些底片,把每一张都留有一个小碎片。
“除了这些点之外没有显现其他东西。在有些底片上好象是十抽十象画:在灰色的背景下突然隐约现出白色的亮点,其他一些底片上好象是用放大镜放大后的标本图。
“伊凡·阿列克山大罗维奇,我想您看了可能会是失望的。
“祝您早日依复健康。格立沙问您好。他急不可耐地在等待去迎接您的归来。
“衷心祝愿。李基娅。”
就在寄信的第二天,突然又接到了电报:
“报告受欢迎,预测被证实。恢复健康很快,不久出院。您的尼基金。”
关于生命的谈话
当我知道尼基金恢复健康即将离开莫斯科的时候,我忙赶到他那里去看望。
幸好动作快,不然就赶不上他了。他已停止治疗,办好了一切手续和作了全面检查,准备返回山里了。
在尼基金身边坐着几个人,有的早就认识。由于我的到来出现了一阵小忙乱,平静下来以后,尼基金把我也带入已经中断的谈话。
“在你来之前,我们正在争论一个尖端问题——旁的星球上是否存在生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