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这里就像马戏十十团十十,至少像一场开始的室内情景喜剧一样热闹非凡。福纳斯宣布说他的助手将为实验的全过程进行摄影,一架16毫米的电十影摄影机设在房间一端高高的三脚架上,从人们头顶上对杰克进行拍摄。影片稍后时间将慢放以检查其中是否有作十弊的迹象。接着马丁宣布说他将用他自己的相机和胶片亲自对波兹每一次的拍摄进行同步拍摄,以提供第二份完全独立的照片。最后,当波兹就要开始时,肯摩尔——十精十神病学家兼医学博士,让杰克平躺下检查他的眼睛。他翻开他的上下眼睑,用小手电筒照着仔细查看。我真搞不懂他到底要找什么。
然后我们就正式开始实验了。波兹好像变了一个人,举止神态彬彬有礼:这次他没有贬低杰克,没有用酒来诱十惑他。甚至连他原先令人讨厌的废话也少了很多。
他让杰克先做一下热身,然后做他能得到的任何东西。他最初得到的是一张从空中倾斜的角度拍摄的有一片漂亮草地的房子和在群山的环抱之中的城市,我想那不是丹佛,好像是卡尔加里。下一张照片好像是中国香港。第三张照片上有两排焦油覆顶的棚屋,很厚的积雪堆在四周,丛林就在离棚屋不远的地方,一个穿着好像是皮围裙的家伙站在两排房子之间。当有人把照片拿给杰克看时,他辨认出那是密歇根州巴拉加镇的阿来克森——皮特农的伐木营地。穿着皮围裙的那家伙,他说是奥尔·郝沃德,当地的铁匠。我可以看出杰克对那张照片感到很高兴。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照片极可能是他故意弄出来的。
波兹他自己并没有拿任何照片。每张照片都由站在杰克身前6英尺远的不同的人拿着,照相机是由福纳斯新买的,照相胶片是从放在我们面前封好的袋子里拿出来的。
每张照片拍好后都先在人群中传阅一圈,当它传回来摆在桌子上后,才开始拍摄下一张。
马丁拿着他的相机站在另一边,但他拍摄的照片并没有传给我们。一共拍了三张之后,他才把他的照片和波兹拍的都放在桌子上,并按一对对的分类摆好。
波兹微笑起来。“女士们,先生们,”他宣布说,“现在我们这里有非常有意思的东西:马丁先生的照片。请大家过来观看。”
我已经站在那里了。每一张,马丁的照片拍的都是同一画面,但是却好像是从偏右90度角的方向拍的,角度更高也更远。
围观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除了福纳斯的助手,他还在守着照相机呢。杰克走过来观看时有几个人热情地和他握手祝贺。从照片一对对的摆放关系来看,就好像拍的是真实的场景,每一对照片都是物理上的真实场面,以杰克所坐的椅子的位置为中心,呈三维立体显示。这种情况在尼克·库帕克的研究中还从未被提及过。
波兹现在准备开始试验他在前两次实验中曾经做过,但结果并不确定的项目了。他叫贝阿·朗丁和我到福纳斯的藏书室里在大百科全书上找一张有关建筑或船只的图片——可以是任何建筑或船只。
玛吉和我们一起去的。贝阿十抽十出卷标为14-KI到LE的一本,翻开至“克里姆林宫”一页。书页上就是这座宏伟的俄罗斯堡垒巍然耸立在红场之上的图片。在庄严的高墙后,宫殿的塔式尖顶高高十耸十起。我点点头,大家一起注视着图片集中十精十力,全神贯注。然后就听见贝阿叫道:“好了,我们找到一张了。”
半分钟内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开始烦躁起来,坐立不安。但我们还是坚持看着那张照片。这时外面有人喊:“出来吧,拍完了!”
我们都出来了。贝阿带着百科全书,把它打开到那一页,放在桌上,用烟灰缸压着。波兹拿来他的照片,用黑色油笔标好记号,放在书的旁边。
我所看到的一切令我感到头皮发麻,十毛十骨悚然。杰克也给了我们一张克里姆林宫的照片,可是和书上的那张完全不一样。照片上没有铺设好的阅兵场的路面,取而代之的是宫殿城堡外墙旁边小小的原木搭的屋子,地面是泥土地,还铺着原木,好像是一种简陋的没有建完的路面。照片上还有许多排集市上的那种带篷货摊,好几百个人或站或在四处走动。很多人几乎是赤十十裸十着的,只有很少几个人穿着长长的袍子。
这居然是一张几百年前的克里姆林宫的照片!一张反映活生生的生活的照片,决非是由画笔描绘出来的虚构的世界。
有人在悄悄地议论什么,但当人们围过来观看照片时并没有多少人说话。每个人似乎都认识到这件事的显而易见的意义:杰克可以制作出来自过去的、远在照片存在之前的照片,这可不再是他所见过的事物的图片了。在我们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我们现在已知科学的范围——而是存在于一个完全的更高维次的空间的事情。
马丁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走到桌子边看了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地把他拍的照片放在头一张照片旁边。这张照片同样显示出相同的情景,只是距离大约远了两倍。图片的高度是十分明显的,波兹拍的那一张大约是距地面40-50英尺,而马丁的那一张很显然是从空中俯拍的,就像是从一架低空飞行的飞机上拍摄到的。当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杰克默默地走过来看了一眼照片,他的眼神没有一丝变化。人们都看向他,他却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似的。他仿佛已经陷入沉思,想知道到底将会发生什么事。
我的眼睛找到波兹。他对福纳斯耳语了几句,福纳斯叫了暂停。不出一分钟,厨师就把小吃拿出来了,饮料也打开了。人们的神经开始放松下来,很快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有了一杯酒。杰克没有拿酒,他站在一边,看着他所造成的这个混乱的局面。当他的目光与我相遇时,他冲我笑着点点头。
福纳斯和波兹在角落里悄悄地议论着什么,后来马丁和肯摩尔也加入进去。我准备走过去也参加,可是一个从镇外来的家伙拦住我问我是不是和萨瓦马奇先生一起来的。当我终于摆脱他的纠缠时,他们四个人已经离开房间了。
我感到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原来是玛吉。“接下来他要表演什么呢?”她问。
“天知道。”我说。也许只有鬼才知道,我心里又加了一句。不过我这么想实在是不公平,如果这里真的有魔鬼的话,那它一定是波兹,不是杰克。杰克像其他人一样纯洁。我俩一起向他走去。
“库尼卡斯曼尼,萨瓦马奇先生?”玛吉问他。
他笑了:“很好。提图,你呢?”
“我印象太深刻了,”她说,“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做的吗?”
“不太清楚,”他老实回答,“我只是打开我的思想。不过我还是不知道到底将会出现一张什么样的照片,但这一次我下定决心想要一点特别的,能让人十大吃一惊的东西。”
“今晚你还想再干下去吗?”我问,“你不觉得累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送你回家。”
“不,我感觉很好。每次实验都让我觉得越来越容易了,我愿意看看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那些照片似乎是来自过去,也许下一步我还能弄些未来的。”
我觉得自己的肠子开始扭缠在一起了。
“你知道吗?”他又接着说下去,“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很好。在我的一生中,大部分时候还不是那么太糟。”这时他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而且第一次直接用名来称呼我,“泰里,我还从没有感谢过你那晚叫我进你的家。那时我已经陷入绝境,是你拉了我一把。我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十分感激你。”他伸出一只大手,我俩用力握手。然后他转身面对玛吉咧嘴一笑。她也笑了,他们两个也握了手。
我们突然被人打断了,波兹、马丁和肯摩尔从外面回来了。波兹几乎一直在兴奋地擦着双手,热切地期待着什么。“对不起,如果你们肯原谅的话,”他大声地说,众人的十交十谈声停止了。“现在我们将继续进行。”
人们都安静下来,慢慢走过来围成一个松散的圈子。“您需要先做些简单的准备来活动一下吗?萨瓦马奇先生。”波兹问。他可真够有礼貌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尊称杰克为“先生”呢,可他的眼神却像冰镐一样十陰十冷。
杰克摇摇头说他已经准备好了。福纳斯叫他妻子拿着马丁的相机,他,波兹和马丁一起离开到藏书室去。肯摩尔拿起波兹的相机,站在正微笑着的杰克的面前。
过了好几分钟我们才听到一个声音叫道:“好了,我们找到了一张。”
杰克闭上眼睛,这一次他没有很认真地集中十精十神,也没有很用力地闭紧双眼,看上去他既轻松自若又胸有成竹。“开始。”他说。肯摩尔按下快门,丽兹·福纳斯也按下快门。有人跑去藏书室取那第三张照片。马丁拿着一本很大的书走进来,把书打开放在桌上。丽兹和肯摩尔拿她们的照片过来时,我看了那本书一眼。
那根本不是一本百科全书,而是一本名为《空间武器:太空技术在军事上的运用》的书,翻开的那一章是《苏联计划》。书页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图片。
但是杰克比他们更十精十明。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他的确瞒过了所有的人。肯摩尔把他拍的那张照片放下。照片上没有什么卫星或类似的东西。恰恰相反,我看到一辆汽车,但因为太黑而看不清楚。汽车在雪地里底朝天地躺着。丽兹的照片也是同样,只不过换了一个角度。在她那一张上,我可以看到一个人被压在汽车底下。
表演到此结束了。人们纷纷穿上外套,戴上帽子。我把波兹拉到一边找他要这次的钱,他甚至没有跟我生气——“心神不宁”现在对他是个最恰当不过的形容词了——接着他套十上大衣就离开了。
在回家的路上,一开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你猜那到底是谁的车?”我终于开口问他。
“我不知道,”他回答说,“我只知道我不想显示给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就决定弄一张未来的照片。于是我得到了。”
直到我们回到家都没人再说话。我们脱十下外套挂好,坐下来休息。还是玛吉决定要了解发生的一切。“杰克,”她问,“你能不能显示给他们想要的?”
他的眼神一下子严肃起来。“把照相机拿来。”他对我说。
第一张照片是一个正在太空轨道上运转的空间站,我觉得它似乎还未建好。因为没有同类物体作为参照物,所以很难辨认它的大小和距离远近。如果是从距离100码远的地方来看,它恐怕有直径100英尺,在黑暗的太空中闪闪发光。一个红色的锤子和镰刀的图形在那物体的一侧闪现出来。
“老天!”我叫起来。潜在的事实真相逐渐在我眼前清晰地呈现出来:中央情报局将介入此事,杰克将被带到某个偏僻隐蔽的地方为他们做些天知道会是些什么的间谍工作——而波兹,当然了,他将负责十操十纵杰克。波兹会喜欢这份任务的,他会觉得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再拍一张,”杰克说,“这一张我也能看到。”
现在他已经预见到未来的事态的发展了。我对准他,他说:“开始。”我按动快门。这张照片显示杰克被绑在一张好像是解剖台的桌子上,他甚至懒得对那照片看上一眼。玛吉的手伸过来抓住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做了吧?”他说。我俩都深有体会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在《号角报》上的头版上看到的第一条新闻,是一张翻了车的汽车的照片。前一天晚上我就已经看到一张类似的照片了,那是贝阿·朗丁的车。肯摩尔和马丁也在她的车里,肯摩尔死了。
无论是《号角报》还是《论坛报》在当天还是以后的日子里,都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实验的事。似乎他们都很害怕提到它,想把它从眼前推开,从记忆里抹去一样,只要它留在那里就让他们无法安心。
不管是在星期天还是接下来的一周里,我们也没有听到任何有关波兹的消息。不过,杰克在道格拉斯饭店找到了一份厨师的工作。他还准备搬到饭店里去住,但是我找了很多借口使他放弃了搬家的念头。
星期一晚上玛吉和她母亲安娜·拉宁来做客,她母亲是从明尼苏达州开车到这里来逗留一周的。她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年龄50或55岁。她和杰克很快就相处得很好了,他们在一起说芬兰语。她扭头冲我们大笑,说他刚一开口她就听出他是萨瓦地区的人,因为他说话发“r”音用的是卷舌音。她说话也是如此。当他们两个十交十谈时,就像两部链锯一样隆隆响个不停。
星期五波兹打来电话,他要杰克在半小时内赶到他那里。他说我不必送杰克去,他会开车来亲自接杰克的。我告诉他要亲自跟杰克讲,然后把手盖在话筒上,想起杰克被捆绑住的那张照片。
“是波兹,”我说,“他想在半小时后到这里来把你接走,进行另一次研究实验。很显然他并不想让我跟去,我可信不过他,告诉他见鬼去吧。”
他笑着接过听筒。“你好,波兹博士,”他说,“今晚我有事。不过如果你同意明晚8点进行实验的话,我可以去……对,8点整。我会准备好的。”他说完挂上电话。
“杰克!”我叫了起来,他冲着我笑。他的眼神不再那么柔和了,眼睛显得更黑更亮了。
“没事的,”他安慰我说,“你所担心害怕的事不会发生的。”
“他根本就信不过,”我坚持说,“他一定隐瞒了什么,否则我就不是十爱十尔兰人。”
他点点头:“不过真的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怎么知道?”我问,“你怎么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没有危险的,不会对我有害的。”他突然又笑了,“你告诉我你只是半个十爱十尔兰人,另一半是荷兰人。”
“那你还是半个瑞典人呢。”我反驳说,想用言语激怒他。可他只是笑了笑。也许我应该说那半个是俄国人。这时,安娜·拉宁来了,他们约好去吃晚饭,然后去滑冰。
我目送他们驾车离开,他们之间似乎已出现了十浪十漫的萌芽。我真希望第二天晚上不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第二天晚上波兹早到了5分钟。他和杰克走后,我穿上外套,戴好帽子,钻进汽车,尾随他们前去波兹的家。
我在距半个街区的地方停下车,然后因胆小而放弃跟踪了。我根本想不出任何理由上前猛敲他的门,而且我也不想因为在窗口前偷十窥而被捕。所以我打开收音机,听布莱克·霍克司的体育节目,坐在车里干等。比赛第一局第二分钟,马塞尔·戴恩突破成功得分。又过了几分钟,杰克走出波兹家的门,顺着人行道慢慢走过来。当他经过我的车时我摇下车窗。
“想搭车吗?”
他笑着钻进汽车。
“想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他说,“我们没谈多少。不过你根本不必担心我是否能回去的。”
“真的?”我心虚地问。
“真的。”他语气轻快地回答。
我发动汽车离开路边。“到底什么真的?”我问道。
他大笑起来。“他想让我弄一张显示某人死了的照片,是他的父亲。他说那老人正因无药可治的癌症而在慢慢地等死,他极为痛苦,宁愿去死。他认为如果我真的做出这么一张照片,事情也就真的会发生。我问他父亲是靠什么工作维生的,他说他过去是银行家。你可以看出他到底想要什么了吧。”
“所以你告诉他见鬼去。”
“没有。我对他说我得看看我是否能做到。”
我差点没控制住汽车:“你说什么?
“然后我给了他一张他父亲在那时刻的情况的照片,他正在打高尔夫球呢。”杰克再次开怀大笑,“照片上的背景是棕榈树,我猜那是在夏威夷,现在那里正好是白天。”
“他对那照片说了什么,”
“他大吃一惊,说我一定是搞错了,那是一张一两年前的情况的照片。”
现在比赛已进入第一局的第六分钟。艾斯波斯托阻挡住马克。哈迪猛然一击,扑向达夫·泰勒弹回的发球。查理·西莫扑倒在艾斯波斯托身上。哈特辛森推开西莫。
“你肯定那不是过去的照片?”我问。
“千真万确。”
“接着又发生什么了?”
“我说我要再试一次,”现在他不再笑了,“也许我做得有点过头了。
“你什么意思?”
“把车停到路边,我拿给你看。”
我手臂用力打方向盘,汽车在冰冻的泥雪地里吱嘎作响地停了下来。他打开外套,递给我一张用宝丽来相机一次成像的彩色照片。照片上是赫伯·波兹,他躺在棺材里,那样子并不比当天晚上8点钟的时候看起来更老。
“老天!”我惊叫起来,“你希望他死掉?”
他摇头。“我不会干那种事的,”他严肃他说,“我只是想给他一张他自己死时的照片,我从未想过它看上去会是下周或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只是想看一看当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时,他是否还会喜欢。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像纸一样白,几乎跌倒在椅子里,他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什么话也不说。”
“你想那会变成真的吗?那张照片?”我问。
“我不知道,”杰克说,“我想不会的。不过我不能肯定。”我坐好继续开车,把车驶回公路。我的一半心思放在开车上,另一半已经跑到那个神秘的暗示力量上。波兹似乎很敏十感,他至少已经有一半相信杰克可以控制和预测未来了。
可是事实证明杰克的照片并不真的和未来的事件一模一样,甚至不能很准确地预测未来。尽管我们后来才知道那些照片是相当准确的。
不过他给我看的那张照片并不准确,这次不只是希尔顿饭店的拼写中有个字母“E”那么简单了,因为棺材是被密封好的。第二天凌晨大约4点,波兹将一只0.38口径的手十槍的槍管塞十进嘴里扣动了扳机,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殡葬工能把他的头完整拼起来。
杰克最后还是在饭店里找到一个房间住。他说他妨碍了我的生活,也许应该是我妨碍了他的生活。他还像原来那样既快活又友好。安娜·拉宁回到了杜鲁斯,把她的全部财产拍卖后搬回这里,在玛吉住的那栋大楼里租了一套公寓住。几个月后,她和杰克结婚了。玛吉和我为他们的婚礼拍了很多照片,每一张照片上显示的都是杰克和安娜。
我开玩笑地把这告诉杰克,他说他这些日子不再弄那些照片了。
他们的确是很般配的一对,尽管他们之间年龄相差很大,但我们常常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大多数时间是去舞厅和溜冰场。我甚至还学会了溜冰,虽然远没有他们三个溜得那么好。
有他们做榜样,玛吉和我也准备喜结连理了。这样拉尼再过两年半就进入青春期了,我自己也曾经度过青春期嘛,而且他比那时候的我更好相处。
杰克为我们拍了一卷婚礼照片,他有一架全新的宝丽来680一次成像相机。我对此十分惊讶。那年夏天他们买下一家饭店,把它装修为真正的斯堪的那维亚风情的,还从杜鲁斯请来一个瑞典人做厨师。我猜安娜一定有很多钱,可玛吉说她所知道的并没有这么多。
后来有一天他们问我们是否愿意去看周末的赛十马,我还以为他们指的是在50英里外的诺克斯顿的赛十马,可实际上我们竟然飞至到了马里兰州!是杰克买的机票,他还在那里租了汽车!
我跟杰克在同一匹马上下了注,还谈论赢钱后纳税的等级。结果我们真的赢了!
现在很多事情渐渐变得明白起来了。
这些钱对我来说好像是来路不正的钱,但是银行很欢迎它们。
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在他们家,一个他们买下的郊区的小农场里,庆祝我和杰克相识一周年。他们把那儿布置得满可十爱十的。
我们到达之后,我注意到桌子上有一本书——是一本对开本的教初学者使用的入门教材。书的旁边是一部新牌子的摄像机。他对我说他有一个很有趣的计划正准备进行,问我们是否愿意来一次小小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