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管这些,长官。我们用植物梗梳头,刷牙。
哦,诚如你所知的,所有的人一起大叫。看守我们睡觉的人,请离我们远一些。接着我们玩耍了一会儿,活泼可十爱十,友好和睦。然后我们就睡觉了。
第二天,医生一头扎进实验室,试图找出顽疾的治疗方法。她喃喃自语着,为什么,自阿尔普星球采来的血液样本完全正常?里面根本就没有病毒。她踱来踱去,反复地做着实验。
吉·拉尔德很想告诉她,但是艾弗和我制止了他:不行!绝对不行!直至他放弃。
吉·拉尔德傲慢地摇摇头,晃着脑袋消失了。
我们躺在十陽十光普照的房间里,假扮着是十性十别难辩的豆子,戴着墨镜,只是地方有点儿封叼。
哈哈!然后医生说,我发现嘴唇的部分蛋白质很奇怪,缺了它,那些人只不过是一堆原生质。但是这并不能治愈顽疾,除非它自我康复。
欢呼声!我明白了究竟。阿尔普人在我们的船上感染了一些正常的人十性十,就是这种病。接着,她抓了一只实验用松鼠,想给它接种,松鼠原来躲在桌上的报纸下,妄想从医生那儿逃脱。
请注意!它跑进了一堆模型中间。她只好在自己肮脏的膝盖上接种。
提请注意!她说,顽疾的抗毒素正在形成!
与此同时,讲故事的好心人终于与阿尔普星球联系上了,正在等待回音——不,不是我!各位号叫着!不是我,是它们干的,我没有弄脏挂毯。我没有朝船上的女士扔书;我也没有啃试管,是它们干的。
这时,艾弗,艾尔和盖弗洛尔说道:看,谁来了。
你知道的是谁。
啊哦。
亚克大声一声令下,我们排成一行——刚才还在喀戏的每一个人一下子规矩起来,就像已长了五十年的仙人球——我们都十抽十泣着,号哭着,发誓会很乖,于是变回我们的原形,一个两英尺高的绿色金字塔状模型。亚克是个六英尺高的绿色金字塔状模型。我稍稍挥动我的人类黄色外套说声再见。
亚克在责备我,这是种心灵感应术。感觉槽透了,我也说不上来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你也是具绿色的金字塔状模型的话,就会明白有多糟了(发出一阵声十浪十)。那么,我只好再次做个令人作呕的生物了。
讲故事的人在心里柔柔地说:你们现在的本来面目很美丽。生命是美妙的,再没有比做个绿色金字塔状模型还要优雅、可十爱十的事了。
最后我们高兴地离开了,哭着说再见,再见,我很抱歉往里面灌水弄坏你们的艺术品。我真的太坏了,我狼吞虎咽地吃东西,还把储食间弄得一踏糊涂,另外还于了些其他的坏事,但是,我只是个小小的小孩。
开始吧!你知道的。
于是,我们就开始治疗。
从表面上看,经过治疗,人人都脱离了人类的模样,恢复了原样,就是说,绿色的锥杆。生活又变得很可怕,只有艾弗仍留在船上,试图模仿叶子隐匿在生物园里。这是行不通的,这样子的话会被猫这种生物吞十食,然后很不雅观地掉落到地面上,从此消失再也找不到。
有时候,我们抬头望向天空深处,想想都艘美丽的大船,船上食物和叫喊,噢,船上的一切,船上美妙的一切,你为何那么遥远,遥远如高高的天?我们聚在一起,竭尽全力地嘶喊着:可恶,可恶,艺术你,为何如此亲溺我们?
这是种刚萌芽的意识形态,快乐的哭喊,借以发泄一下我们已成大局的令人厌倦的命运。
同一时刻:夫人对驾船的人说:是你准许他们进来的吗?……啊……那些未登记离开阿尔普星球的儿童们,据说有如电脑般聪明。
所有的人都回答道“没有”,“没有”,没有人让他们进来,请,不要冤枉我们,这不是我们的过错。
就到此为止吧。我们不再打挠你们了,再见,再见。
晚上,工程师梦见在她家里有许多的小十弟十弟,小妹妹,使她几乎寸步难行。医生每隔几分钟就会惊醒,然后复又梦见手术室被阿尔普儿童占领了,最后只得放弃睡了,起来,批上睡袍,朝医院的计算机房走去,从那儿,她可以间接地看到大厅及隔壁房间里的一切动静。测航员仰面睡着,躺在他十精十心珍藏的宝贝磁盘上。只有通讯员睡得很沉,也没有做梦。船长和她的丈夫并躺在十床十上,戴着眼镜在看书(船长正视,她丈夫有点儿散光)后者穿着睡衣裤。一会儿,船长放下书(《晚唐的军事历史》),皱了眉头。“在想那些小孩?”另一个问。
“它们不是小孩,”她坚信地说,不禁颤十抖了一下。
“就算不是吧,”他说,“就算它们是外星人,但也只是绿色的金字塔模型,它们是……嗯,是婴儿期的金字塔。”
“嗯!”她说。
一阵子的沉默不语。他继续看他自己的书,一本艾米莉·迪肯逊诗集译本。
然后她缓缓的说道:“亲十爱十的,你认为……你仍认为那些小孩全是外星人吗?”
他答道,“你指的是返老还童这回事和那些落在脚趾间的樱桃馅饼吗?哦,是的,不,不全是这样的。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宁愿像它们那样。小小的金字塔,我指的是。”
“我猜想,”她说,声音有点儿尖锐,“对男人来说,与绿色的小金字塔接触这回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然而——”
“不,不是他们,而是你。”
“我?”
“绝对是。”他补充道,“你想否认吗?”
她微笑着摇摇头:“不会的。我们仍然是我们,绝对的人类,而不像它们那样。”
对极了。渺小的豆子人类,有玩伴,也有一个人寂寞的时候。诚如你所知,我们等会儿就离开这儿。
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