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尼洛故意打开屏幕,接通了装置盒。一当那可十爱十的字幕跃上屏幕时,她顿时变得焦虑下安了。
“你到底是谁?”她终于问道。
“小十姐,我只是一个自选车修理工。”
她哼了一声。
“我想找不需要知道你姓甚名谁,”尼洛说道,“但我得知道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的,他们派你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以及我怎样做才能摆脱这种处境。”
“先生,你的处境好象并不太妙。”
“不,”尼洛道,“也许不是,但这一切都是你给弄糟的。我只是个从田纳西来的24岁的修车匠。但是你,你口袋里装的各种专门装备足够买5家象我这样的店。”
他打开她化妆盒里的小镜子,让她看看自己的脸。在绿色染料的覆盖下,她的怒容变得更加严厉了。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尼洛道。
“别想了。”
“如果你是想等援军来救你的话,我想你可能等不到了,”尼洛说道,“我已经把你彻底搜查了一遍,并且打开了你带的每一件工具,把里头的电池全取出来了。虽然我并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或者是怎么起作用的,不过我还知道电池是什么。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了,所以我想你的援军并不知道你在哪儿。”
她还是一声不吱。
“你看,”他又道,“你真的把这一切弄砸了。你被一个完全的业余人士给逮住了,而且,你还可能永远处于这种作人质的处境中。这里的水、面条和沙丁鱼足够我在这儿坚持好几天。也许你可以通过安装在你的股骨上的小玩意儿给上帝打个电话,但在我看来你的麻烦不小了。”
她在袋子里挪动了一下十身十子,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这事一定和那边的装置盒有关,对吗?”
她还是一声不吭。
“不管它值什么,我认为我和曼迪·迪托扎斯都与它无关,”尼洛说道,“也许它对十爱十迪还有些用处,但我想他并没有问任何人要,而是有些人想要他拿着这东西,很可能是他在欧洲的古怪朋友。十爱十迪过去曾经是一个叫凯普克鲁格的政治组织的成员,你听说过这个组织吗?”
她看上去显然对此有所耳闻。
“我也不怎么喜欢这个组织,”尼洛告诉她,“他们开始用一通关于自十由和民权的大话吸引我,然后等你真去参加他们在披屋那边举行的集会,而里头那些大腹便便的人只会乱嚷着:“‘我们必须紧跟工业技术的潮流,否则就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弃。’他们只是一群连鞋带也不会自己系的无用的吹牛者。”
“他们是妄图颠覆国家主权的危险的激进分子。”
尼洛谨慎地眨眨眼,“推翻谁的国家主权?”
“是你的,也是我的,希维克先生。我来自NAFTA,是一名联邦特工。”
“你是联邦特工?那又怎么会随便闯入民宅?这不是违反‘第四次修正案’或者其它什么法律了吗?”
“如果你指的是美国宪法的第四次修正案,它在早几年前就被取消了。”
“哦……当然,我想你是对的,”尼洛耸耸肩,“我漏了许多民事课……这和我没什么相干的。很抱歉,刚才你说你叫什么?”
“我说过我叫基蒂·卡沙迪。”
“很好,基蒂。好的,基帝,现在就只有你和我。显然,我们在这儿有一个共同的问题,你认为我在这种情况下该做些什么呢?我是说,实际点的。”
基蒂有些吃惊,想了想,她说道,“希维克先生,你首先得马上把我放了,然后把我的装备,以及那个盒子、相关资料、录音带和磁盘都给我。然后把我秘密地送出这地方,以免有警察拦住我盘问我脸上的染料。此外,你还得给我找套衣服。”
“就这样吗,嗯?”
“这是你最为明智的做法,”她眯起了眼睛,“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不过,你所做的这一切对你以后的待遇问题将极为有利。”
“你不准备告诉我你是谁,从哪儿来,谁派你来的,或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绝不可能。我不能泄露这方面的情况。你不需要知道,也不应该知道。而且,如果你真的就是你说的那样一个人,你又需担心什么呢?”
“很多,我担心很多事情。我不能在我的下半辈子里一直在担心你什么时候又会从黑暗的角落里猛地扑向我。”
“如果我想伤害你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可能就已经这么做了。希维克先生,当时这儿只有我和你,我本可以轻松地将你制眼,然后拿走我想要的所有东西。把盒子和资料给我,别再盘问我什么了。”
“基蒂,假设是我闯入你的屋子?你又会对我怎么样呢?”
她不说话了。
“你刚才告诉我的不起作用。如果你仍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语气强硬了,“我只得粗十暴一点了。”
她轻蔑地抿紧了嘴唇。
“好吧,是你自找的,”尼洛打开接十收十器,朝里面大声叫道,“皮特。”
“不,我是皮特的木克,”电话里有声音回答道,“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吗?”
“你能转告皮特,说尼洛遇到了一件大麻烦,要他立即到我的车店来一趟吗?顺便从蜘蛛十十党十十带个壮实点的大力士过来。”
“尼洛,是什么样的麻烦?”
“关于当局的,情况还很复杂呢,我不能多说了。我想,这条线也许已经被窃十听了。”
“好吧,我会转告皮特,”木克挂断了电话。
尼洛离开大豆袋子,又回到了工作台。他生气地把基蒂的二手车扔到了一边。“你知道真正让我生气的是哪点吗?”他终于说道,“你根本不需那么费劲地在这儿卖弄你的魅力,骗我说和我一块儿住,然后再来偷那个该死的盒子。你根本不需要那么尊重我,甚至你也根本不需要去偷什么东西。你只需要对我笑笑,轻声地问我要,我就会把盒子给你玩玩。我不看多媒体节目,我也讨厌那东西。”
“情况紧急,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调查或侦察了。我想你应该立即给你的流十氓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们其实是你弄错了,叫他们别来。”
“你准备认真和我谈点什么了?”
“不,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好吧,我们等着瞧。”
二十分钟后,尼洛的电话响了,他小心地拿起电话,把屏幕关闭了。是城市蜘蛛十十党十十的皮特打来的:“尼洛,你的门环在哪儿?”
“噢,对不起,刚才不想有人打扰,所以我把它卷了起来。我马上把店降下来,”尼洛按了控制动开关。
门一开,皮特十马上跳了进来。他是个大个子,但却瘦长得象个登山运动员,露出一双黑黑的胳膊和小腿,脚上是一双又大又尖的跳远鞋。他穿着一件满是夹子和钩扣的无袖紧身皮衣,挎着一个背包。黑黑的左脸颊上,短发下面还有六个栩栩如生的纹身。
皮特看了看基蒂,用细长的手指取下眼镜,再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又带上眼镜,“哇,尼洛。”
“嗯。”
“我从没料到你会作出这样恶心和变十态的事情。”
“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皮特。”
波特走到门口,蹲下十身,把另一个人也拖进了店里,她穿着件残旧的调十温十夹克和长而宽松的便裤,脚上是一双一侧有拉链的靴子,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绿色钟形女帽下面是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嗨”,她伸出手,“我叫梅贝儿,以前没见过面。”
“我叫尼洛,”尼洛打了个手势,“袋里的那个叫基蒂。”
“你说你需要一个深沉点的,所以我就叫梅贝儿和我一起来了,”皮特说道,“梅贝儿是一位社会福利工作者。”
“看起来你把这里的局面都控制住了,”梅贝儿一边轻松地说,一边开始四处打量:“发生什么事了,她闯进你店里?”
“对。”
“而且,”皮特加了一句,“她抓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电棒,结果把自己给击倒了?”
“正是这样。”
“我告诉过你,那些十毛十贼通常都会先去碰那根电棒,”皮特不无得意地说着。抓了抓他的腋窝。“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把作诱饵的武器放在一眼就能见到的地方,那些十毛十贼绝对忍受不了这种诱十惑,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就是去抓那样武器。”他得意地笑了,“这办法每次都奏效。”
“皮特来自城市蜘蛛十十党十十,”尼洛告诉基蒂。“他手下的人为我修了这间店。一个黑夜里,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间移动屋子提升到了34层高的地方。然后轻手轻脚地在大楼旁边挖了一个大洞,把这间移动屋子从洞中拖出来。然后他们用爆破螺栓穿过大梁,把车店就这么挂在半空中。城市蜘蛛十十党十十的人对运动攀援简直就象我对自行车一样迷恋,他们有许多人都极其认真地对待这门技术。他们是首先在这块地方上居住的人,并且从那时起他们便一直定居在这儿,他们都是我很好的朋友。”
皮特单膝跪在地上打量着基蒂。“我喜欢闯进别人的住地,你呢?没有什么比快速而又顺利地摸进别人屋里更让人激动的了。”他漫不经心地在背包里掏着什么。“这是”——他摸出了一架相机——“开个玩笑,你没能偷走什么。你以是拍了些作为战利品的照片,证明你曾经到过这儿。”他拿着相机给她照了几张,看着她往后退缩,他咧开嘴笑了。
“小十姐”,他对她低声说道,“一旦你变得有些邪恶地贪婪,并把这种贪心和占有欲与直接行动的美好混为一谈时,那你就是在出卖找们的生活方式了,你就糟蹋了我们的活动。”皮特站了起来。“我们城市蜘蛛十十党十十并不喜欢普通的十毛十贼,尤其不喜欢那种闯入象尼洛这样的我们的顾客中去的盗贼。而且我们完全地,尤其不喜欢那些笨手笨脚、在我们朋友的房屋中被当场抓往的盗贼。”
皮特皱着眉头在沉思。“我的打算是,尼洛老朋友,”他宣布,“用又好又结实的缆绳把你这位小朋友从头到脚裹得紧紧的,再把她偷偷运到金门广场——你知道的,就是在MLK和27号高速公路边一座大的商业区?——然后把她头朝下倒挂在屋顶中央。”
“这可不太好啊,”梅贝儿严肃地对他说道。
皮特有一种受到伤害的表情。“我并没有打算收尼洛一分钱或者什么东西!只是想象一下她,和那些枝形吊灯和上百面镜子一起旋转是多么美妙绝伦!”
梅贝儿跪在地上,仔细看着基蒂的脸。“她被击昏后喝过水吗?”
“没有。”
“噢,看在老天的份上,给这可怜的女人一点水喝吧,尼洛。”
尼洛递给梅区儿一瓶自行车上携带的饮料。“你们还没有弄清楚这里的情况,”他说,“看看我从她身上找出来的这些东西。”他给他们展示那些格斗镜、靴子、致昏槍、手套以及其他装备和工具。
“哇,”皮特最后说了一声,他轻轻拍了拍眼镜上的旋钮,以便能把细节看得更清楚些。“这决不是普通的盗贼!她简直就象是来自菲律宾战斗机上的衔头武士!”
“她说她是联邦特工!”
梅贝儿突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一把夺去基蒂唇边的那瓶饮料。“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问她吧。”
“我是一个市政再发展部门的五级社会顾问,”梅贝儿说道,她出示了一张官方证十件给基蒂看,“你是在哪个部门?”
“我不准备在这个时候透露这类消息。”
“我简直不能相信,”梅贝儿一边惊叹着,一边把那本折得皱皱巴巴的证十件塞十进帽子里。“你居然抓住了一名反动秘密组织的成员。我是说,这就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又缓缓摇了摇头,“你知道吧,如果你在政十府部门工作,你就有机会常听到关于那些右翼准军事化成员的恐怖故事,但我以前却一直没有机会亲眼见识一下!”
“外面的那个世界是相当危险的,社会顾问小十姐。”
“噢,讲给我听听,”梅园儿挖苦道,“我曾在自十杀热线上工作过!我也曾当过人质谈判员!是一名职业社会福利工作者,女朋友!我见到过的恐怖和痛苦比你以后会见到的还多。当你还在一些舒适的集训营做俯卧撑时,我就早已投入到这个现实的社会中了!”梅贝儿不经意地扭开瓶塞,猛喝了一大口。“你们抢劫这个修车匠的店铺究竟是为了什么?”
基蒂还是面无表情地没有开口,“和那个装置盒有关,”尼洛在一旁说道,“这东西昨天下午才送到,几个小时以后她便出现了。开始还想引十诱我,说她想往我这儿。当然,我立即便产生了怀疑。”
“自然会这样,”皮特说道,“基蒂,你这招太臭了。尼洛在服抑制十性十激素的药。”
基蒂抱怨地盯着尼洛,“我明白了,”她终于开口道,“当你们把十性十从这些人身上排斥后,这就是你们所得到的……你们得到了一种成天只知道在修理厂工作的怪物。”
梅贝儿的脸涨得通红,“你们听见她说的什么了吗?”她猛地用力在基蒂的袋子上打了一下。“你有什么权力可以去质问这个市民的十性十倾向?尤其是在你十陰十险想引十诱他来达到你的非法目的之后?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你……你简直应该被起诉。”
“你尽可以用你最毒辣的招数,”基蒂低声嘀咕道。
“也许我会的,”梅贝儿严厉地说,“日光是最好的消毒剂。”
“对,把她绑在一个十陽十光明媚的公开地方,再叫上一群新闻记者。”皮特说道,“我很喜欢她这套装备!我和我们城市蜘蛛十十党十十的人真的需要这些伸缩耳机、曳光粉和环氧窃十听器十。还有攀援爪和碳化纤维绳!每一件东西,真的!除了她脚上那双驴蹄似的军用靴,真的让人感到难受。”
“喂,那些东西都是我的,”尼洛严厉地说,“是我先看见的。”
“当然,我想也是这样,但是……,好了,尼洛,你把这些装备让给我们,你以前修车店欠我们的帐就一笔勾销了。”
“得啦,单这一副军用格斗镜就比这个地方值钱。”
“我真的对那个装置盒很感兴趣,”梅贝儿存心让人痛苦地说。“这东西看起来并不太奇怪,也不复杂。干脆把它拿到那些电路迷居住的‘蓝鹦鹉’那里去,看看他们能不能重新设计一种功能和它相反的。然后我们把图式寄到20或30条进步积极分子的网络上,看看计算机空间中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基蒂瞪着她,“你们将承受由于这种极端愚蠢和不负责任的行为所造成的一切可怕后果。”
“我会冒那个险,”梅贝儿很做作地说道,还拍了拍她那顶钟形帽。“也许它会轻轻地撞一下我这个自十由主义者的脑袋,但我敢肯定它会打裂你那个象椰子一样的小法西斯主义者的脑袋。”
突然,基蒂开始在袋子内猛地又扯又踢。三个人都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撕扯着,用力地踢打着。但也仅此而已。
“好吧,”她终于说道,十精十疲力竭地喘着气。“我是克莱登参议员的部下。”
“谁?”厄洛问。
“克莱登!詹姆斯·P·克莱登参议员,在过去这三十年里一直是来自田纳西州的参议员!”
“噢,”尼洛说,“我没有注意到。”
“我们是无政十府主义者,”皮特告诉她。
“我肯定听说过那个讨厌的老家伙,”梅贝儿说道,“但我来自英属哥伦比亚,在那儿,我们换个参议员就象你们换双袜子一样。如果你想换袜子的活。他怎么啦?”
“克莱登参议员享有很高的威望!在第一届NAFTA议会召开之前,他就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参议员了。他手下有2000名干练和工作勤奋的人员,并且大多数人都在农业、金融和电信委员会中任职!”
“是吗?然后呢?”
“这样,”基蒂痛苦地说,“他有2000名我们这样的手下。现在我们在各个部门也待了数十年了,自然地,我们也积累了一些权力和影响力。克莱登参议员的手下基本主持着NAFTA政十府大部份部门的工作。因此,一旦参议员不再掌权,将会产生许多……不必要的政治动乱。”她抬起头来,“也许你们会认为一名参议员的工作人员在政治上没这么重要。但如果象你们这样的人用点心思了解现实生活中政十府工作的方式后,你们就会明白参议会成员所起到的举足轻重的作用。”
梅贝儿抓抓她的头。“你是在告诉我,即使是一个讨厌的参议员也有他自己的一个行动单位吗?”
基蒂看起来受到了侮辱。“他是一位杰出的参议员!你不可能在拥有一个2000名成员组织的同时,不认真考虑安全问题!不管怎样,执政翼几年前便有了它们自己的行动单位了!所以,权力的平衡则更是应该的了!”
“哦,”梅贝儿说道,“那老家伙大约有120岁了吧,对吗?”
“即使有政十府的健康照顾,他的时间也不可能太多了。”
“他已经过世了,”基蒂低声说道,“他前部的脑叶已全部坏死了……但他仍可以坐直,如果给他注入兴奋剂的话,他甚至可以重复别人在他耳边轻声说过的话。因此,他安上了两个永久十性十助听器,基本上……嗯……他是由他的木克遥控指挥了。”
“他的木克?”皮特若有所思地重复着。
“它是个相当好的木克,”基蒂说道,“尽管它的编码已经很过时了,但我们一直把它照料得很好。它有着坚定的道德观念和极佳的谋略。这个木克真的很象过去的参议员。只不过……它有些过时了,它还喜欢那种老式媒体环境。它几乎把它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观看用老式方法制造出来的公众政治新闻报道,最近它又变得越来越古怪了,并开始发表评论。”
“永远都不要相信木克,”尼洛道,“我自己就讨厌那些东西。”
“我也是,”皮特在一旁说,“但和政治家相比,木克还是要好一点。”
“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个问题。”梅贝儿很疑惑地问,“亚利桑那州的参议员赫斯奇诲默这几年都和他的木克有直接的神经中枢联系,并且他在选举中表现很好;来自大马利浦斯州的参议员玛梅利佳同样也是这样,她本人有些粗枝大意,并且每个人都知道她靠生命给养维持生命,但她在妇女问题上却相当激进。”
基蒂抬起头,“你不认为这很可怕吗?”
梅贝儿摇摇头,“我并不想去评判一个人和他的木克之间的亲密关系,在我看来,这纯属一个基本的个人问题。”
“他们在简会中告诉我,说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一旦人们得知他们的高层政十府官员居然只是一个人工智能的傀儡时,必将引起极度恐慌。”
梅贝儿、皮特、尼洛互相十交十换了一下眼色。“你们对那条新闻很吃惊吗?”梅贝儿问。
“可能不会,”皮特说、“重要事情,”尼洛在一旁补充道。
这时,基蒂的强硬似乎一下了就坍垮了,她的头低垂着。“在欧州对政十府不满的流亡者一直都在散播一种可以破译参议员评论的匣子;我指的是参议员的木克的评论……木克说话象议员或者说象参议员过去说话的方式,在他离开镜头和大伙私下十交十谈时。他在日记中说话的那种方式。据我们判断,木克就是他的日记……它过去就是他的个人随身电脑。但他一直用它传送档案,改进软件系统,教之以新的技术如声音的辨别和演讲稿的书写;并给予其律师的权力以及其它……然后接下来的有一天,木克突然作出一些奇怪的评论。我们想那是因为木克真的相信它就是参议员的缘故。”
“那就让那傻东西闻一会儿嘴就行了。”
“我们不能那样做,我们甚至不知道木克到底在哪儿,具体地。或者它是怎样把这些讽刺的评论译成电码编入影带的;以前参议员曾经有许多在电信部门的朋友;要收藏一盘散布软件的方法和地方太多了。”
“你说完了?”尼洛道,“这就是你们的大秘密?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要那个盒子呢?你不需要穿着这些装备,把我的门踢开。你说的故事不错,很可能我会给你那东西。”
“当时我不能那样做,希维克先生。”
“为什么不?”
“因为,”皮特说道,她的那伙人是重要的政十府官员,而你只是一个住在贫民窟里的穷修车匠。”
“他们告诉我这地方很危险,”基蒂低声道。
“这儿并不危险,”梅贝儿告诉她。
“不危险?”
“这里的人穷得根本惹不上麻烦和危险了。这只是一个社会的休止。整个城市的基础设施在四处扩张,也许是钱积聚太多太久的缘故。可这城市也没有了能发挥人自发十性十的空间,人们的生活早已被这城市窒息了。这就是为什么暴动者烧毁那三层楼时,人们都暗自高兴的原因了。”
梅贝儿耸耸肩,“保险公司负责赔偿了所有的损失。首先是那些抢劫者和强盗搬了进来,然后这里很快变成了一些不法分子和骗子的藏身之地。后来,就是永久十性十的占居者来了,再后来就是艺术家的工作室、半合法工厂和红灯区,然后又迁来了许多小咖啡店和面包店。不久之后,还会迁来许多写字间,到时这里将会通水通电,到那时候,地产的价格很快又会暴十涨,这里又会变成贵族们的别墅区。这种情况一直都在发生。”
梅区儿站在门边挥了挥手。“如果你懂一些现代城市地理学的话,你就会注意到这里发生的自发的城市复兴现象。只要你们能骗那些十精十力充沛但却想法天真的年轻人以住在这个衰败、危险的贫民区为代价,换来的就是想象他们摆脱监督的自十由,最终都将会有很好的结果。”
“噢。”
“对,这种地区对所有有关的人来说都相当方便。在短时期内,一些人能以稍稍不同寻常的方式思考和行动;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寄生虫出现了。如果他们能赚钱谋生,就会变成合法的;如果他们不能的话,他们就会静悄悄地死在这片由他们自己过错造成的环境里。这没什么危险的。”梅贝儿笑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尼洛,你快让这个可怜的夹心饼干从袋子里出来吧。”
“她没穿衣服。”
“好了,”她不耐烦地说,“把袋子剪个口子,再把衣服扔进去。快去,尼洛。”
尼洛扔了一条裤子和汗衫进去。
“那我的那些装备呢?”基蒂一边问,一边在袋子里摸索着穿衣服。
“我来告诉你,”梅贝儿若有所思地说,“等皮特的朋友把这些电路都记在脑于里以后,他可能一个星期左右以后就会还给你。只需要把这些小玩意儿暂时留在皮特那里。作为报酬。我们保证不立即向每个人提起你的身份和你在这儿干什么。”
“太妙了,”皮特大声说道:“简直是个实用完美的解决方案!”他马上很兴奋地把那些小玩意一件件塞十进他的背包里,“尼洛,你看,你一个电话打到蜘蛛十十党十十的老朋友皮特这里,你所有的麻烦就成了历史!我和梅贝儿和联邦人员的危机谈判艺术简直举世无双!又一个可能是致命的对抗就这样被我们不流一点血,不伤一条人命的解决了。”皮特把背包的拉链拉上。“就这样了,好吗,大伙儿?问题解决了!尼洛老伙计如果你找到工作了,就给我写信。一言为定。”皮特跳出店门,靠他的反应靴全速跳动着走了。
“多谢你把我的装备带给那些反社会的罪犯!”基蒂说,她从袋子的口子里伸出手来,抓住工作台角上的多用工具,然后很快剪破袋子,跳了出来。
“这也会有助于那些懒惰、腐败和低收入的城市警察更会认真地面对生活,”梅贝儿说道,她的眸子里微微发光,“此外,坚端专业技术仅限于高层秘密军事十精十英使用,也是极其不民十主的做法。”
基蒂沉默地摸十着工具的陶边,一边站直了身十子,她眯着眼睛:“我为和你一样在同一个政十府里工作而感到羞愧。”
梅贝儿平静的一笑,“亲十爱十的,你对黑暗政十府的幻想已经大大落伍了!这已是后现代世纪!我们正被一个患了严重的多重人格紊乱证的政十府所控制。”
“你太卑鄙了,我无法用言语表达对你的轻蔑!”基蒂用手指着尼洛。“和你相比,即使是这个无政十府主义者小伙子也好得多。至少他自给自主,还有市场意识!”
“我一见到他时便对他感觉很好,”梅贝儿轻快地回答道,“他身强体健,肌肉发达,但却从不对人无礼。此外,他会修各种小用具,还有一间空房。我想你应该搬进来和他一起住,甜心。”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我在这个地区不能象你那样靠自己生活了,对吗?你认为你对居住在法律之外有一种版权吗?”
“不,我只是说,在你脸上的涂料掉完之前,你最好还是和你的男朋友呆在屋里。你看上去象只中了毒的浣熊,”梅贝儿赶快向后转。“努力地谋生,别妨碍我”。她跳出店门,打开自行车锁,有板有眼地骑车远去了。
基蒂擦擦嘴唇,吐了口唾沫在门外。“天哪,那根电棒有那么大的冲击力。”她呼了一声,“你就不会给这儿装个通风设备吗?那些油漆味道绝对让你活不过30岁!”
“我没有时间去打扫或者让房间换换气,我太忙了。”
“好吧,那我来打扫,我来给房间换换气。我会在这儿待一阵,明白吗?也许是很长一阵。”
尼洛眨眨眼睛:“确切地说有多久?”
基蒂盯着他,“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是吗?我并不太喜欢别人这样认为。”
“不,不”,尼洛马上让她放心,“我知道你是非常认真的。”
“你听说过小型实业贷款没有?还有风险资金呢?还有联邦研究与开发补贴呢?希维克先生?”基蒂一边严厉地盯着他,一边在斟酌词句。“当然,我想你也许听说过其中一个,‘技术工人’先生。联邦研究与开发补贴只发给另外那些人,对吧?但是尼洛,当你和一位参议员成了好朋友之后,你就成为‘另外那些人’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伙计。”
“我想我明白了,”尼洛慢慢开口道。
“尼洛,我们以后会好好谈谈这个问题,你不会介意的,对吗?”
“不,我现在对你正在说的并不介意。”
“这地区里发生的有些事情是我开始无法理解的,但这问题却很重要,”基蒂停了停,头发上一大把干透的染料象绿色的头皮屑纷纷落下,“你付了多少钱给那些蜘蛛十十党十十的流十氓,让他们帮你把这屋子架起来?”
“那只是一种物物十交十换,”尼洛告诉她。
“如果我给他们现金,他们也会再做一次的,对吗?我想是的,”她思忖着,“整个城市蜘蛛十十党十十就象一座重型装备,在那个左翼分子给他们灌输完革命思想之前,我一定得想办法让他们和她脱离开来。”基蒂用袖子擦了擦嘴巴,“这里是参议员的选举区!就因为这是一个个由并无选举权的反社会之徒聚集的地区而避免一场意识形态的战争,实在是太愚蠢了。这正是它的重要之处!这里可能是文化战争中的重要领地。我马上就给办公室打电话,叫他们开始布置一下。我们决不能让这地方落人自封的‘和平与公正女皇’之手。”
她哼了一声,从背上扯下一节线头,“靠着一点自我控制和纪律,我就会把蜘蛛十十党十十的人拯救出来,把他们变成法律和法令的一笔财富!我会让在这个地区吊起很多活动房屋。我们可以开办一个柔道武术馆。”
两星期后,十爱十迪打了个电话来,他正在卡塔伦亚的某处海滩上,穿着件丝绸衬衣,戴着副价值不菲的防护镜,“你过得怎么样,尼洛?”
“还好,十爱十迪。”
“什么都很好吗?”十爱十迪脸颊上又有了两个新的花纹。
“对,我还有了个新室友,她是位军事艺术家。”
“这次的女室友相处就很融洽吧?”
“是啊,她很会给飞轮打气,又不管我干些什么活。最近店里生意好了很多。很可能我会接通官方的电源,并且有更多的铺面,也许还会有真正的邮件传递服务,我的新室友有很多有用的关系。”
“喂,女士都是很十爱十你的,尼洛!再不能一棍子把她们打开了,这是条真理。”
十爱十迪的身十子朝前倾了倾,他推开边上的银制烟灰缸,“你一直在收到邮包吗?”
“对,经常地。”
“太好了,”他轻松地说,“但你现在可以把上面的信息全抹掉了,我不再需要那些备份文件了。把资料抹掉,然后把磁盘扔了,或者把它们卖掉。我现在又有了一些机会,也不需要那些东西了,它们不过是一些儿童玩具罢了。”
“好吧,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
十爱十迪又朝前倾了倾,“你最近收到过一个邮包没有?一些磁盘?一种装置盒?”
“是的,我收到了。”
“太棒了,尼洛,我希望你打开盒子,用剪钳把它们都破坏掉!”
“然后呢?”
“然后把碎片分堆扔掉。留着它们是种麻烦,好吗?我现在不需要这种麻烦。”
“我想我已经这么做过了。”
“多谢!并且从现在开始,再没有那些邮包来打扰你了,”他停了停,“并不是我不感谢你从前的努力和好意。”
尼洛眨眨眼,“十爱十迪,你的十爱十情生活怎么样?”
十爱十迪叹口气,“有一大把故事!尼洛,我不知道,很多时候两人暂时相处一阵儿很好,但长久下去可就不行了。我知道为什么上次我会认为那个私家警察对我很十性十感。我一定是完全丧失理智了……不管怎样,我现在又有了一个新女朋友。
“是吗?”
“她是个政治家,尼洛,她还是西班牙国会里的激进分子,你能相信吗?我正和一位欧洲地方政十府的当选官员朝夕相处,”他笑了,“政治家很十性十感!尼洛,她们更有激十情,更有天赋。他们光彩照人,能干有权,能真正做点事情!那些政治家消息灵通,知道内幕消息。世界上没什么能比我和维尔蕾塔在一起更快乐的事了。”
“听到这消息太令人高兴了。”
“比你想到的还高兴。”
“不是问题,”尼洛宽容地说,“我们都在过自己的日了啦,十爱十迪。”
“是真的吗?”
尼洛点点头,“我在做一笔生意。”
“你的惯十性十什么的做好了?”十爱十迪问。
“也许,这不是没有可能。我最近在上面花了很多功夫,感觉是真正离我的构想越来越近了。这种感觉很不错,是个好的尝试,它比得上其它所有的一切。”
十爱十迪啜了一口饮料,“尼洛。”
“什么事?”
“你并没有打开那个装置盒看过吧,对吗?”
“十爱十迪,你了解我。”尼洛道,“只是另一个拿着板钳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