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我正在尽力救她。你可以叫我瓦斯卡。”
“你给我十胡十扯些什么!我该杀了你!”
“不,你不能杀我。请相信我,我是你们的朋友!”
“不!”
“我是外星球的间谍,我潜伏十在克里安特宇航舰队里执行任务。”
“你想用撒谎来救你一命吗?”
“不,我说的是实话。”
“泰丝,泰丝。”桌上的伤员微弱地叫了几声,接着就悄无声息了。她死了。
我心里也难过极了。这时,拿槍的女兵泰丝像疯了一样,她举槍要向我开火。我一看情况紧急,立即扑过去夺她的槍。
我从来不在女人身上使用武力,这次是实在没有办法。我夺下了她的猎槍和自己的手十槍。她倒在墙角里,正当她想站起来反抗时,我一步上前扭过了她的手臂。
“对不起,”我把手十槍放到一边,再把猎槍的槍栓拆下。“我不能死,这样做是实在没有办法。”我对她说。
“我对你说的是实话。我站在你们这一边,我想帮助你们。但你们得先帮助我。”
她困惑了。我把猎槍还给了她。
“我想告诉你,在宇宙联邦政十府下有一个组织,你也许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对克里安特政十府所干的一切都非常感兴趣。克里安特政十府正在从事一系列的星际入侵——布拉达是第六个被他们入侵的星球。与前几次一样,入侵十分成功。”
“他们为什么要侵略其他星球?”
她开始注意听我的话了。借此机会,我得迅速把情况了解到。
“人类的各种政治集十十团十十中,总有一些野心家。我要了解的是他们进行侵略的方式方法。他们怎么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一个又一个的行星?难道你们不能组织抵抗吗?”
“这得归咎于康索洛斯罗克十十党十十。”她狠狠地说。“我并不是说妇女十十党十十没有犯任何错误,但至少没有犯像他们那样严重的错误。”
“你能详细谈谈你们星球的政治情况吗?”
“好吧,男人!”说到男人,她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妇女十十党十十以开明的政策治理了这个行星几百年。在我们治理期间,经济繁荣,旅游业兴旺发达,人人过着富裕的生活。这样男人的地位下降了,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在其他行星上,女人往往处于被统治的地位,但她们并没有起来反抗。可这儿的男人不满了,他们散布谣言,进行种种十陰十谋活动,提倡男人的权利等等。他们逐渐在议会取得一些席位。然后,他们发动了一场革命,夺取了权力。他们根本不想治理好这个星球,只是为了显示什么‘男人的权力’。当你们这些蠢猪着陆时,男人们都只知逃命,根本没有进行抵抗就投降了。我决不投降!”
“也许他们没有其他办法。”
“不,他们是胆小鬼!”
我稍稍思索了一下,好像有点头绪了。我逐渐发现了克里安特入侵的策略。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对泰丝说。“我仍将回到宇航舰队去,在敌人内部我能了解到更多的情况。但我不会离开布拉达。在这儿克里安特部署的军力最弱,他们也将在这儿开始被击败。你有没有听说过太空特警队?”
“没有。”
“好吧,那你现在知道了。这个组织将帮助你们。我为太空特警队工作。他们得与我取得联系。他们看到舰队离开克里安特,一定会跟踪到这儿来。这是我们计划中的一个环节。现在,一颗通讯卫星正环绕着布拉达行星旋转,它把接收到的信息转发到太空特警队总部,他们就能给我们所需的帮助。你能找到一个功率中等的无线电信号发射机吗?”
“当然可以——但我为什么要给你搞发射机呢?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也许你一直在骗我!”
“但你也可以试一下嘛!”我匆匆草拟了电文十交十给她。“我得回到飞船上去了。否则他们会对我产生怀疑的。这是电文及发报频率。你把电文发出去,绝不会被敌人发现。发份电报对你来说什么也没有损失,但你会拯救整个行星!”
她疑惑地看着电文。
“真难以置信一一你真的是一个间谍——想帮助我们?”
“你可以相信,他确实是个间谍。相信我的话!”一个冷漠的声音从背后的门廊里传来。
我感到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心。我慢慢地转过身来。
一个穿着灰色军装的军官站在那儿——克莱伊。
他身边的两个士兵举槍对准了我,克莱伊用手指着我,犹如第三枝槍对准了我。
“我们一直监视着你,间谍先生。现在我们知道你是为谁工作的了。我们将彻底消灭你们的太空特警队!”
九
“今天我碰到的大人物真不少啊!哈哈……”我兴高采烈地说,可心里却在发十毛十。
克莱伊发出了一阵令人心寒的冷笑。
“你是指上校吧?对,我派他监视你。好吧,别装傻了,派·赖顿柯维。当然,这也不是你的真名。”
“瓦斯卡·十胡十里亚,宇航舰队中尉。”
“十胡十里亚少校已在陶莎丹露——格罗普机器人十大饭店找到了。所以我们就一直盯上了你。你的计划是天才杰作,要不是房内窃视器的摄像管烧坏,你也许已成功了。修理人员在房内发现了空军少校。他还只记得明天报到。看来一切真相大白了。”
克莱伊从泰丝手中取走了电文,他得意极了。我一手捂住胸口,转动着眼珠,踉跟跄跄地向后退去。
“这太过分了……”我嘟哝着。“心脏不行了……别开槍……一切都完了。”
克莱伊和两个士兵冷眼看着我的表演。我突然身十子往下一蹲,一下跃过窗户。
玻璃窗打得粉碎。我在空中一个翻身,肩膀着地时身十子一滚,立即站起来准备逃跑。
可是,一枝槍口已对准了我。透过破玻璃窗;我听到克莱伊在下命令。
“把这女人送到战俘营去,她对我们已没用处了。你们其他人与间谍一起回去。路上要提高警惕,你们刚才已看到过他的出色表演了。”
事情非常糟糕,我不禁有点失望。我成功地潜入了宇航舰队,获得了我需要的情报,但如果我无法把情报送出去,这情报也就毫无价值了,毫无价值倒也罢了,如果克莱伊把我的电文为其所用,那情况就更惨了。四个卫兵包围了我,把我送上一辆正在那儿等待的卡车。逃跑是不可能了。
车子开的路程不长。一路上卫兵们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槍口也一刻没有离开过我。
到达目的地后,我在槍口下进入了临时指挥部的大楼。走进一个空房间后,他们命令我把衣服剥光。然后他们丢给我一套新衣服。
衣服的料子是用软塑料做成的,穿着暖和却是透明的,真是理想的囚衣。最后他们用一个铁领口套住了我的头颈,一条铁链从铁领口通向一个士兵握在手里的盒子里。这时,其他人都离开了,那个士兵手提盒子面对着我。
“你想试试看吗?”他说着按了一下盒子上的按钮。
我受到的折磨是始所未料的。我眼前火花直冒,耳内巨响轰鸣,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好像都在燃十烧,好像我被丢进了硫酸池。
过了好久,一切痛苦的感觉又突然消失了,真是来得快也去得快。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
“起来!”士兵命令道。我马上乖乖地站起来。
我被带到另一个房间,克莱伊正在一张大金属办公桌后等着我。房间里空荡荡的,但天花板上似乎刚装了一个钩子。他们把盒子上的铁链吊到钩子上。这我一见到钩子就料到了。
克莱伊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子。我穿透明塑料服,真可谓是一览无余了。此时此刻,我只能任其摆十布。
“你想知道些什么?”我问。
“想知道的也不多。不过,这以后再谈。”
“我知道,你们有一切现代化的折磨人的刑具,想保住秘密是不可能的。我愿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只要我知道。”
“别急。这些以后再谈。首先,我要告诉你,我想问你一些问题,然后让你正式参加我们的队伍为我们的事业服务。我想告诉你,我的要求是真诚的。当然,这要你自愿。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现在正式宣布,我们不会杀你。我知道,像你这样坚强的人是不怕死的。死对你们而言可以摆脱一切麻烦。可我不想让你摆脱。”
这也是我始料不及的。
“别做梦了。事实是,我不喜欢你们和你们的组织以及你们的事业。我也不想改变我的想法。即使我答应帮助你们,你们也不知道我是否会真心帮助你们。所以,这个问题我们不必多费口舌了。”
“恰恰相反。”他边说边按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那只盒子的按钮。我立即被吊起来,铁领口紧紧卡住了我的脖子,我脚尖踏地,才能勉强呼吸。“你还想试一下吗?到时你求我还来不及呢。”
这时,克莱伊从十抽十屉里拿出一把斧头。他双手握住斧子高高举起。
“你想干什么?别……别……”我吓得大叫起来。
他一斧子砍下了我的右手腕。我只觉得痛得死去活来,血流如注。斧子又一次举起,我叫得更惨。接着左手腕也被砍了下来。血喷满了桌子和房间各处。
我看到克莱伊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
接着我就失去了知觉。
当我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我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当我想到我被砍下了两只手腕时,我不胜惊恐。但当我睁眼坐起来时,只见手腕还在。双手互相一十搓十,感觉一切正常。这是怎么回事?
“站起来!”这是克莱伊的声音。这时我才发现,我正坐在他的大办公桌前面的地上,脖子上仍裹十着铁项圈,铁链还吊在天花板的钩子上。我慢慢站起来看了一眼前面的办公桌。只见桌上一滴血也没有了。我再举起手一看,只见两只手腕上都有一圈红印,好像是手腕被缝上去之后长出来的新肉。但手腕转动自如,真不可思议。这到底是怎么回享?
“你懂得我的意思了吧?”克莱伊问。他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口气冷得像冰。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可能砍下我的手腕后再缝上去。我知道,这需要时间,而你不可能这么快就……”我意识到,自己有点蝶蝶不休了。
“你不相信?那再来一次怎么样?”
“不,不。”我大喊起来。他点头表示同意。
“这仅仅是开始。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失去了一点点现实感——但我知道你不想让刚才的经历重复一次。我们让你失去全部的现实感,忘记你的朋友、你的组织。你的上级。到那时,我们将让你加入我们的队伍。然后,再让你告诉我们有关太空特警队你所知道的全部情况,并且帮助我们制定消灭特警队的计划。”
“这不可能。”我说。“我不是孤身一人独立元援的。特警队已盯上你们了。粉碎你们的侵略计划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恰恰相反,”克莱伊双手一握,放在办公桌上,样子就像一个教师在课堂上给学生讲课。“我们早就发觉特警队一直盯着我们,但我们每一步都走在他们前面。我们抓住了一些特警队派来的人,获得了不少情报。我们知道,他们派出特工人员,像你一样,来搜集我们的情报。我们等着他们;你来了,我们照样抓住了你,事情就这么简单。你是我们手中的武器,我们将用你摧毁太空特警队!”
他几乎使我对他的计划半信半疑起来。我立即丢开这种可怕的念头。而且,我不能光防守,我得主动出击。
“你野心不小啊!可眼睛大,胃口小,会消化不十良的。难道你不知道,数以百计的星球支持星际联邦。他们会联合起来反对你们。”
“理论上,你们确实有数以百计的星球。实际上,我们可以各个击破。我们的战略十分成功。征服的速度将越来越快。没有人能阻止我们、……’
“速度也有个限度。”我打断了他的话,“我了解你们的入侵战略。事实上,在你们入侵一个星球酩,它已在你们掌握之中。入侵行动只不过是去摘一个熟透了的桃子罢了。我说得对吗?”
“完全正确。”他点头表示同意。我急忙往下说。
“你们找一个‘成熟’的行星,那儿有一些持不同政见的人。即使生活在天堂里,也会有不满的人。所以找几个持不同政见的人或小十十团十十体,在任何行星上都不会有多大困难。在这儿,在布拉达,你们找到了男人,找到了他们的十十党十十派——康索洛斯罗克十十党十十。他们急于想在这个星球上建立起男人的统治,你们就尽力支持他们。你们的地下工作者给他们金钱、武器以及其他一切夺取政权所必要的支持。对他们的支援,你们不要求任何回报,只要求入侵开始时作一下象征十性十的抵抗。你们的地下工作者使他们的武装力量在稍作抵抗后立即投降。所以,实际上在入侵开始前你们已经成功了。所以你们的部队稍微死几个人,就被当作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情。”
“你的观察力十分敏锐,这正是我们的策略,你说得一点儿也不错。”
“我抓住你们的弱点了。”我高兴他说。
“恰恰相反——我们抓住了你的弱点。知道我们策略的仅你一人,而你又无法把情报转告给你的上级。我们截获了你的电文,所以你的报告永远也送不出去。他们将白白等候着你的情报。在等待中时间很快过去了。我们将立即进入行动计划的第二阶段,到那时,他们就难有所作为了。我们占领的行星越多,我们的盟友就越多,我们的资源就越丰富,我们的部队就越强大。我们把他们的人用作雇佣军。他们在战斗中也许有伤亡,可我们战无不胜。我们的资源是永不枯竭的,你看是否是这么回事?”
“这是你们的如意算盘。”我大声说,但心里却在想,他们的毒计有成功的可能。“大空特警队将阻止你们的入侵。”我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虚得很。唯一潜入敌人内部的间谍现在被抓住了,已经无能为力了。
“该给你换脑筋了。”
听到这话,我吓得要死。
十
我被关到牢房里。房间没有窗户。房内除了一只空桶,什么家具也没有。
天花板上新安装了一只铁钩,我一进去,他们就把连接我铁项圈的铁盒子挂了上去。
不一会儿,他拿了一塑料瓶的水和一点配给的食物回来。东西虽很难吃,但至少不至于饿死。
他们什么都做得出,但他们不会杀我,他们需要我。他们知道太空特警队已对他们展开行动。
克莱伊为何对我如此厚十爱十?我知道,自己已不是这盘棋中的小卒,而是能左右战局的平衡力量。尽管现在克里安特的入侵节节胜利,但总有一天会被遏止的。特警队正在展开反入侵工作,阻止克里安特再向其他星球扩张,甚至在这儿——布拉达就可以把他们遏止住。如果我投降克里安特,虽然不能击败太空特警队,但至少将大大减缓反入侵行动的进程。从而让克里安特第二阶段的入侵计划得逞。
克莱伊犯了个大错误。他们一发现我,就应立即将我处死。他们想通过严刑折磨我,使我成为他们手中的武器。但我只要活着,就可能成为他们致命的死敌。他们忽略了这一点。
我边吃着难以下咽的食物,边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克莱伊把我的手腕砍下来又缝回去并长出新肉,在我的下意识中,我只觉得时间不长。这难道是一种幻觉?我摸十摸十胡十子。十胡十子长得不多。我摸十摸头发,和原来差不多长。我看看手指甲,和原来一样短。
哈,克莱伊,你这老狐狸,我看穿了你的把戏!
我被关在这儿最多一两天。手腕上的红印是他们弄上去的。克莱伊根本就没有把我的手砍下来。这只是某种催眠术,某种幻觉,使人失去现实感而已。
这种手法对一般人可能起作用,但对迪格里兹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吃完饭,喝了点水,感觉好多了。我奇怪他们怎么没有派看守来。当然,这儿一定有监视器。而且,他们也知道,我被吊在铁钩上,只要我一挣扎,强大的电流将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所以根本不必再叫卫兵来看守我。这是我可以利用的有利条件…
我用包食物的塑料和装水的塑料瓶裹十住手腕和头颈,就拉紧铁链向上跳,再利用体重向下拉,试图拉下铁钩,这样跳了十次,几乎毫无松动的迹象,而自己却拉得手酸脚麻,筋疲力尽。
我略微休息了一下,又试了三下,第十三次起作用了。那只盒子被我从上面拉了下来,落在我的头上。
我被盒子击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苏醒过来。苏醒后,我首先设法使盒子失去作用,因为我知道,盒子能遥控。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盒子。天花板上的铁钩与盒子一起被拉下来了。
盒子上有50个红色的按钮。我不敢按任何按钮。上面还有两个大按钮,一红一黑。红的已按下去。这下就清楚了。我只要按下黑的,就能切断盒子的电流。我按下去了,什么感觉也没有。我再试着按几个小红按钮,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知道,我把盒子关上了。
然后我走到门口,结果发现门没有锁。他们过分相信盒子了,懒得锁门,我偷愉把门拉开一条缝。
我向门外一看,立即迅速关上门。原来两个士兵提着一样东西向我的牢房奔来。下面怎么办?门上的把手转动了。
我躲在门后。他们一开门,见室内空空的,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还未回过神来,我就一一把他俩击倒,然后从他们身上十抽十出了槍。
走廊里空无一人,我走到楼梯口,三步并作两步向下跑。跑下四层楼时,在楼梯转弯处碰到一个士兵正拿着槍往上走。
他看到我,呆住了。我可是有思想准备的,一槍先把他打倒。接着向下狂奔。这时楼上已乱成一片。我一到底层,立即推门逃出大楼。外面一片漆黑,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前猛跑。后面一片叫喊声。
这时在拐角处我与迎面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两个人都跌倒在地上。当我一骨碌站起来时,见撞倒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老朋友奥特洛夫。我喜出望外。
“嗅,奥特洛夫,”我气喘吁吁他说。“我的老朋友,老搭档,老室友,我有点麻烦,我需要你帮忙,布拉达人在追我……”
奥特洛夫一向十温十和可亲,可这时我见他像一只发怒的野兽向我猛扑过来,一头把我撞倒在地。
“好啊,你这骗子!”他高声吼叫着。“什么布拉达人,克莱伊正在找你。你干了些什么坏事?”
这时赶来了6个士兵,他们把我从地上拖起来。我想,这下可完了。他们6个加上奥特洛夫,共7个人。
“克莱伊找我谈过话,问了我关于瓦斯卡的情况。他说他要找到你……”
“你想升官发财吗,猪罗?你真不够朋友……”我骂着。这时一个士兵倒在我的铁链上把我往前拖了一下。
我眨了眨眼,眼前的6个士兵少了一个。
我正在数人时,一双手伸出来勾住了另一士兵的头颈,第二个士兵不声不响地倒下了。就这样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我故意略作挣扎,以吸引奥特洛夫和其他士兵的注意力。
眼前的情景使我想起了我以前曾遇到过的一个老猎人,他黎明出发,看到一群飞乌,就先打乌群的最后一只,再打下一个,下一个……前面飞着的乌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现在,此人运用了同样的原则把眼前的士兵一一除掉。
但第四个士兵似乎注意到了有什么不对头。等他转过身去,我也动手了。我一下击倒了他。
我站起身来,见只剩下奥特洛夫和一个士兵了,而且他们都躺在地上睡着了。这时我才发现,那些打倒士兵的人都是女兵,而离我最近的一个就是泰丝。
另一个女人个子小一些,但身材苗条,脸和身段看上去都十分眼熟。啊,原来是我的妻子!
“好了,好了,亲十爱十的。”安吉利娜在我脸上吻了一下。“你跑得动吗?他们快追来了。”
“跑……”我说。泰丝抓住了我,让我跟她跑,安吉利娜则边跑边砸开了铁索和盒子。
“快跑!”泰丝叫着,拖着我转了个弯。身后不远处响起了爆炸声。我什么也管不了啦,只知道尽可能快地迈动两条腿猛奔。
转弯后不久,泰丝把我拖上了台阶,跑进一幢大楼。我们穿过一间空着的办公室,最后来到一个窗户临街的房间。她和安吉利娜帮我跳下窗子,泰丝跑在前面打开了一扇大门,里面停着一辆克里安特的指挥车,上面还插着一面将军旗。
“你俩坐到后面去,”泰丝下令说。她穿上克里安特军装,戴上军帽。
“你身段苗条多了。”我抱住安吉利娜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已成了一对欢胞胎的父亲了——一对男孩子,胃口好得像他俩的父亲。我用你的名字给他俩取名:一个叫詹姆斯,一个叫博利瓦。
“你取什么就叫什么,亲十爱十的。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吗?”
“我是来救你的。”
“那当然,”我拼命点头。“我是问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生完孩子从医院出来后,我听说克里安人又入侵了另一颗行星,也许你也参加了入侵部队。”
“是英斯基普告诉你的?’
“不,”她哼哼鼻子,“是我偷看了他的档案材料才发现的。他大发雷霆,但我要随增援队来时,他没有阻止我。他还答应为我照管好两个孩子。我们进入轨道,收到了电文,我们就下来了。”
“是什么电文?”我问。
“是我发的电文,”泰丝说。“我看过你起草的电文,尽管被他们拿走了,但我都记住了,我还记住了发报的频率。他们把我送到平民集中营,我当天晚上就逃出来了。”
“我接到电文,就乘巡逻快艇着陆了。”安吉利娜接着说。
“我一路上边打边跑,后来就碰到了泰丝。”
“那你们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那就简单多了。”安吉利娜说。“他们把那幢房子用作临时司令部。我们进行了侦察,抓到了俘虏和这辆车,知道你被他们抓住了,关在里面。”
不久,我们开到一幢大楼前,里面清一色都是女兵。进了房间,我换了衣服,喝了点酒,十精十神和体力开始恢复。
“现在我感觉好多了。我们得研究一下如何击败我们的敌人。”
“不。”安吉利娜说。
“不?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睡着了,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我脑子有点问题了。他们给我制造了不少幻觉,有时我会失去现实感……”我说。
“在你睡着时,我给英斯基普发了一份报告。他已回电,要我们立即返回。”
“你认为我会回去吗?”
“你应该回去。你已完成了任务。”
“我是在问你,你认为我会回去吗?”
安吉利娜笑了。“如果你会回去,你就不是我十爱十的人了。好吧,我们谈谈怎样拯救布拉达,粉碎克里安特的侵略吧。”
“我们得首先抓住克莱伊,或者他的士兵。”
“为什么?”
“在你杀掉那些穿灰色军装的士兵时,你有没有发现他们有些与一般人不同?”我问。
“没有。当时我只想一个个悄俏干掉他们。不过,他们好像穿得很单薄,他们的皮肤碰上去冷冰冰的。”
“对。而且他们从来不笑,从不表露任何感情。他们很少讲话,更不聊天,有重要的事,他们也讲得很简单。”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都是还魂十十尸十十,还是机器人?”
“不是还魂十十尸十十,也不是机器人,但我总觉得,他们不是人。”
“也许你还得好好睡一觉,亲十爱十的。你的脑子真的有点问题了。”安吉利娜甜甜地笑了。
“别开玩笑了。我第一次见到克莱伊就有这种念头,那时我脑子一点问题也没有。那些克里安特士兵见到克莱伊都怕得要死。穿灰军服的士兵与一般克里安特人不一样,他们与克里安特人不是同一种族的人。我认为,这些穿灰军服的人考察了人类占据的许多行星,发现克里安特人的军事化社会正合他们的需要。
他们只要控制克里安特社会的统治阶层,就能利用克里安特人为实现其目的服务。看来,这一点他们无疑是做到了。”
“那又怎么样?”
“那你就帮我抓些穿灰军服的士兵来,好吗?”我也笑着对安吉利娜说。
“太好了。”她双手一拍,高兴得像个小姑十娘十一样跳了起来。
这时,泰丝气喘吁吁地跑进房间。
“快,大楼被敌人包围了!”
十一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跑出房间,我急忙问道。
“不知道。”泰丝说。
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我和两个女人都惊呆了。铃声响过之后,电视电话的屏幕上出现了克莱伊毫无表情的脸。“你们知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他说,“反抗是毫无用处的,迪格里兹。立即投降,我保证你和你的朋友们的安全……”
我拿起一只靴子扔向电视屏幕,克莱伊的脸闪烁了一下就消失了。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自言自语起来。
“也许与那个盒子有关。你说过,盒子可以无线电遥控。”安吉利娜提醒说。
“盒子在哪儿?”我问。
“在这儿,我想可能以后会有用……”泰丝说。
“那好,把盒子留在这儿。我们一离开这幢大楼,他们就再也找不到我们了。”
“可怎么离开呢?外面被包围得水泄不通。”泰丝说。
“泰丝,告诉我,这幢大楼原来是什么建筑?”我问。
“这儿原来是一个工厂,厂主是我们妇女十十党十十的一个成员。”
“很好。那个厂主在这儿吗?——在!太好了,叫她马上到这儿来。”
泰丝出去不久,就带回了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兵。
“我叫詹姆斯·迫格里兹。你好!”
“我叫费那塔·弗蒂娜。”她举手向我敬礼。
“很好,见到你很高兴。你是这家工厂的厂主?”
“对,是机器人制造厂。”
听到这里,我的灵感又来了,脑子里很快形成了一个突围计划。这时,外面响起了槍声。
“这是他们在作试探十性十进攻,”泰丝说,“但被我们击退了。他们伤亡惨重!”
“顶十住一阵子,我自会有办法突围的。”我对泰丝说。
我让弗蒂娜画了一张工厂的平面图。她受过军事训练,画得又快又准确。门、窗、四周的街道,都一一清楚地标示出来。
“你仓库里还有多少机器人成品?”
“大约150到200个。”
“很好,足够了!女士们,请过来,我把突围计划布置一下。”
这是一个声东击西的老办法。我让机器人向东进攻,配以瓦斯和烟幕弹,我们的人则从西边突围。我让大家立即开始突围的准备工作。
泰丝的这些女兵确实训练有素,不到半小时,一切就都部署完毕。
我自己亲自到东边指挥机器人向敌人进攻。他们又开槍,又扔瓦斯手榴弹和烟幕弹,并在浓烟和毒气中向前挺十进。敌人开火了,但我的士兵毫不怕死,照样昂首阔步地向前推进。
我看了一下表,立即回到东边加入了女兵的队伍。她们已按计划乘东边混乱之际开始行动了。安吉利娜扔出了烟幕弹。接着弗蒂娜带路,大家手牵手通过浓烟黑雾。我们得悄悄穿过20米长的一条小街,进人工厂大楼对面的公寓住宅,再进入商业区。
这时,克里安特人的注意力都被大楼东边的剧烈战斗吸引住了。我们顺利地通过了街区。
安全撤离后,我们在郊外一幢大楼里休整了三天。
第四天,我和安吉利娜再一次讨论了活捉穿灰军服士兵的计划。
“我得再次潜入司令部抓个舌头来。”我对安吉利娜说。
“不,你绝对不能去,他们都认识你。”
“我可以伪装一下,我会讲克里安特语,我熟悉那幢大楼。”
“他们也熟悉你,亲十爱十的。这次得我去。我也会讲克里安特语,但他们不知道我。而且,我是个经验丰富的间谍,没有人比我强,当然除了你!”她又甜甜地笑了。
‘不!“
“为什么不?”她大叫起来,“你是我的丈夫,不是我的主人。这种事我干起来比你毫不逊色,也许更好些。收起你那种大男子主义吧!完成任务要紧。”
她当然是对的。
“可我为你的安全担心。”
“你真的十爱十我,吉姆。我不会有事的,请放心。在克里安特的后勤部队里有女兵。我抓一个来,穿上她的军服,用她的身份十证,馄进司令部,设法找到克莱伊……”
“你不要做出什么蠢事。”我不放心地说。
“当然不会。这只是一次侦察行动。”
“很好!”我稍稍有点放心了,“行动要迅速果断。千万小心!”
安吉利娜去了不久,泰丝神色慌张地奔进我的房间。
我心中一惊,一言不发,看着她打开了电视机,克里安特人在电视上开了一个宣传节目,一般情况下没有人看这个节目。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克莱伊的镜头。他说话时似乎还在微笑。
“这是录像,他们在不断重复播放。”泰丝对我说。
“……我们要让他知道。如果有人知道一个叫詹姆斯·迪格里兹的人在哪儿,就马上与他联系。告诉他听一下广播或看一下电视。下面的话是对他个人讲的。我们要你马上回来。我抓住了安吉利娜。目前——我们没有伤害她一根毫十毛十——直到黎明。我建议你马上与我联系,与我会面。
“欢迎你回来,吉姆。”
我一定是呆住了。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我需要单独呆一会儿,好好想一想。我示意泰丝出去。她很善解人意,不声不响地走出房间关上了门。我倒了杯烈酒,几口酒下肚,我头脑开始清醒了。我坐在窗口,仰望星光灿烂的夜空,想好了行动计划。事情不太简单,黎明即将来临。我的打算是,我自己去投降,然后必然会再被套十上铁项圈。想到这里我不禁不寒而栗。但这又是不可回避的。我现在知道怎样关掉合子使其失去作用,当然真要把合子拿到手决非易事。
计划已定,我就告诉泰丝,叫她配合我的行动。
“不,你不能去!”她说,漂亮的大眼睛里流十出了眼泪,“你去自投罗网,真难以相信!但愿这个星球上的男人都能像你。”
我也不管她了,自己打开武器箱,里面是各种形状的手榴弹和大小不同的槍枝弹药,以及其他种种小玩意儿。
“行动计划分两个阶段,”我对泰丝说,“第一阶段由我单独行动。我将潜入大楼解救安吉利娜。如果可能,再抓一个穿灰军服的士兵。第二阶段的行动是逃出大楼,这就需要你的配合。我需要大楼的平面图,你得帮我找个熟悉大楼的人,我好进一步了解大楼的出人口等情况。这些你能做到吗?”
“我马上去做。”她边说边往外走。泰丝是个真正的军人,办事效率之高胜过一般男人。我则在箱子内挑选各种所需的武器和工具。
进去容易出来难,所以必须挑选好撤退的路线。最后,一个维修工终于在平面图上找到了一个理想的出口,她激动得手在发十抖了。
“这是地下电缆通道,先生。”她用颤十抖的手指指着大楼平面图说,“通道在大街下通过围墙,进入17号地下室。通道很大,电线,电话线等都安装在通道里。”
“通道中肯定有监视器。”我说,“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女士们请注意,我宣布我们的行动计划。记牢,我没有时间重复了。”
一切安排就绪对,离黎明不到20分钟了。我紧张得全身直冒冷汗。我给克莱伊打电视电话时,第一组成员已开始行动了,电话立即接通了。我抢在克莱伊之前先开口。
“我马上要见安吉利娜,并和她谈几句。你必须向我证实,她确实安全无恙。”
克莱伊二话没说。事实上,他正在等待我的回音。安吉利娜立即出现在电视电话的屏幕上。我见到她头颈上也套着铁项圈,一根铁链拖向图象外。
“你好吗,安吉利娜?”
“很好,就是这东西真讨厌,”她平静地说。
“他们没有折磨你吗?”
“至今还没有。就是给我戴上这铁项圈,把链条吊在天花板的钩子上。但你可以想象到,这家伙一直在威胁我……”
她眼珠朝上一翻突然僵住了。我知道克莱伊按动了小盒子上的按钮以阻止她再讲下去。我气愤极了。我下定决心,只要他落到我手里,我就不会饶了他!这时,屏幕上重新出现了克莱伊的脸。我竭力保持平静,不露声色。
“你来吧,迪格里兹,投降吧!时间不多了。你若不投降,你夫人的结局是可想而知的。你如果来投降,我立即释放你夫人!”
“我怎么相信你的保证?”
“我当然很难保证,但你也别无选择!”
“我马上来。”我尽可能平静地说。在我挂掉电话前的一霎那,我听到安吉利娜大喊:“不!”
我穿上一套克里安特军服。汽车已在门外等候。我让医生给我打了一针强力针。
车子在克里安特军队的司令部大楼前停下来。两个穿灰军服的士兵已在门口等候。我向两个卫兵走去,其中一人给我铐上了手铐。进入大楼来到一个房间,他又给我除掉了手铐。
“把衣服脱十光!”其中一个下令说。
我正想笑出来,但还是忍住了。桌上一边放着那些透明塑料制成的衣服,一边放着由铁链连着的铁领项圈。一切与他们第一次抓到我时一样。
我慢条斯理地脱十衣服,穿衣服。这时我的头开始感到有点胀。这是出发前医生给我打的一针强力针开始起作用了。我得等药物作用到达最高点时采取行动,而这一切都是事先计算好的。
穿完衣服,他们给我套十上了铁项圈。这时我真的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我感到药物作用的时间计算得非常十精十确,宽慰地松了口气。
守卫手握小盒子,带我走出房间,通过走廊,踏上楼梯。一路上我低头观察经过的地方,甚至数着步子,为下一步行动作出十精十确的计算。
在克莱伊的办公室里,他正坐在办公桌后等着我,就像蜘蛛在网的中央等待它的猎获物,镇定而耐心。
安吉利娜坐在他前面,盒子吊在天花板上的铁钩上。
“你好吗?”我进门就问她。
“很好。你不应该来!”
我立即面对克莱伊。这时,守卫的卫兵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现在你该放了她,对吗?”我问。
“我当然不会放。何况,放与不放又有什么两样呢?”他说话时无动于衷,毫无表情。
“我也知道你不会放她。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你们怎么抓到她的?”
“我的记忆中有你夫人的影像。后来我们发现,你那次逃跑时有两个女人帮了你的忙。我们很自然会想到,其中一个必定是你的夫人安吉利娜。她一进入大楼,计算机立即显示了她的影像。”
“我们这场冒险确实有点愚蠢。”我转身对安吉利娜说,其实我在注意观察卫兵。他正要把连着我铁项圈的盒子挂到天花板的铁钩上——要是他吊上去了,那我们就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头一低径直向卫兵撞去。
“抓住他!”克莱伊喊起来。
那卫兵先是愣了一下,但立即按了盒子上一个红色的按钮。一阵剧痛通过我的全身,我正好倒在卫兵的脚下。但药物的作用使我抵住了疼痛。卫兵弯腰伸手想拖我起来。我伸手在他的手背上一抓,他颤十抖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我指甲上事先涂了强烈的麻醉药,稍抓破一点皮肤,药物就立即起作用。卫兵手中的盒子正好落在我身边。我立即伸手抓住盒子,按动了黑色大按钮。盒子关上了,全身的疼痛立即消失。克莱伊在我背后。我装作疼痛难忍的样子向他跌滚爬去。他这时按动了桌上的按钮先对付安吉利娜,同时十抽十出手十槍准备射击。我先到一步,向他一撞,并在他的手背上狠抓一把。他扣动扳机同时人也开始倒下。子弹飞到了天花板上。
安吉利娜正在痛苦地扭十动身十体挣扎。我跳上办公桌,关掉了吊在天花板上的盒子。安吉利娜立即睁开了眼睛。
“亲十爱十的,你真行。”她说。
我找到了钥匙,打开了她的铁项圈。她又用钥匙打开了我的铁项圈。
“下面怎么办?”她问。
“带上克莱伊冲出去……”我话还未说完,房内的灯光灭了。“安吉利娜,我注射十了强力针,全身已麻木,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你拉住我的手带路!”
我们边走我边告诉她方向。
“穿过走廊,左转走45米,就可到楼梯。奔下楼梯……”
走下楼梯时,灯又亮了。一个卫兵正走上楼梯。看到我们他当然没有思想准备。
安吉利娜眼明手快,在他还未醒悟过来时就一槍打倒了卫兵。她早已把克莱伊的手十槍拿在手里了。
卫兵倒下时,灯光又灭了。走到楼梯底层,我们听到有人对我们说话。
“我们在这儿等你们多时了。我们带你们出大楼。站着别动!”
这是一个女人的说话声。我们站住了。我感到有一双手在摸十我的头,最后给我戴上了一副眼镜。我一下子什么都看得清了。原来是泰丝在楼梯下等着我们。
泰丝的人来了。他们背起了克莱伊,我和安吉利娜跟她们快步跑进17号地下室,打开了地道的通道。
“快进去!”泰丝命令道,“外面有车子等着你们。”
十二
押着克莱伊,回到郊外的大楼,我们稍微休息了一下。
“我们有没有伤亡?”我问安吉利娜。
“没有。几个后卫有点轻伤。一切如你计划的那样顺利!”
“克莱伊怎么样了?”
“医生已把他弄醒了,现在可以找他谈话了。”
“走,马上去。我为这次谈话已等了好久好久了。”
我们先见医生了解了情况。
“墨德法克大夫,你对这个异星人有什么发现吗?他不是像我们一样的人。他是另一种智慧生物——异星人。”
“他不是异星人。”大夫坚持说,“我以名誉担保!”
“可他总是那么无动于衷,毫无表情,与我们人类完全不同,好像没有七情六欲。还有,他体十温十很低……”
“人类也是千差万别的,而他的种种‘异样’,均在人类正常的差别范围之内。”
“那他也不是机器人?”安吉利娜显出一副小姑十娘十的天真相。
“我对克莱伊施了催眠术。提问小心一些,你就能知道一切真相。”墨德法克大夫对安吉利娜的无知不屑一顾。
“谢谢你,大夫!我说。
我们跟着大夫进入了他的实验室。克莱伊正睡在十床十上,头上绑着拿绷带,绷带下有几条电线连到十床十边的仪器上。
“醒醒吧,克莱伊,醒来吧!”大夫说,语气轻柔十温十和。
克莱伊的脸抖动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开了。他表情平静,可以看出他已进入了催眠状态。
“你叫什么名字?…
“克莱伊。”他说话声音很十温十和,毫无抗拒的迹象。
“你从哪个星球来?”
他皱了皱眉头,嘴里嘟嘟哝哝不知在说些什么。安吉利娜把身十子凑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细声软语地说:
“镇静,别急,慢慢来。你从克里安特行星来,对吗?”
“对。”他点头微笑。
“现在,再回忆一下。你记十性十不错。你是在克里安特出生的吗?”
“不是。我在克里安特已经很久很久了,但我出生在家里。”
“你家在另一个星球上,是吗?”
“对。”
“你还记得起来吗?那个星球情况怎么样?”
“很冷……”
他说话时,他的声音也冷若冰霜。
“永远寒冷。没有绿色,什么东西也不生长。永远是冰天雪地。许多人都迁居到十温十暖的星球上去了,留下的人不多了,人们之间也很少十交十往。也没有友谊可言。我们靠打渔为生。一切生物都在海洋里。”
“你们那个星球叫什么名字?”我悄悄问。
“名字……名字……”
克莱伊在十床十上打起滚来,他的脸扭十动着,那双眼圆睁呆视着。墨德法克大夫大喊着,叫他忘记我提的问题,同时在他手臂上打了一针。可是一切都迟了。克莱伊似乎从催眠中苏醒过来。眼睛中流露出凶狠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他的背弓了起来,然后就瘫倒在十床十上,一动也不动。
“他死了。”大夫看着仪器说。
“我们得再去抓一个来。提问得更小心些。”安吉利娜说。
“不,我不愿再这样做了。我杀死了他!”墨德法克大夫痛苦地喊起来。
“你累了,大夫,休息一下吧。”我对他说。
我挽起安吉利娜的手臂走出房间。
“下一个也许能告诉我们更多的情况。至少,你是对的。他们不是异星人,但也不是克里安特人。如果我们能弄清楚他们来自哪个行星,也许我们可以粉碎他们整个侵略计划。”安吉利娜说。
“想着容易做着难。我们先去游泳再想办法。”
游过泳,吃过饭,我们边喝酒边谈。我们谈到了克里安特社会和克里安特人,谈到了他们征服了的那些星球,谈到那些穿灰色军装的人以及他们与克里安特人的关系,谈到克莱伊……
“克莱伊!你看他们是否会宣布克莱伊被绑架的消息?”我问。
“我想不会。他们一直在监听他们的无线电。他们根本没有提到克莱伊。我认为,他们也不想让克里安特人知道这个消息。”安吉利娜推断说。
“你和我想到一块儿了。所以,我想,知道克莱伊失踪的人不多。”
“那叉怎么样?”
“把改容盒拿来,安吉利娜。我化妆成克莱伊回他们司令部大楼去。”
安吉利娜开始表示坚决反对,但我举起一只手指,她就沉默了。她知道,就像当时我反对她进司令部一样毫无用处。
她一声不响,乖乖地走出去拿改容盒了。
我先得弄一辆克里安特指挥车。化妆是粗糙的,所以我决定天黑后行动。
我穿上克莱伊的军服,叫了个男助手一起去司令部。因为在克里安特军队中几乎没有女人。
“你知道你该做的事了吧,哈默尔?”出发前我对我的助手说。
“我知道,先生。”
我向司令部大楼走去。大门口车子不断进出,一片忙碌景象。我等在远离大楼的一个转弯处。不久,一辆小车开过来了。
我走出街角,穿过马路,小车在马路中央紧急刹车,差点把我撞倒。司机见到我吓得要死。
“你怎么能这样开车?”
“噢,先生,可是……”
“别费口舌解释了,我没有兴趣。”我跨进车子在他旁边坐下,“开车,我会告诉你去哪儿的。”
“先生,这车,我是说……”
我像克莱伊那样用冷漠的目光对他瞪了一眼。他二话没说就发动车子向前开了。
在车子开到看不到司令部的地方时,我在司机鼻子底下打开了一颗催眠弹。他一下子就倒下了。我把他拖到车后,自己开车来到哈默尔等待的地方。
哈默尔迅速穿上司机的军服坐到驾驶座上。
“开到航天港去。到了门口不要停下,只需略略放慢一点儿车速就直接往里开。”
航天港就在前方。我们一接近,门卫立即立正敬礼。中士正想说什么,我就先开口了。
“别打电话。我要找人谈话,但我不想让他们事先知道。这是突击检查。”我说话时车子在继续朝前开。
我们开近最近的一艘运货飞船,把车停在暗处。
“你认识我吗?”我问一个看守。
“认识,先生,”他立正敬礼。
“很好,把主任工程师叫来。”
“他不在船上,先生。”
“那把他的助手叫来。”
在我爬上飞船时,工程师的助手来了。他紧张地在军服上擦着沾满油污的手。
“对不起,我们正在拆一个发动机……”他见我眼睛一瞪,就吓得不敢再说下去了。
“我知道你们遇到了麻烦,所以我来看看。带我到了引擎舱去。”
他匆匆带我到引擎舱。那儿有三个机械师正在一台引擎旁忙碌着。
“叫他们出去!”我命令道。
我以内行的目光检查了引擎,然后在引擎室慢慢走了一圈,这儿看看,那儿摸十摸。
“怎么还在用这种旧型号的引擎?”我问。
“我们是想把它换下来,但启航前新引擎还未运到,只好凑合着飞。”
“把技术手册拿来。”
他一转身,我在公文包的提手上一按,一颗炸弹落在我的手里,我将其定时在40分钟后爆炸。然后我蹲下十身十子,把炸弹塞在引擎下不易发现的地方。
当工程师助手口来时,我已装作在检查另一个引擎了。工程师把技术手册递给我,我装模作样地翻着手册,对某几个数字评论了一番,使这位年轻的助手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后我把手册还给他。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了,我反而感到有点过意不去。
“尽快安装完毕。”我离开时对他说。助手诚皇诚恐地保证尽快完成。
我们把车子开到下一艘飞船旁,我重复了同样的把戏。就这样,我在一艘又一艘的飞船上放下炸弹,每次把定的时间略微减少几分钟。
当我在第八艘飞船上放完炸弹时,第一艘飞船上的炸弹爆炸了。我走进第九艘飞船的引擎室时,航天港里响起了尖厉的警报声。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不知道。”一个上了年纪的工程师说。
“去看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命令说。
等他一转身,我又放下了一枚炸弹,就跟着他走下飞船。
“怎么回事?”我同一位守卫。
“一艘飞船的引擎舱爆炸了。”守卫回答说。
“在哪儿?我得去看看。”
我边喊边向停车处奔去。我知道,飞般将一艘接一艘地爆炸。
我得立即离开航天港。
车子开到门口,一个军官挡住了去路。我只得来了个急刹车。
“你们不能走,航天港关闭了!”
“我得马上离开!”我用克莱伊的口气说。
“我得到的命令是,任何人都不准离开!”
“我就是发命令的人!”我咆哮了。
“你不能离开!”那军官不让步。
我十抽十出手十槍对准了军官。
“走开,要不就毙了你!”我厉声命令。
他想拿槍,但停住了。犹豫了一下,他眼睛中流露出惊恐的目光。接着他勉强让开路,我们立即加速开走。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卫兵从守卫室内奔出来,边叫边指着我的车子。我可以想象,上面已注意到了我,但我已逃出了航天港。
十三
“请你解释一下,迪格里兹,好好解释一下。”
英斯基普在一艘飞船的休息室里来回踱步,像往常一样,他又喊又叫。
“请你先告诉我,我的两个孩子怎么样了?我做父亲的还没见到过他们呢!”
“对,他们好吗?”安吉利娜舒适地坐在沙发里问。
英斯基普不满地咕哝了几句,但他只得回答我们的问题。
“很好,长胖了。胃口像他们的父亲一样大。你们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们。好了,够了够了。我不远无数光年之遥来这儿,不是来谈家常的。我是来视察这次行动计划的。看来,这次行动已结束。我来这儿看到了什么结果?我的两个特警队员放弃了指派给他们的任务,离开了布拉达,来到轨道上的飞船里见我,而下面的那颗行星,还在克里安特人铁蹄的蹂十躏之下。请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胜利了。”
“别开玩笑了,迪格里兹。我可以把你槍毙!”
“你不会的,你在我身上下的赌注够大的了。我不开玩笑,我们确实胜利了。在克里安特人蹂十躏之下的布拉达人还不知道,蹂十躏布拉达人的克里安特人也不知道。只有我们少数几个特权人物知道。”
“我不在内。快说吧!”
“我先给你表演一下我们的新式武器。安吉利娜,亲十爱十的,把那小玩意儿给我。”
她打开放在沙发边的一只盒子,并把里面的东西十交十给了我。那东西和我的手差不多大,十分光滑,呈黑色。底部和两边有一些小孔。我把它十交十给英斯基普。他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我问。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这是克里安特扩张主义分子的墓碑!我们这艘飞船是什么型号的飞船?”
“一艘轻型的驱逐舰。这与你这玩意儿有什么关系??”
“请耐心,一会儿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时,我从安吉利娜手中接过控制盒,把从控制盒上伸出的一根棒插十入那玩意儿的开口处,然后在控制盒的按钮上打出了轻型驱逐舰型号的编码。我走出休息室来到飞船入口处的密封门。
安吉利娜陪着英斯基普跟在后面。
“让我们想象一下吧,”我说,“假设这艘飞船停在地面上,飞船的门一开,他就立即发射,这东西能穿门而入——”
我一按发射按钮,那东西就飞出去了,小喷气发动机丝丝作响,沿着飞船的走廊向前飞去。
“跟着它!”我边叫边带头猛跑起来。
我们跑过两个舱位才赶上了它。那儿的一扇门关着。只见那东西的尖端插十进门去,很快烧了一个洞,并立即穿门而去。当我们赶到引擎室时,那东西已在引擎室的门上穿洞,很快又通过那个洞飞入引擎室。接着它钻入主引擎底下,一声爆炸,浓烟四起。
“这是一颗烟幕弹,”我说,“正式使用时,将用高强度炸弹代替,足以摧毁主引擎,但不会损害飞船的其他部位。”
“你疯了!”
“是克里安特人疯了,是发动这场战争的穿灰军装的那些人疯了!我们回到休息室边喝边谈吧。我会详细告诉你怎样粉碎他们的星际侵略战争!”
舒舒服服地坐下来,喝了儿口酒清了清喉咙,我就开始详细解释我的计划。
“我亲自用这玩意儿炸掉了九艘克里安特飞船的主引擎。既检验了我的新武器,也查看了克里安特飞船有何特殊的设计和构造。而且,作为一个军事国家,他们的飞船全部是规范化的。这就使我们的新式武器更能发挥作用。这玩意儿是我专为我们的行动计划设计的。十操十纵者可以安安全全地坐在离航天港3公里之外的地方,用高倍望远镜进行观察。当看到飞船开启密封门时,立即发射。十操十纵者只要瞄准飞船,输入飞船型号的编码,然后再发射十出去。这东西装有记忆库和计算机线路,它自己会进入飞船,然后按输入的飞船结构的程序自动进入引擎舱找到主机部位。它能穿透任何金属。克里安特飞船的主引擎将会很快被炸光,他们发动的侵略战争也不得不停止!”
“哼,”英斯基普轻蔑地哼了一声,“他们可以制造新的嘛!”
“事情并非那么简单。飞船的主引擎是十分复杂的,制造起来不那么容易。制造主引擎的工厂不多,因此大部分飞船制造商宁愿购买主引擎。我知道,克里安特只有一个工厂制造主引擎。要找到这个工厂不难,然后我们可以在太空中将其摧毁。”
“那他们仓库中总还有存货吧!”
“仓库中的存货总是有限的,迟早会用完的。在克里安特征服的每个行星上都有我们的间谍,他们将炸毁每个星球上的每一艘飞船的主引擎。这次行动由特警队统一部署,同时开始,因而他们根本无法再从其他星球获得主引擎。帝国的末日即将来临!”
“为什么?”
“想一想吧,英斯基普。你年纪大了,但脑子还行。是安吉利娜提醒了我。克里安特人只有不断扩张才能生存,否则就会灭亡。但在他们自己的星球上,他们没有足够的资源和粮食供他们不断地进行扩张。因此,他们征服一颗行星,再利用被征服行星的资源进一步扩张,来征服下一个星球。现在,他们不可能再侵略下一个行垦了。虽然目前还有不少星球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因而他们还有相当的资源。可是,如果他们无法把战争资源运输到需要的地方,这些资源又有什么用呢?这样,扩张只得停止。飞船越来越少,他们就得撤退,一直撤回到他们自己原来居住的星球。那一天,也是他们帝国的未日。任何一个星球基本上都可以自给自足,但作为一个星际帝国,如果星球之间没有贸易就无法生存。一年之后——绝不会超过一年,克里安特将重新成为星际联邦中的一个落后的偏远星球。你认为怎么样?”
“我认为你这一次又成功了,我的孩子。我知道你会成功的!”
他冲着我高兴地笑了。我向安吉利娜眨了眨眼睛。我们一起举杯干掉了杯中的酒。
我们正准备离开飞船时,一个军官匆匆上来递给我一份电报。
“别看电文,”安吉利娜厉声说,“英斯基普这老滑头又想取消我们的假期了。”
“别急,亲十爱十的。”我迅速将电文瞧了一遍,“我们将继续享受我们的假期。电文是泰丝发来的。”
“她说些什么?”
“她告诉我,克里安特人撤离后,她们妇女十十党十十在第一次竞选中击败了男人十十党十十。妇女重掌政权,泰丝被选为作战部长。电文还说,她们政十府授予我俩最高奖章——蓝山奖章。下次我们去布拉达,她们将隆重欢迎我们,并举行授奖仪式。”
我们一打开飞船的密封门,军乐队演奏的迎宾曲就飘了进来。天空晴朗,蔚蓝的天际飘着朵朵白云。一架直升飞机拖着一条大标语上面写着:“欢迎!欢迎!”
“太棒了!”我说。
“啊,啊!”博利瓦叫着。可我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博利瓦,还是詹姆斯。他俩长得一模一样,连安吉利娜自己都难以分辨。
航天港人头攒动,旗帜飘扬,乐声阵阵,呼声振天。
“看来确实很热闹。”安吉利娜说。
“这个欢迎场面与我上次来这儿可大不一样!”我说。
我们走下飞船,两旁的仪仗队组成一条欢迎的长廊,足有一公里长。
快走到长廊尽头时,我注意到一个士兵,高高的个子,笔挺的身十子,特别大的下巴,冷漠的眼光,看上去似乎有点面熟。
我向他走上一步问:“我认识你吗?”
“可能认识,先生,我在许多星球上服过役。我以前是上校。”
啊,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克莱伊派来监视我的那个上校。当我们刚在布拉达星球着陆时,他还想一槍打死我呢。我把我俩认识的经过告诉了安吉利娜。
当帝国崩溃时,他们都回到了克里安特。这时他们发现,在侵略战争期间,他们耗尽了星球上的矿产资源和能源,他们要么去种田,要么就挨饿。那些穿灰军服的人都离开了。
“我们是来这儿旅游的,他们怎么把我们当贵宾接待了?”安吉利娜问。
“这样的消息是很难保密的。”我说。
我们在贵宾室里略微休息,就驱车前往城里。我仍住在市内最豪华的旅馆里,那是我第一次访问该市住过的旅馆。门卫的殷勤、登记处服务员的好客,都与上次不可同日而语了。
“欢迎你来克里安特,詹姆斯·迪格里兹将军、夫人和两位公子。”登记处的一个服务员说。
带着头衔旅行省去了不少麻烦,尤其是在克里安特。我环顾了一下前厅,然后看了一眼站在柜台后的服务员。
“奥特洛夫,是你吗?”我问。他向我鞠了一躬。
“是我,先生。你怎么认识我?”
“啊,对不起,你上次见到我时,我是经过改容化妆的。现在是我的本来面目。你最后一次见到我时,你以为我是克莱伊;在这之前你叫我瓦斯卡。”
“瓦斯卡——这能是你吗?啊,是的,我相信你。你讲话的声音我听出来了。”这时,他突然低声下气起来,“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当时我也觉得,我不该帮助克莱伊抓你。尽管我昏迷了一两天,但当我得知你逃脱后,心里是非常高兴的。”
“别说了。事情都已过去了。我只记得,我们是同室好友,一起畅饮,度过了好多美好的时光。”
“你太好了。我可以握一下你的手吗?”
我们握了握手,然后我好奇地打量着他。
“你变了,变得更有十精十神了,还胖了一点儿,言行举止也更有修养了。”
“谢谢,瓦斯卡,你大客气了。戒酒后,我得注意饮食。我也不必整天提心吊胆地去执行飞行任务了。我家祖传是开旅馆的。我能回到我熟悉的行业上来,深为庆幸。”
“注意,情况紧急,你不要回头看。旅馆门一开,就有一个人跟在你后面进来了。这是克莱伊的人,他手里有武器,他是冲着你来的,此刻正在你后面。他穿着红茄克衫。”
我是来度假的,身边没有带武器。危急中我想起安吉利娜,笑着对她说:“亲十爱十的,我不想麻烦你。但我得告诉你,我身后那个穿红前克衫的家伙是个杀手。你能不能对付他,有可能的话抓活的。”
“谢谢你照顾我。”她哈哈笑了。
我向柜台旁挪动了一下十身十子。只见她若无其事地笑着,举手整理头发。
说时迟,那时快。当她不慌不忙放下手来时,背后传来一声惨叫。我一转身,只见那穿红茄克的杀手已倒在地上。
“这也是我们度假的节目吗?”她笑着问。我知道她心里是十分得意的。
“你又获得了一枚奖章,亲十爱十的。特警队会照料好这家伙的。我想从他口中他们会知道那些穿灰军服的人到底来自哪个星球,然后一举解决他们的。”我转向奥特洛夫。
“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没什么,先生。我很高兴能报答你。我现在带你去房间好吗?”
“请吧。我们还可以一起喝一杯,好吗?”
“啊,就这一次开戒。这是一个特殊的场合。我得祝贺你,你夫人像你一样聪明能干。”
“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儿。以后有机会我好好和你吹吹我们恋十爱十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