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三叶草》作者:约翰·温德姆(2 / 2)

他抱起她,跨上了窗子,跳了下去……

目击这一惨剧之后,我不得不强制自己去干我该干的事。如果我们能够使自己的思想足够坚强,去勇敢地面对新的生活方式,我们就能熬过这一关。

当我走过约瑟拉的房门时,听见她在喊:“你不能进来。”

“我没有打算进来。”我回答道。

我走到窗前,朝外眺望。显然,火灾已开始蔓延,巨大的黑色烟云直冲天空。我知道,这座有生命力的城市会慢慢死去,大楼也会倒塌下来。

我听到身后有走动的声音——约瑟拉来了。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漂亮的长衣服,还有一件小巧的白包十皮茄克衫。她戴着一副钻石项链和一对耳环,显得非常可十爱十。她走过地板时,我才注意到她穿着一双银白色的鞋和漂亮的长袜子。当我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时,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你不喜欢吗?”

“漂亮极了!——你真美!”我对她说,“我没想到有谁会象你这样美。”

我们吃了一顿很好的饭。我们谈得很多很多,我说,这座城市死十十尸十十越来越多,很快会爆发瘟疫,我们必须离开,到一个供水情况好的地方去,约瑟拉建议去萨赛克斯丘陵草原。我们还拟好了一张清单,并决定找一辆大卡车,把所需要的东西塞满一车。

午夜时分,约瑟拉打着哈欠,站了起来,我们彼此道了晚安,回到各自的房间。我想睡,可是睡不着。在万籁俱寂的深夜,能清晰地听到一阵阵疯狂的吼叫,断续的槍声和绝望的人发出的啜泣声。

突然,我的卧室房门被打开了,我立刻坐起来。原来是约瑟拉,手里拿着一支点亮的蜡烛,她哭过了。

“我睡不着!那些可怕的人发出的声音,让我受不了!”

她就象个孩子那样来寻求安慰。她对抚十慰的需要,同我所感到的需要比起来,并不多。我还没有睡着,她就先入梦,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没多久,我也跟着睡着了。

六、被科克尔俘虏

约瑟拉说得非常正确:我们失掉一个看来安全和可靠的世界是多么容易,破坏一个世界多么简单啊!书上说,人是万物之灵,因为人有头脑。但是,大脑没有眼睛相配合,大脑是多么无能!失明竟使世界面临了末日!

受良心的驱使,我们出席了在大学城召开的会议,小会议厅是用汽车灯和干电池照明的。在100个与会者中,有80个年轻妇女,其余是成年男子,绝大部分妇女都是瞎子。

迈克尔·彼德利,看来是首领,首先鼓励大家种粮食,重建生活。一位戴金丝眼镜的教授接着发言:“我们必须订出我们的第一条规定:人类必须延续下去。在新世界里,我们只照顾一些能生育的女人,不照顾盲人男子。孩子比丈夫重要得多!”开完会,约瑟拉和我走到外边新鲜的空气中。我们坐在塞拉尔广场花园,沐浴在月光中,想着心事。

“约瑟拉,那些孩子要是我俩的,那我就觉得非常幸福。”

月光照在她满头秀发上,闪着微光。她十分镇静地说:“谢谢你,比尔。亲十爱十的,我认为我也会感到幸福。不过,现在可并不那么容易了。”

那天夜里,我好长时间没睡着。后来我被“着火啦!着火啦!”的喊声惊醒了。我跳了起来,循路来到楼下,突然被绊了一下,摔倒了,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我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十床十上,而当我试图移动一下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两只手被捆住了。

“嗨,”我叫着,“附近有人吗?”

门外发出了拖着脚步走路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了,伸进了一个戴着苏格兰呢帽的脑袋。那张脸满是十胡十子,没刮过脸,从那张脸上可以看出,那个人是个瞎子。

“喂,大哥,”他以一种友好的语调说,“你醒过来啦?我去给你拿杯茶来!”

他走了出去,几分钟后,带着一杯茶回来了。

他用左手朝前摸索着,直到碰到了十床十脚才停下来,他绕着十床十走过来,说:“给你。”

我接过茶杯。茶味很怪,但我十精十神好多了。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阿尔夫。

“这儿在搞什么名堂,阿尔夫?”我问他。

“我们的领头人科克尔——一个眼睛未瞎的好人,发现这儿有灯光,于是领我们来到这儿,制造了夜里的那件事。”

“你的意思是说,今天夜里并没有真正的着火?”我惊异地问道。

“着火?简直是笑话!不,压根儿就没有那回事。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在楼梯底下安上一根绊脚索,在大厅里把一大堆纸燃十烧起来罢了。当你被绊倒的时候,我们将你打昏,然后放进卡车,带你离开了那幢房子。”

“那么约瑟拉·普莱顿小十姐呢?她现在在哪儿?”

“她被分配到威斯敏斯特区去了。科克尔正在寻找更多的明眼人来帮助盲人,每一个明眼人带一批盲人。”

后来,他出去了,并把他的几支香烟留给了我。

我坐在那儿冷静地把这一切情况想了一下,我认为我既使绑着双手也照样能离开他们,可我不想伤害盲人。在盲人当中,肯定需要有一个能看得见东西,有视觉能力的人。

一小时后,阿尔夫回来了。他给我拿来一盘吃的东西,跟在他身后的是科克尔,他的腋下夹十着一卷纸。

那是一张大伦敦地图,他在地图上用蓝色铅笔在上面作了记号。

“阿尔夫已经把大致的计划告诉了你,”他说,“这儿就是你和你那一批人的生活区。你务必不要进入其它区域,因为那儿有另一批人。你的工作是在这个区域里去找吃的东西,让你那一批人拿到手,同时让他们拿到所需要的其它的物品。”

七、照料一群人

第二天早晨,他们把我和我照管的52个人送上卡车,带他们来到了我们的生活区域。

我要负责照管这些盲人。要是我再离开他们,眼看着他们去死,就实在是太残酷了,我打算尽可能地照顾他们。于是我说:“好吧,你们第一个想要的是什么?”

“找个地方住下,睡个好觉。”一个人回答。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所需要的一家供膳食的公寓,在这家公寓里,已经有6个人住进去了。在我们进去的时候,我可以看出,他们脸上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有个妇女,大概是这地方的管理员,她告诉我们必须离开这儿。我可以理解,她以为我们会把公寓里所有吃的东西全拿走。我们向她解释,我们打算把更多的食品搞来,而且他们也可以参加我们的十十团十十体,这时她才变得高兴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去了很多商店,把所需的东西搬回我们的“基地”。

有一天早晨,有个女人来告诉我,有几个男的病得很厉害,我立即去看他们。我不是医生,不知道他们患的是什么病,不过,我能看出,他们的情况不妙。他们的体十温十很高,显然在发高烧,肚子疼得很厉害。我关照那个女人把他们搬到另一所房子里去,并尽可能好地照料他们。

几天之后,患病的几个人中,有一个男的死了,其余的那几个也奄奄一息,另外又有4个病倒子。疾病还在袭击这个十十团十十体,但这究竟是什么病,我们一点儿也搞不清。看来,我们只能救出极少数人,对其余的人,给他们一个空洞的希望总比残忍处置要好一点。

后来情况越来越不对劲,空气中常弥漫着一种臭味,那是一种死十十尸十十腐烂的气味。我想,我留在这儿已帮不了他们了,如果我再不离开的话,可能很快也会染上瘟疫。

正当我想到这一点时,我的房门慢慢地被推开了。

有一个身材高挑、体型苗条的姑十娘十走了进来。她年轻漂亮,有一头褐色波十浪十型卷发,一对可十爱十的褐色眼睛,可惜她什么都看不见。

“您打算离开这儿了吗?”她问道,“你不能把他们丢下不管,他们需要你。”

“我于事无补。”我告诉她,“我治不了任何人,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仅仅是让事情拖延一下而已。”

沉默良久。她用颤十抖的声音说:“即使现在,生命对我也是宝贵的。我只有18岁,绿光闪现那一天是我的生日。请让我们活下来吧。”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找不到任何能安慰她的话。她紧紧十咬住嘴唇,终于说了:“他们说你很孤独。我想,说不定有个什么人……我意思是说,有个人在这儿……你也许可能考虑不离开我们了。”

“嗽,天!”我轻轻说。她脸色变得煞白,浑身抖个不停。在正常情况下,男孩子们会十爱十上她,她会很快乐,什么也不用担心。

“你会对我……们好的,对么?”她说,“你看,我还没有……”

“别说了!别说了!”我告诉她。然而她不走,看着她的时候,我想,成千上万的年轻生命已经被糟蹋了。她转过身,摸索到门口,最后说:“你可以告诉他们,你会留下来不走的。”

第二天早上,有一个女人的喊声传来:“比尔!比尔!”

夜里来看我的少女躺在十床十上,可以看出,她也快死了。“是你吗?比尔?他们不相信你会留下,能走的全走了。”“我睡着了。出了什么事?”

“越来越多的人就象这样病倒了……”她突然感到疼痛,蜷曲在十床十上扭十动着,“帮我结束这一切吧!”

我走进一家药房,又回到她那儿,递给她一杯水和—些药片。

“永别了,比尔!感谢你做了这件事!”

她平静地躺下了。她是那样的毫不自私自利,为了救大家,她曾说过:“跟我们呆在一起吧!”

而我甚至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呢。

八、寻找约瑟拉

我决定到威斯敏斯特区去找约瑟拉。于是我挑了一支12响连发槍,它比来福槍能更好地打断三叶草上的刺棒。

当我到达威思敏斯特的时候,约瑟拉刚刚离开那儿不久,不过在这儿,我遇见了科克尔。他告诉我说许多十十团十十体的人死于瘟疫,并因此而解散。我告诉科克尔我准备到普尔巴勒去找约瑟拉,科克尔决定与我同行。

一路上,我们都嗅到一股死十十尸十十的腐臭味。在田野里,我们没有看到多少死十十尸十十,大多数人仿佛是死在家里。所以,我们走过的实际是渺无人烟的一片又一片的空地。在路上我感到仿佛三叶草比以前多了许多,它们从树篱笆那边向我们十抽十打过来,并不是仅仅出于偶然。幸而它们对一个移动着的物体瞄得不准,而一瞬间的十抽十击又太快,只在汽车挡风玻璃上留下几小滴毒液。没等它再十抽十打第二下,汽车已经开过去了。

我们经过一座座荒村,遇到过一些由未失明的人和盲人组织的小十十团十十体。在一座荒村,我们收留丁一位名叫苏珊的姑十娘十,我们让她吃了一顿饱饭,给了她许多的安慰,让她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第二天早晨我们又动身出发了。

中午时分,天空浓云密布,很快便下起雨来。到了5点钟光景,当我们在普尔博拉夫外面路边停下来的时候,已是瓢泼大雨。

直到天黑,雨仍然下着。我把一盏特意带来的大照明灯开亮,让灯光穿透茫茫黑夜。我把灯光对准小山那边照过去,并开始缓慢地前后摇晃着那盏灯。我将灯光一明一灭,期望能看到一个应答的灯光。

一个小时过去了,突然苏姗喊道:“快看,比尔!有灯光!”

我把灯光熄了,向远处望去,果然有一盏灯亮着。我立即开动卡车,大雨仍在瓢泼而下,道路全被水淹了,行驶十分困难,我不得不把车开得很慢。

最后,前边出现了一盏正在挥动着的灯,那盏灯移动着,同时为我们指示着如何转过大门。

我打开驾驶室车门的时候。一支手电筒的光束直射十到我的眼睛上。

“嗨,比尔,我亲十爱十的朋友!我一直是这样强烈地希望见到……嗨,比尔……”约瑟拉声音颤十抖地说道。

我激动地从卡车上跳下来,呆呆地望着她。直到苏珊从上边开口说话,我才想了起来。

“你全湿十透了,真是傻瓜。你为什么不去拥抱她呢?”

九、三叶草的十騷十扰

这儿叫夏尔宁,是一座现代化农场,有着自己的发电厂和牲畜。农场场院和板棚中的设备齐全,附近的镇里各种物品供应也很充足,于是我们准备将这儿作为根据地住下来。

“我们必须学会在这儿自己维持下去,”我说,“全欧洲到处都有象我们这样的人,迟早我们会走到一块儿的。我们要建设一个新的世界。”

我很快就决定,我们必须把一大块土地用篱笆围起来,以便我动手在里面种庄稼的时候,防止三叶草闯进来。在100英亩的农田上,用结实的铁丝网建造起一圈牢固的围篱,花费了我们好几个月工夫。在大围篱里边,我们又不得不搞了一个比较小一点儿的铁丝网篱巴,圈出一定范围来防止任何靠近大围篱的三叶草钻进来。

与此同时,我们开始学十习十各种农活。不久,我便同约瑟拉结了婚。又过了一年,在11月里,约瑟拉生下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我们给他取名叫戴维。

有一天晚上,约瑟拉对我说,“近来,那些三叶草用枝条碰击它们自己的枝干所发出的格格声显得更厉害了,似乎三叶草比往常多了许多。”接着她又说:“总是有什么原因使三叶草集中到这个方向来。”

苏姗说:“比尔干活儿的时候搞出了许多声音,三叶草肯定感觉到了,所以它们就来了。”我对此表示怀疑,而苏姗说她将会证明给我看。

苏珊和我带上一支滑膛槍和一副双筒望远镜走了出去。她把双筒望远镜给了我,指着一株正从农场慢慢移开的三叶草。她叫我盯着那株三叶草,接着她就朝天开了一槍。果然如她所说,槍声余声未尽,那株三叶草就转了过来,开始朝农场我们所在的方向移动过来了。

所有的三叶草听到响声,现在全部朝这条路上来了。大约10分钟之后,三叶草停下来,仿佛在倾听。要是不再有什么响声,那么它们就会慢慢地循原路回去。

我非常惊讶。苏栅告诉我,她曾经看到,拖拉机的嘈杂声把许许多多三叶草引到我们农场来。她说:“好象它们有一种本能,可以听到很远以外的声音。”

我们为三叶草设的第一个圈套是一种风车一样的东西,从这种东西里会发出一种不断地锤击声响。我们在大约半英里的地方把它安装好,用它发出的声音把三叶草从我们的围篱那儿引开。当两三百株三叶草围住那风车一样的东西时,我们就驾驶着车子开到那儿,用火焰喷十射器把它们烧掉。这办法干得非常漂亮,但是,烧了两次之后,就很少有三叶草再到风车那儿去了。

我们的第二个行动是在主围篱里边造一道象海湾一样的第二层围篱,然后我们在主围篱上开了个口子,装上一扇门,并让它开着。当主围篱和第二围篱之间挤满了三叶草时,我们把那扇门关上,烧掉跑进这块地方成百上千的三叶草。头两三次,我们干得很成功,但这之后,就很少有三叶草再到这地带来了。

有一两次,我们试用了追击炮弹轰击三叶草,炮弹杀伤作用好象不大。

一天清晨,苏姗冲进了我们的房间,向我们报告:三叶草已经冲破了围篱,把整幢房子包围起来了。我从卧室的窗子里望出去,看到三叶草在房子外边围了足足有十几层。而火焰喷十射器却放在一间板棚里,我穿上了厚厚的衣服,戴上手套,在头上又套十上了皮盔和金属丝织的防护面罩,而且在面罩下边还戴上一副护目镜。我用一把大刀,在三叶草中劈开一条路来。三叶草的刺棒打到我的防护面罩上的次数是那么多,以致面罩全都打湿了,而且那种毒液象喷雾一样透了进来。我循路回到房子里去时,不得不以火焰喷十射器进行短暂喷十射来开路。

火焰终于把它们从围篱缺口处赶了出去。

我们花了一天的时间来重建围篱,并用了两天时间沿着整个围篱兜了一圈,重新筑好了所有薄弱部分。4个月后,它们又冲破围篱,闯了进来。这一次,有些冲进来的三叶草躺在缺口处了,它们是被其他三叶草挤上来的重量和围篱压倒的。当它们和围篱一起倒下时,其余的三叶草就从上面涌了进来。

于是我们明白了,我们必须采取某种新的办法来制止三叶草闯进来。看来,电网围篱是防止三叶草冲进来的最好办法了。

这个新办法有一段时间起子作用,成百上千的三叶草倒在了我们给它设计的陷阱里。

然而它们好象能够思考一样,过了一段时间,当我们通过电线输送电流的时候,它们竟会远远避开,等电流一过去,它们又都全部回来了。原来是发电机的声音给了它们警报。

为了节省燃料,我们每天只能有几分钟时间给围篱输电,电流在围篱电网上通过时,三叶草全部后退了几码远,因此减轻了围篱上承受的重量。我们在内层围篱上也装上了电线,如果三叶草碰上了电线,那么没等大量三叶草冲破而闯进围篱,电铃就会为我们报警。

在围篱里面,我们一边学十习十耕耘和农事,一边继续进行着同三叶草的战争,我们用火焰喷十射器和电网成功地阻止着三叶草的一次次进攻。时间就这样一天天、一月月地过去,而我们同三叶草隔着围篱进行着的拉锯战就这样进入了相持阶段。

十、最后的选择

在夏尔宁的第6个夏季,我开着车,冲破三叶草的包围,到海边去透一口气。

我和约瑟拉终于有一点时间来思考:怎样把学过的一切教给戴维,让他从书本学十习十到更多的知识,找到消灭三叶草的办法,让他们了解过去,建设一个更好的世界。我们必须把世界是怎样由于人类的弱点而毁灭的真相古诉他们,那么,他们就不会犯同类错误了。

约瑟拉不解地问道:“怎么会是人类的弱点造成这一切的呢?”

我回答道:“三叶草的灾难不用说了。那造成千千万万人失明的绿色闪光,是被一时错误引爆的新式武器。出现闪光之后,瞎眼的科学家弄翻了装细菌的储罐,细菌就散布开来,瘟疫就流行了……”

约瑟拉叹道:“科学家制造了多么残酷的武器啊!”就在海滩上,我们发现了一架直升飞机在盘旋,当我们回到家中,一位漂亮男子走出来,自我介绍说:“我叫伊凡·辛普森。”

辛普森是被苏姗烧的一堆烟火引来的。他告诉我们,彼得利的十十团十十体与三叶草浴血奋战,终于在怀特岛建立了基地,他邀请我们去怀特岛。

辛普森飞走之后,我坐在一张长凳上陷入沉思。我朝山谷看去,田野荒芜了。我没时间干别的,只有干农活和防备三叶草,孩子们会象野蛮人一样长大。我和约瑟拉老了的时候,还必须干活,而三叶草却会等到金属丝锈得烂掉……

约瑟拉走来,和我坐在一起。我们商量,夏天作好充分准备,过完夏天就离开夏尔宁,去怀特岛。

后来,一位自称是“英国应变委员会”南区司令官的黄头发带了几名武装分子,闯进了夏尔宁。他们下令在这里建立两个单位,并要把苏姗带走,让她独立去负责一个单位——每个单位都有10个盲人。我其实认识黄头发“司令官”,他曾在伦敦街头向我开抢,是个很凶狠的家伙。

当天夜里,我们设法灌醉了武装分子。我带着夏尔宁的人们爬上了卡车,离开了庄园。在一座小山顶上,我们远眺庄园。在冲天火光中,我们看见三叶草已冲破围篱,疯狂地扑向房屋和惊惶头措的武装分子。顿时,我们感到脊背冰凉。

在怀特岛的十十团十十体中,有我们的一切希望。

在我们孩子和孙子面前,仍然有大量工作要做:要渡过海峡,直到把最后一株三叶草从它们侵占的大十陆上消灭掉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