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车旁。卜拉曼和穆德准备在史卡丽发动汽车时把车子推出泥坑。
车轮旋转起来,溅了穆德一裤子泥。卜拉曼低头看着他前面的轮胎,脸上明显挂着笑。
“我很高兴能为你的生活带来一点笑容,卜拉曼先生。”
卜拉曼:“我不是笑。我是害怕。”
穆德低头看他那边的轮胎。在轮胎下面,一只手从泥水中显露出来。
预言之力
穆德再次找到卜拉曼,并把证物十交十给他,让他感应些什么。穆德晃动手里的小袋子。
卜拉曼无奈地接过来。他闻了闻里面的纤维说:“不行,我……我说不出它来自于什么地方,不过,不过……凶手在你们抓到他之前还会杀更多的人。”
史卡丽:“你还是不能看到他的身十体吗?”
卜拉曼:“不,不能。只是对他的个十性十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我知道你讨厌这个。”
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他认为他能够通灵。”
穆德:“他能吗?”
卜拉曼:“但愿不能。我看到了一些他‘看到’的东西。”
穆德:“是什么?他看见了什么?”
卜拉曼脑海中闪现出穆德拿着槍撞开一面双扇门,就说:“你。他看见了你。你正试图要抓住他。”
穆德:“这是在哪儿发生的?”
卜拉曼半合上眼,进入灵媒状态:“在一间厨房里。”
在卜拉曼通过凶手的视线看到穆德正举着槍缓慢地穿过黑暗的厨房:你正在寻找某人。他就在你后面,但你并不知道。他悄悄接近了你,然后……然后……”
“哦,上帝啊!”
史卡丽:“然后呢?你看见了什么?”
卜拉曼:“他拿着一把刀。上面还沾着血。”
穆德:“呃,为什么我没看到他,我在干什么?”
卜拉曼:“你在低头看。你踩上了一块掉到地上的馅饼。凶手来到了你身后,然后……”
卜拉曼:“那馅饼是……呃,椰蓉的或者,会是柠檬梅伦格的吗?我不知道,那是……不一定,太模糊了。”
史卡丽抱起胳膊靠回了沙发,她的兴趣已经没了。穆德跪了下来。
穆德:“管它是什么,拜托你继续。”
卜拉曼模仿举着刀的样子:“当你在低头看时,他拿着刀来到你身后,然后……”
卜拉曼的脑海里闪现出凶手割开了穆德的喉咙。穆德手捂着不断涌十出鲜血的脖子转过身。卜拉曼盯着自己的手,慢慢松开拳头,决定什么也不告诉穆德:“什么也没有。那只是个疯子的幻想。”
穆德:“你通过这点证物就获知了所有的事情?”
卜拉曼:“我怎么可能凭这么个小东西就知道所有的事情?这是今天邮寄过来的。”他递给穆穗一封信,补充道,“这是凶手寄来的!”
穆德拆开信封,开始读信:“给与此有关的人。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这纯粹是出于礼节地让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等不及我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时我会杀了你。但你要先为我解释一些事情。单子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我究竟为什么要寄这封信给你呢?真诚的,你知道我是谁。顺便替十我对联邦调查员们说‘嗨’。”
卜拉曼对探员们招手:“嗨!”
史卡丽:”他一定回到过犯罪现场,看到你跟我们在一起。”
穆德:“不,不,这封信上的邮戳日期是卜拉曼先生参与我们调查的前一天的。你得跟我们走,卜拉曼先生。我们必须带你离开这里。”
卜拉曼:“听着……不管你们做什么,在你们抓到这个人之前我就会死的。”
占卜店,发牌人正在为帕培特读牌。他翻开第一张——是张“隐士”牌。
发牌人:“你来我这里是因为你在寻找某个人。但不用着急,这个人会找到你的。他是你的亲属或是个亲密的朋友。”
帕培特:“事实上,是一个我要杀的人。”
发牌人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翻开第二张牌,是“术士”。
发牌人:“啊,好啊,现在更清楚了。你要向一个拥有特殊智慧的人寻求答案。”
桌上有许多牌已经被翻开了。他翻开下一张。
发牌人:“你现在感到非常的困惑。没有什么事情对你是有意义的。”
他又翻开下一张,是“情十人”。“你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做你要做的事。但你的困惑很快就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到来而烟消云散。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或是一个浅黑皮肤的女人。她可能有一头红发。”
除了最后的一张,其他牌都已经被翻开了。
帕培特:“喔,我真的被打动了。我曾经找过很多算命的人,但是,迄今为止,你是最棒的。”
发牌人笑了:“我们还剩最后一张。”
他要去翻那张牌,但帕培特拦住了他。发牌人紧张起来。
帕培特:“这张牌不是说我的。是说你的。”
发牌人把牌翻了过来。那是一张死亡牌。
隐喻之梦
穆德和史卡丽为了卜拉曼的安全轮流看守他。他们讨论起关于梦的隐喻。
穆德:“嗯,我曾做过一些梦,在梦里我看到了一些景象,一段时间后,我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了同样的景象。那么……作为一个有十精十神力量的人,你也曾有过这种预言的梦吗?”
卜拉曼:“我只做过一个梦。每天晚上我都做这个梦。在梦里,我穿着内十衣躺在一片开满红郁金香的花丛中,然后,我的十十尸十十体慢慢腐烂;日渐消逝直到十十尸十十骨不存。我不清楚我身在哪;里或我是怎么到那里的。我感到很平静,这时我这才意识到我已经死了。我的身十体渐渐呈现带浅绿的苍白色,还出现了紫色的斑点。接着,有虫子爬了上来。腐败和液化也不可避免地跟着发生了。在我意识到之前,我就只剩下了骨头。在我开始被;风化时,我还在为诸如我的衣服在哪里之类的问题担心,然后,我感到自己开始渐渐滑十向了虚无……”
哈文斯警探向他们汇报说,又发生了一起占卜师凶杀案。他们让哈文斯留下看守卜拉曼,然后前往现场。
在赶往凶案现场的路上,史卡丽差点儿撞上了酒店侍者。他们想要绕过对方,但总是闪向同一个方向。
帕培特:“对不起,女士。”他从她旁边绕过。
哈文斯正在室内给卜拉曼讲笑话,但老卜却能预知他的笑话,这让哈文斯很吃惊。
哈文斯突发奇想地问:“嘿……听说你能看到一个人是怎么死的,是真的吗?我是说,你能看到我是怎么死的吗?是肺癌吗?”
卜拉曼摇头。
哈文斯松了口气:“感谢上帝。”然后他起身去洗手间,吩咐卜拉曼不要开门。
有人敲门。卜拉曼打开门。酒店侍者端着食品托盘进入房间,他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卜拉曼给了侍者一张钞票,然后向食品盘走去。侍者看了看钞票,然后转头望向卜拉曼。卜拉曼和帕培特,这两个素昧平生的人,立即认出了对方。帕培特笑着朝他走过去,顺手拿起了推车上的刀。
卜拉曼:“小费不够吗?”
帕培特:“他们竟把你带到了我这里,我工作的地方。”
卜拉曼:“这种事发生的几率是多少?”
帕培特:“分母是个天文数字!甚至超越了理解范围。”
卜拉曼:“但不是不可能。我是说,毕竟,我们见面了。’
帕培特:“有时候事物的运作方式真是很有趣,不是吗?”
卜拉曼:“确实如此。”
卜拉曼在十床十上坐下。帕培特摘下帽子。
帕培特:“那么,有些问题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向你请教的。既然你已经看到了过去我所看到的,同样也看到了未来的。那么,拜托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卜拉曼:“你会去做你做的事,是因为你是个杀人狂。”
帕培特想了一会儿,笑了,然后站起身,收起笑容,准备杀死卜拉曼。
卜拉曼:“不。你现在还不会杀我。”
帕培特:不会吗?为什么?”
卜拉曼:“我怎么会知道?”
这时哈文斯咳嗽着走出洗手间。帕培特看到了他,在他要拔槍时帕培特拿刀刺向了他。卜拉曼面带惊恐地旁观着,最后听到的是哈文斯的惨叫。
在凶案现场,史卡丽发现了更多的纤维和证据,她叫道:“是那个酒店侍者。凶手就是他,那个酒店里的侍者。”她一边说一边跑了出去。
柯莱警官问道:“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穆德:“女人的直觉。”他跟着跑出去。
追凶
帕培特冲出酒店的房间,沿着一条标有“出口”字样的楼梯下了楼。楼梯口旁边的电梯门打开,史卡丽走了出来,但没有看见他。她走进卜拉曼的房间。她走进洗手间,发现了哈文斯,他的烟还没有灭。穆德按下电梯按钮。帕培特出现在他旁边的走廊里。透过隔着走廊与电梯厅的双扇门,他们看到了对方。帕培特转身看了一下后面。穆德意识到了他是谁,在他逃走时追了过去。穆德拿着槍撞开双扇门。
穆德:“嘿!”帕培特跑进厨房,关上了灯。穆德追进厨房,他听到了“啪嗒”一声,于是沿着声音的方向开始寻找。穆德举着槍缓慢地穿过黑暗的厨房,他感觉到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这时,帕培特正偷偷地接近穆德。穆德低头看到了一块馅饼,想起了卜拉曼看到的景象,于是立即转过身,但没看到任何人。突然,帕培特从他身后扑了过来,穆德迅速抬手,用手腕挡住了帕培特的刀子。挣扎中,穆德弄掉了槍,帕培特趁机把槍扔向不锈钢贮物柜,然后在他肚子上打了一拳。穆德倒在地上,帖培特用膝盖压住了他。这时,史卡丽从货运电梯里出来,举起了她的槍。
史卡丽:“扔下刀子!”
帕培特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准备刺向穆德。史卡丽开槍击中了他的胸口,他手中的刀子刀尖向下地轻轻落在穆德胸口上。
帕培特:“嘿……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向后摔倒。
穆德试图站起身来。史卡丽跑过去,跪下帮助他站了起来。
穆德:“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史卡丽:“我没找你们。我错上了货运电梯。”她为穆德检查手腕上的伤口。
穆德:“感谢上天安排了偶然事件。”
史卡丽:“你知道吗,卜拉曼所预言的事情没有一件实现。凶手并没有先杀死他,而是杀死了哈文斯。”
穆德:“那么卜拉曼没事了?”
史卡丽:“我不知道。事实上,我找不到他。”
结局
罗恩夫人的狗蹲在她的公寓门外,呜咽着。门上贴了一个信封。穆德和史卡丽走了过去,穆德取下信封。
穆德:“史卡丽女士。”
史卡丽从信封中取出信,开始读:“我的邻居,Lowe夫人昨晚去世了。请帮忙照料一下她遗体的遗留部分。你喜欢小狗吗?它是一条经过理论训练的循规蹈矩的狗,别在意它昨晚的行为,那是不能怪罪于它的。”
史卡丽看着穆德。
卜拉曼公寓。
穆德和史卡丽在小狗的带领下走进漆黑的公寓房间。他们来到十床十边,已故的卜拉曼就躺在十床十上。一只塑料袋紧紧地套在他的头上。她拿起他的手,一个空药瓶滚了出来。她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脸。袋子中的一滴凝聚水从他的脸上滑落,感觉上就像是卜拉曼在哭。史卡丽的眼中也开始有了泪水。她朝穆德看,隐约意识到卜拉曼曾说过的关于他们两人的预言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