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什么都没说。”
“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杀掉克鲁格。”费舍尔冷冷地说,“这就对了,复仇偏执症。但是那些女孩和‘荒原先生’的事又怎么说?”
阿尔塞斯特忧伤的笑了笑:“百万里挑一的好姑十娘十,这种说法你没有听说过?”
“谁都听说过。”
“如果你的姑十娘十是个百万人里才能挑出一个的女孩,那就是说,在一个人口一千万的城市中还有九个象她这样的姑十娘十。对吗?”
斯特拉普的随员们满怀疑窦地点头。
“约翰尼老伙计就是依照这个概念行动的。他认为他可以找到西玛的翻版。”
“怎么找?”
“他是用数学头脑来思考的。我们一指纹打个比方吧,他会这么想:在六百四十亿个指纹中可能有一对是互相吻合的,今天世界上有一兆七百亿人,这就意味着存在二十六名指纹相同的人,也许更多。”
“未必。”
“当然,未必。但是有这种可能,约翰尼要的不过就是那么一个指望。他估摸十着如果一副指纹可能有二十六个完全相似的主人,那么至少存在着一个微弱的可能十性十,让他能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他觉得,只要他寻找的足够努力,他就可能找到西玛的翻版。”
“可能十性十太小了!”
“我同意,但是那是唯一能让他继续活下去的希望。这种希望就象一件通过数字计算得来的救生衣,让他的头部能浮在水面上——他那狂十热的念头就是,迟早有一天,他能够找回十年前死亡从他手里夺走的十爱十人。”
“荒谬无稽!”费舍尔呵斥。
“对于约翰尼来说不是。他依然在恋十爱十。”
“不可能。”
“我希望你能象我这样体会他的感受。”阿尔塞斯特回答,“他一直找啊找啊……他去见一个又一个女孩。他怀抱希望。他倾吐。他侵犯她们。如果那是西玛的翻版,他知道她会象他记忆中十年前的西玛那样反应。‘是西玛吗?’他问自己。‘不,’他说,然后继续追寻。痛苦啊,如此想念一个失去的人。我们一定要为他做点什么。”
“不行。”费舍尔说。
“我们必须帮助他找到他十爱十人的翻版。我们必须哄他相信有个姑十娘十正是那个人。我们必须让他再一次恋十爱十。”
“不。”费舍尔强硬地说。
“为什么不?”
“因为一旦斯特拉普找到他心十爱十的姑十娘十,他就会痊愈。他就会不再是那个伟大的约翰·斯特拉普,那个‘决断者’。他会变回一个无名之辈——一个恋十爱十中的男人。”
“他不想伟大!他想快乐。”
“每个人都想快乐。”费舍尔嗤之以鼻,“但没有人能快乐。斯特拉普的情形并不比其他人更糟,但是他比他们富有得多。我们维持现状吧。”
“你的意思是让你们更富有?”
“我们维持现状。”费舍尔重复。他冷冷地扫了阿尔塞斯特一眼,“我想我们最好终止合同。我们不再需要你的服务了。”
“先生,我还给你支票的时候合同就已经终止了。你现在是在十爱十同约翰尼的朋友说话。”
“我很抱歉,阿尔塞斯特先生。但是从现在起,斯特拉普没有多少时间给他的朋友了。明年他有空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你没法阻止我。我十爱十什么时候见约翰尼就什么时候见他,十爱十在哪儿见他就在哪儿见他。”
“你想做他的朋友吗?”费舍尔令人不快地微笑起来,“那么你就只能在我高兴的时间和地点来见他。要么按我的规矩见他,要么就吧我们给你的合同十交十给他看。我的档案里保留了那个东西,阿尔塞斯特先生。我没有把它撕掉。我什么都会保留好的。你以为斯特拉普看过你签的合同之后,他还会对你的友谊有几分信任?”
阿尔塞斯特握紧了拳头。费舍尔毫不动摇。两个人虎视耽耽地对望片刻,弗兰基移开了目光。
“可怜的约翰尼。”他喃喃道,“一个被他身上的寄生虫控制的人,我会去和他告别。如果你能让我见他的时候,请通知我。”
他进入卧室,斯特拉普刚刚从那次攻击中清醒过来。象以往一样,他对刚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记忆。阿尔塞斯特在十床十沿坐下。
“嗨,约翰尼老伙计。”他咧嘴一笑。
“嗨,弗兰基。”
他们严肃地给了对方一拳,这是男十性十朋友之间唯一的亲密十交十流方式,替代拥抱和接十吻。
“那次猩猩斗之后发生了什么?”斯特拉普问,“我有些糊涂了。”
“老兄,你喝高了。我从来没见人喝那么多。”阿尔塞斯特又捶了斯特拉普一记,“听着,伙计。我要回去工作了。我一年有三部戏的合同,他们都在嗷嗷叫了。”
“为什么,你已经花了六个月去了六大行星,”斯特拉普失望地说,“我以为你已经赶上进度了。”
“还没呢。我今天就得上路,约翰尼。希望很快能再见。”
“听着,”斯特拉普说,“让电十影见鬼去吧。做我的合伙人吧。我会告诉费舍尔起草一份合同。”他擤了擤鼻子,“认识你以后,我第一次能快活的笑——长久以来的第一次。”
“也许以后吧,约翰尼。现在我被另外一份合同栓住了。我会尽快赶回来,我会跑着赶回来的。好运。”
“好运。”斯特拉普愁闷地说。
卧室门外,费舍尔象一条看门狗一样等待着。阿尔塞斯特厌恶地望了他一眼。
“在拳击比赛中可以学到一件事,”他缓缓地说,“不到最后回合就不能说胜负已决。我这一回合输给了你,但是这不是最后的回合。”
阿尔塞斯特离开时,一半对自己、一半对周围的人十大声说,“我想让他快乐。我想让每个人都快乐。如果我们互相帮助,每个人都能得到幸福。”
这正是弗兰基·阿尔塞斯特十爱十十交十朋友的原因。
于是这些随员们有回到斯特拉普不断谋杀的岁月对他谨慎看管的状态,又把他的服务安排成一周两次。他们知道了必须看管好斯特拉普的原因,他们知道了必须保护克鲁格的原因。但是区别仅止于此。他们看管的这个人遭遇很悲惨,歇斯底里,几乎要成十精十神病了。但事情一样得做。但作为拥有这世界百分之一的代价,这是合理的。
但是弗兰基·阿尔塞斯特坚持自己的计划。他拜访了布鲁克顿生物公司在天津四的实验室,咨询了那里的E·T·A·高兰德,一位发现了新技术“生命成型术”的研究天才。早先正是为了这个技术,斯特拉普才会来到布鲁克顿生物公司,也间接促成了他和阿尔塞斯特的友谊。高兰德是个矮个子,身十体肥胖,有哮喘病,为人很热心。
“不过……对呀,对呀!”当那个外行人终于让科学家明白自己的意图时,高兰德吐沫横飞地嚷嚷,“是的,绝对可以!绝妙的想法。我怎么从来没想到?不管怎么说,很容易就可以完成,不费吹灰之力。”他考虑了一下,“除了钱的问题。”他补充说。
“你可以复制十年前去世的女孩吗?”阿尔塞斯特问。
“举手之劳,除了钱的问题。”高兰德用力点头。
“她看上去一个样?举止一样?为人也一样?”
“相似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五,上下浮动零点九七五个百分点。”
“回造成什么区别吗?我的意思是,百分之九十五和百分之百相似,这二者有什么区别?”
“哦!没有。最有观察力的人也只能发现另一个个体百分之八十的特点,超过百分之九十是闻所未闻的。”
“那你要怎么十操十作呢?”
“啊?是这样。根据经验,我们需要两种原始材料。一,该个体保留在半人马座巨型档案馆中的完整的心理模十式档案,包括记忆和思维模十式。他们接到申请会TT一个抄本过来,走正规途径要花一百塞。我会申请的。”
“这钱我来付。第二条?”
“第二条,现代防腐处理——她是被土葬的,对吗?”
“是的。”
“那就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八的完美度了。有了十十尸十十体和心理样本,我们可以重新克隆一个身十体和灵魂,运用特定公式来保持两者的平衡。可以做到,毫无困难,除了钱的问题。”
“而我呢,我出得起这个钱。”弗兰基·阿尔塞斯特说,“其余的事就十交十给你了。”
阿尔塞斯特为了朋友付出一百塞,速递了正式申请,请半人马座巨型档案馆给出已故的西玛·摩根的完整心理模十式的全抄本。在它抵达之后,阿尔塞斯特回到地球上那个叫柏林的城市,要挟一个叫欧金布理克的盗贼去盗墓。欧金布理克拜访了国家公墓,将十精十美的棺材从刻着名字的大理石墓碑下移了出来。棺材里面装着一个沉睡中的黑发女孩,皮肤光滑得象丝绸。阿尔塞斯特费了不少周折才通过四道海关,将那口十精十美的棺材运到天津四。
阿尔塞斯特的旅行中有一个问题,他从未意识到,却让各星球的警察部门大感疑惑:一连串大灾难似乎紧随他的行程,却都恰好与他擦肩而过——在所有乘客和货物都被卸下之后半小时,阿尔塞斯特乘坐的客运飞船发生了爆炸,毁掉了飞船和方圆一英亩的船埠;他退房十分钟之后,同一家饭店就发生了大屠十杀事件;一部因意外而取消登乘的气铁发生十交十通事故,整个十交十通工具毁于一旦。尽管如此,他终于平安地将棺材带到了生化专家高兰德的这里。
“啊!”高兰德说,“一个美人。她值得再造。剩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除了钱的问题。”
为了他的朋友,阿尔塞斯特为高兰德布置了一次休假,给他买了一间实验室,用天价来支持一系列的实验。为了他的朋友,阿尔塞斯特花钱如流水,耐心应对一切。到最后,八个月过去了,从不透明的孵化舱里出现了一位乌发黑眼,皮肤像丝绸,双十腿修长,胸脯高十挺的姑十娘十。叫她“西玛·摩根”时,她应声答应。
“我听见飞机冲着学校掉下来,”西玛说,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时说的话晚了十一年,“然后又听见了撞击声。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尔塞斯特全身一震。在此刻之前她一直是一个客观的……目的,不真实,没有生命。而这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好奇的犹豫,像有点咬舌似的。说话的时候,她的脑袋迷人地歪向一边。她从实验台上爬起来,她并不像阿尔塞斯特想象的那么优雅,动作里透着一股男孩子气。
“我是弗兰克·阿尔塞斯特。”他静静地说。他揽住她的肩膀,“我要你望着我,自己决定是否可以信任我。”
他们久久凝视对方。西玛一本正经地审视他。阿尔塞斯特又一次全身一震,移开了目光。他的双手开始战抖,他在惊惶中松开了女孩的肩膀。
“是的。”西玛说,“我可以相信你。”
“不论我说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论我告诉你要做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然后去做。”
“为什么?”
“为了约翰尼·斯特拉普。”
她的双眼睁大了:“他出事了?”她飞快地说,“什么事?”
“不是他,西玛。是你出了事。耐心点宝贝,我会解释的。我一直想对你解释,但是现在我做不到。我——我最好等到明天。”
他把她送上十床十。阿尔塞斯特到外头和自个儿来了一场心理角斗。天津四的夜晚十温十柔黑暗,像天鹅绒。深沉,甜蜜,荡漾着十浪十漫的气氛。至少对弗兰基·阿尔塞斯特来说那晚正好如此。
“你不能十爱十上她。”他喃喃道,“那是发疯。”
接着:“在约翰尼到处找姑十娘十的过程中,你见过成百个像她的姑十娘十。为什么你没有看上她们中的某一个呢?”
最后:“我要怎么办?”
他做了一个正直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选择,努力将欲十望转化为友谊。第二天早上,他进入西玛的房间,身穿褴褛的旧牛仔装,十胡十子拉碴,头发乱蓬蓬的。他带着内心挣扎来到她的十床十头,当她吃着按高兰德为她悉心制订的菜谱烹出的第一顿晚餐时,阿尔塞斯特吧嗒着一支烟,对她解释前因后果。在她哭泣的时候,他没有将她拥入怀中安慰她,而是像大哥哥那样拍拍她的后背。
他为她订购了一条连衣裙。他把尺码订错了。当她穿上那条裙子给他看的时候,她是如此可十爱十,他真想吻她。当然他没有,只是动作轻柔、表情严肃地用拳头敲了她一记。他将她带出去买衣服。她穿着不和身的连衣裙,看上去却是那么妩媚,让他不得不又拍打了她一下。然后他们去了售票处,当场买下去罗丝星的船票。
阿尔塞斯特曾经想拖延几天,让姑十娘十休息一下。但是他不得不赶紧上路,因为他害怕自己。仅仅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才得以逃过了那场毁灭了他的私宅、生化科学家高兰德的实验室和科学家本人的大爆炸。阿尔塞斯特全不知情。他已经和西玛上了船,拼命同诱十惑做斗争。
宇宙旅行具有催十情功能,这是一件尽人皆知的事情,不过从来没有人提到。这就像古代的旅行者坐船横跨大洋一样。一周时间里,乘客们被隔绝在他们自己小小的世界里,与现实割裂开来。飞船罗漫史摆脱了束缚与责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安全环境里享受一个星期进度如飞、激十情洋溢的恋十爱十,着陆之日就是这段恋情的终结之时。
在这种氛围之下,阿尔塞斯特仍坚持严格的自我克制。不幸的是,他是一个散发着巨大魅力的名人,这一点对他的自制实在是太不利了。但是,当一打美丽的女人向他投怀送抱时,他仍然坚持自己大哥哥的身份,对西玛捶捶打打,直到她抗议。
“我知道你是约翰和我最好的好朋友,”最后一天晚上,她说,“但是和你在一起太受不了了,弗兰基。我全身都被你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是啊。我知道。那是个十习十惯。有的人,像约翰尼,他们用大脑思考。我,我用我的拳头思考。”
他们站在右碹水晶窗前,沐浴在罗丝星那柔和的光线中。遥远的亮紫罗兰的恒星照亮了天鹅绒一般的宇宙,再没有比这更十浪十漫的景象了。西玛微微歪着头仰望着他。
“我和一些客人聊过。”她说,“你很出名,是吗?”
“应该说是臭名昭著。”
“我要抓紧时间,补上很多东西。不过我要先弄明白你。”
“我?”
西玛点点头。“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我一直不知所措——而且太兴奋了,我还没有找到机会感谢你,弗兰基。我真的感谢你。我永远欠你的情。”
她搂住他的脖子,张开嘴唇吻了他。阿尔塞斯特开始颤十抖。
“不,”他想,“不。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因为就要和约翰尼在一起了,所以高兴的快发疯了,她没有意识到……”
他向自己身后摸去,直到摸十到了严禁乘客触十摸的冰冷的水晶窗表面。他不容自己有时间放弃将手背按在低于零度的窗面上。疼痛让他惊跳起来,西玛吃惊地放开他。当他拉开自己的双手时,他失去了六平方英寸的皮肤,还有鲜血。
所以,当飞船在罗丝星着陆的时候,他带着的女孩一切无恙,而他自己的双手却一塌糊涂。他遇到了张着一双刻薄脸的费舍尔,和他同来的还有一名官员。那官员要求阿尔塞斯特先生进办公室进行重要的私人谈话。
“费舍尔先生向我们汇报的情报引起了我们的重视。”那官员说,“你试图带入一个身份不合法的年轻女人。”
“费舍尔先生是怎么知道的?”阿尔塞斯特问。
“你这傻瓜!”费舍尔回应,“你以为我会任由事态发展到那种地步吗?你被跟踪了。分分秒秒。”
“费舍尔先生通知我们,”那官员严肃地继续说,“您身边的那位女十性十旅行时使用了假名。她的证十件是假的。”
“怎么个假法?”阿尔塞斯特说,“她是西玛·摩根。她的身份十证十件也说她是西玛·摩根。”
“西玛·摩根十一年前就去世了。”费舍尔回答,“和你在一起的女十性十不可能是西玛·摩根。”
“除非她的身份问题可以得到澄清,”官员说,“否则不能允许她入境。”
“我会在一周内拿到证明西玛·摩根死亡的文件。”费舍尔胜利地补充说。
阿尔塞斯特望着费舍尔,疲倦地摇摇头。“虽然你没有这个意图,但你确实帮我把事情大大简化了。”他说,“这世界上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带她离开这里,永远不让约翰尼见到她。我想把她留给自己,我都快想疯了——”他制止住了自己,摸了一下手上的绷带,“撤消你的指控,费舍尔。”
“不。”费舍尔断然拒绝。
“你没法分开他们。不能用这种办法。假使她被拘留了。我会怎么办?我会找来证明她身份的第一个人会是谁?约翰·斯特拉普。我第一个打电话让他来看她的人是谁?约翰·斯特拉普。你以为你能制止他吗?”
“那个合同,”费舍尔开始说,“我会……”
“让那合同见鬼去吧。给他看好了。他想要他的姑十娘十,不是我。撤消你的指控,费舍尔。停止斗争吧,你已经失掉你的饭票了。”
费舍尔用恶毒的目光瞪着他,终于忍气吞声。“我撤消指控。”他低吼着说。他望着阿尔塞斯特,眼睛都要出十血了,“这不是最后一个回合。”他一跺脚,走出了办公室。
费舍尔已经做好了准备。在一光年距离以外,他的力量可能太迟缓或者太薄弱。如今在罗丝星上,他是在保护自己的财产。他拥有约翰·斯特拉普的全部力量和金钱来继续这场战斗。弗兰基·阿尔塞斯特和西玛离开飞船港口时乘坐的漂浮器是费舍尔的人驾驶的,他预先拔掉了客舱的门闩,然后来了一连串急速升降、倾斜转弯,要把他的乘客从客舱里甩到半空中去。阿尔塞斯特撞碎驾驶舱的分隔玻璃,把一条有力的胳膊钩进去,扼住驾驶员的喉咙,直到他调整漂浮器,将他们安全送到地面。阿尔塞斯特很高兴地注意到西玛没有过分大惊小怪。
落到地面以后,他们被一百辆汽车追逐,这些车辆在他们还坐着漂浮器的时候就一直在下方一直缓慢地跟随着。第一声槍响,阿尔塞斯特便将西玛塞十进一扇门里,自己紧十贴在后护着她。结果他的胳膊被打伤了。西玛把内十衣撕成布条,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处。她的黑色眼睛张的那么大,但是她没有抱怨。阿尔塞斯特用强有力的捶打恭维她,将她带上屋顶,又跃到邻街的大楼。他闯入那里的一家单元房,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当救护车赶来时,阿尔塞斯特和西玛已经下楼到了街上,他们遇到了穿制十服的警察。警察们得到长官的指示,要逮捕一对外表描述和他们相符的男十女。“劫持漂浮器。危险。当场击毙。”阿尔塞斯特解决了警察,还有救护车的司机和随车医师。他和西玛坐救护车离开了。阿尔塞斯特发疯般地驾车疾驰,西玛则像报丧女妖一样尖利地按着汽笛。
他们在市区的商业区抛弃了那辆救护车,进了一家百货公司,四十分钟后出现时他们是一个穿制十服的年轻男仆,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头。除了胸部的问题,西玛足够男孩子气,可以扮演一个男仆而不露馅。弗兰基因为多处受伤,虚弱的样子足以和一个老人相比。
他们通过了检查,进入罗丝星的豪华宾馆。阿尔塞斯特将西玛藏在一个套房里,处理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再买了一把槍。接着他去见约翰·斯特拉普。他在人口统计局里面发现了斯特拉普此人正在贿赂长官,给他看一张对失去已久的十爱十人的描述清单。
“嗨!约翰尼老伙计。”阿尔塞斯特说。
“嗨,弗兰基!”斯特拉普高兴地喊道。
他们亲十热地擂了对方一拳。阿尔塞斯特高兴得咧嘴直笑,看着斯特拉普向那个高级官员解释情况,给他更多的贿赂,十交十换所有符合名单上描述的二十一岁以上姑十娘十的姓名、地址。他们离开的时候,阿尔塞斯特说,“我遇到一个女孩,可能符合那些条件,约翰尼。”
那种冷静的表情又回到了斯特拉普的眼中。“哦?”他说。
“她有那么一点口齿不清。”
斯特拉普古怪地望着阿尔塞斯特。
“说话的时候很奇怪地歪着头。”
斯特拉普紧十抓住阿尔塞斯特的胳膊。
“唯一的问题是,她不象多数女孩那样有女十性十气质。更像个野小子。你懂我的意思吧?十精十神气十足的。”
“让我见她,弗兰基。”斯特拉普低声说。
他们找了一部漂浮器坐到罗丝星豪华宾馆的房顶。他们搭电梯下到第二十层,走进第二间套房——阿尔塞斯特用暗号敲门。
一个女孩的声音说:“进来。”
阿尔塞斯特握住斯特拉普的手:“好运,约翰尼。”
他打开门锁,转身走进楼厅,倾身靠住扶杆。他握着槍,以免费舍尔可能在最后关头前来打扰。他俯瞰着这片闪闪发光的城市美景,心里想:只要我们互相帮助,每个人都能幸福;但有的时候,这种帮助的代价过于高昂了。
约翰尼·斯特拉普走进套房。他关上门转过身,审视着这个乌发黑眸的姑十娘十,冷冷地,专心地。她惊愕地瞪着他。斯特拉普走近她几步,绕着她走动,然后又面对着她。
“说点什么。”他说。
“你不是约翰尼·斯特拉普。”她支吾地说。
“我是。”
“不!”她大喊,“不!我的约翰尼是年轻的。我的约翰尼——”
斯特拉普象老虎般扑了上去。他的双手和嘴唇用暴力侵犯她,双眼却冷静而专注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姑十娘十尖十叫、挣扎,被那双陌生而古怪的眼睛吓坏了,被那陌生的粗十鲁的手,被这个曾经是约翰尼·斯特拉普、现在却被痛苦的岁月改变而离她远去的那个人这种陌生的冲动吓坏了。
“你是别人!”她哭喊着,“你不是约翰尼·斯特拉普,你是另一个人。”
而斯特拉普,与其说衰老了十一年,不如说是和他竭尽全力想要实践其记忆的那个人有了十一年的距离。他问自己:“这是我的西玛吗?是我的十爱十人——我失去的,死去的十爱十人吗?”然后,他身十体中已经改变的部分回答:“不,这不是我的西玛。这仍然不是我的十爱十人。前进,约翰尼。继续前进,继续寻找。总有一天你回找到她的——找到你失去的姑十娘十。”
他像个绅士那样付了钱,然后离开。
阿尔塞斯特在楼厅里看到他离开。他震惊的无法出声叫住他。他走回套房,发现西玛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瞪着一扎桌子上的钞票。他立刻明白了发生的一切。当西玛看到阿尔塞斯特时,她哭出声来——不是像个姑十娘十,而是像个小男孩一样哭,双拳紧十握,面孔皱成一十十团十十。
“弗兰基,”她十抽十十抽十搭搭地说,“我的上帝啊!弗兰基!”她绝望地向他伸出双臂。这个抛弃了她十一年的世界让她迷茫不已。
他上前一步,随即又犹豫了。他做了最后一次努力,想抑制自己对这个姑十娘十的十爱十慕之情,寻找一个将她和斯特拉普重新拉到一起的方式。片刻之后,他所有的自制力荡然无存,他将她拥入怀中。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想,“她太害怕失落了。她不是我的。现在还不是。也许永远都不是。”
然后:“费舍尔赢了,我输了。”
最后:“我们‘记得’过去,但和这个‘过去’相逢时却对面不相识。思想总在回溯,但是时光一直前行,一旦分离,既是永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