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和他说话的,是他少年时的女友。她出现在黑暗当中,他们聊了很久,最后两人决定结婚。
一个牧师开车过来,他们立刻就到了匹兹堡郊区漂亮的家中,在两家人的伴随下完成了婚礼。那牧师是哈特儿时认识的一位老人。
新婚夫妇开始了他们的蜜月旅行,他们去了纽约,然后又去了尼亚加拉大瀑布,随后,他们租车前往加利福尼亚,建立了新的家庭。
忽然间,他们就有了三个孩子,并且经营起一座占地几万亩的农场。农场里牛羊成群,还有打扮得像电十影明星一样的牛仔。
至于格雷森,在这个曾经如噩梦般荒芜而无氧的星球上,文明正在他的周围生长、展开。他遇见的人都有七十多年的平均寿命,孩子们都要怀胎十月才能出生。
他建立了家庭,埋葬了六代家庭成员。
很久之后的一天,他正走在纽约的百老汇,一个从对面走过来的强壮男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亨利!”他叫道,“亨利·玛尔金斯!”
“哦。比尔·格雷森。”
他们握了握手,在一阵兴奋的问候之后,两个人都静了下来。
玛尔金斯先开口,“那边有个酒吧。”
喝到第二杯的时候,约翰·哈特的名字冒了出来。
“一种没有存在形式的生命使用了他的心灵。”格雷森陈述道,“很显然,这种生命没有自己的表现形式。它曾经试图使用我的心灵来构建自己——”他看着玛尔金斯,带着些许疑问。
玛尔金斯点点头,“它也试图用过我的。”
“我猜,我们俩反抗得太厉害了。”
玛尔金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比尔——”他说,“这就像一个梦。我每隔四十多年都要离婚再结婚。我娶的好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几十年后,她看上去就像有五百岁。”
“你说,这都是我们想出来的吗?”
“不,肯定不是这样。我觉得这文明的确存在——先别管他们怎么样,用什么方式存在的。”玛尔金斯呻十吟道,“不说那些。当我看解释世界观的哲学书的时候,感觉就像要从悬崖边跳下去了一样。只不过这样,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就摆脱哈特了。”
格雷森笑着说:“这么说,你还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
“你有没有什么武器?”
玛尔金斯静静地掏出一把激光槍。
格雷森接了过来,将槍顶到太十陽十十穴十上,扣动扳机——玛尔金斯疯狂地想要夺下那把槍,但是已经太迟了。
白光似乎烧穿了格雷森的头,在另一侧的木质器十具上留下了一个冒着烟的圆洞。
毫发未损的格雷森又冷静地将激光槍对准了他的同伴。
“在你身上也试试如何?”他愉快地问。
玛尔金斯颤十抖着一把夺过槍,“给我!”他镇静了下来,并问:“我早就注意到我不会变老了。比尔,我们该怎么办?”
“我猜,我们被留作备用了。”格雷森说。他站起身,伸出一只手,“那么,亨利,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们应该以后每年都在这儿见一次面,分享一下新闻。”
“但是——”
格雷森笑得有些紧绷,“打起十精十神来,伙计。你还不明白吗?这可是件举世无双的大事啊。我们要永生了。如果这个世界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就是代用品。”
“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在这么做?”
“一百万年后再问我吧。到那时候,我大概就知道了。”
格雷森转身走出酒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