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掉表达强烈情感的赌咒语:“噢,去他十妈十的”和“噢,上帝!”柯特尼语言极其机敏,她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但除了把她所说的话理解成无奈的屈服我无法做出其他解释。我把她的指数降了0.1。我把剩下的话连接起来,补充出省略的词语,形成了下面一段连贯话:
他们在向我们射击。我们被击中了,呼救信号,船长。氧气要用完了。备用氧怎么了?键盘坏了,(我们得)人工(控制)。你让我们离开这儿吧。
根据上下文,“让我们出去”这句话有了更广义更急切的意思:“把我们——船长,船员和气垫船救出这个困境吧!采取任何措施,用你任何可以支配的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就只能使“他们”哑炮,使他们不能再向我们射击而导致更进一步的损害,但问题是:谁是“他们”?我又向下看了看,辨别哪一个是可能的潜在敌人,泥河中的东西不在此列;岸上的(鼻子上卷着棍子的)四足兽也不大可能,没有别的了。尽管没有恰当的候选人,可是一号紧急情况准许我把目标对准最大嫌疑者。我作出结论:四足兽是袭击者。
留给我的20毫秒即将结束时,我制定了一个行动方案:
第一步:(同时发生)
1.稳定最基本的保持生命的体系。
2.让气垫船恢复平衡位置,使之与丛林植被处于同一水平面。
3.用激光向四足兽扫射。
第二步:(同时发生)
1.稳定次要的维持生命的体系。
2.返回基地。
我正要执行这个方案,却发现第一步的第二条与我的保护人类资源的基本指令相抵触,而且,气垫船恢复平衡将加大窗户对船长的冲击力,可能是致命的。
时间所剩无几,我执行了十交十替策略,我使船倾斜到较陡的程度,这样就可以大大减少对船长的冲击,对保持她的清醒状态也大有神益但同时也有三个缺点:延缓了我们离开这个地区的步伐;使我们与四足兽更近;使四足兽脱离了我的射击范围。
我权衡各个涉及因素--如果船恢复平衡船长可能死;也许岸上的生物是真正的“他们(即敌人)”;他们或许会再次向我仅射击;如果我们潜水,他们可能会置我们于死地;如果恢复平衡;如果我们依然保持倾斜;船处于现在的损坏状态还能经得起潜水。
我还没有来得及估计出所有的可能十性十,20毫秒已经到了。我使船更加倾斜,船长差一点撞到窗,同时我使船与植被水平并准备扫射这些动物,然而一个小任务使我停止了动作,柯特尼做出的关于炮弹来源的分析显示它是有机物,在结构上像一粒种子。我向下面的植被投去赞赏的目光。一棵浅蓝色的树拔地而出。它的顶端有一个种子苞,现在空着,还在因为刚才进出一粒种子而振动着,对其轨道的分析证明当我们被击中时恰好在它的上面。
真是凑巧,施朗德船长向窗倒去,否则,在抛射物轨道分析完成前我原先的行动方案会更多地受到浅蓝色树的冲击。我改变方向,使我们位于泥河上较低的位置以使我们躲开这些树。
回忆整个事件,我把柯特尼的语言和机敏值提高了一分。她说:“我们真蠢”。在比喻意义上是对的。如果不尖刻的话。如果我能较恰当地估计她的观察力,我或许能更早地了解事情的真相,而不会使船、船长、船员和下面无辜的生物遭到险情。
施朗德船长又和窗撞了一下,又向后倒去。她的后脑勺很快就要撞到转椅的扶手上了。当我把船身倾斜时,把她身十体的协调值降了0.3,这使她的头部向座位偏了一点。就在此时,椅子旋转起来,不管怎样,她撞到了扶手,失去了知觉。
摩斯科维奇和柯特尼受的伤不会有十性十命之忧,维持主、次要生命系统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又一次惊叹于在泥下蠕十动的生命形成的多样十性十,我同时又在想像施朗德船长的头疼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