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拨这个号码，您肯定会接吗？”

“只要在五点以前就行。再见，费尔森先生。”

十爱十德蒙走后，费尔森先生发现自己的手颤十抖不止，这场谈话使他激动万分，现在他打算把听到的一切统统忘光。

说来容易做来难。无论他怎么努力去读信件，或执笔写材料——十爱十德蒙说的字字句句依然在他耳畔回响。

正当他惶惑不安时，黛依小十姐出现了。费尔森内心中不由自主承认她的确非常迷人。

“费尔森先生，您还有仆么指示？”黛依小十姐问道。

“什么？噢，现在没有。”费尔森答说，在她出去后还久久凝视着房门。

再工作下去已毫无意义，他决定立刻打道回府。

“黛伊小十姐。”他把大衣往肩上一披招呼说，“有人在约我……恐怕工作只好搁一搁了，您能在本周另一天晚上十抽十出点时间来吗？”

“那当然行，费尔森先生。”她同意了。

“我没有妨碍您的社十交十活动吧？”费尔森带着勉强的笑容问。

“完全没有，先生。”

“我……我会尽力补偿您的，事业毕竟高于一切嘛，再见。”

他匆匆离开办公室，自感两腮发红。

家里的妻子刚好洗完农服。费尔森夫人人长得并不好看，矮矮的身材，经常十性十的神经质发作把深深的皱纹留在了眼圈上。她看到丈夫十分惊奇。

“你今天回来很早嘛。”她说。

“怎么，难道这也不成吗，”费尔森问。

“那倒不是……”

“你打算让我在办公室里一直干到死吗？”他又反唇相讥。

“我不过……”

“求你发发慈悲。别再跟我拌嘴了。”费尔森一字一句地说，“别唠唠叫叫骂个没完没了。”

“我现在可没有骂你！”妻子勃然大怒。

“我得去躺一会儿。”费尔森说。

他登上楼梯，在电话机旁止了步：十爱十德蒙说的话无疑是合乎实际的。

他望望手表，惊愕地发现距离五点钟只剩下了约一刻钟。

费尔森在电话机旁来往徘徊，盯着十爱十德蒙的名片瞧个不停，脑海中浮现出盛装迷人的黛伊小十姐的彤象。

他猛然一阵风地抓起听筒：“清除服务公司吗？我是费尔森。”

“我是十爱十德蒙，您决定了吗？”

“我决定……”费尔森紧十握电话，他的内心在呐喊：我有充分权利这么做。但是我们结婚毕竟１７年了。１７年哪！我们是相互了解的，还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并不总是磕磕碰碰，别别扭扭的。我这样做对吗？真的对吗？

“您决定了什么，费尔森先生？”

“我……我……不！我不需要你们的服务！”费尔森嚷道。

”您能肯定吗，费尔森先生？”

“不错。我完全确信，倒是应当把你们这些人统统投入监狱！再见，阁下！”

他挂上电话，感到心头卸下一块大石头，于是快步下楼。

妻子还在煎牛排，这是他最不喜欢的一道菜，不过没关系，今天他准备容忍所有的不快。

门外响起敲门声。

“哦，大概是洗衣店的，”费尔森夫人正打算拌沙拉，同时还得把汤从炉上端下来，“你去开门，行吗？”

“好的。”费尔森开门时，外面站着两个穿制十服的男子，随身携带一个很大的粗麻袋。

“你们是洗衣店的吗？’’费尔森问。

“我们是清陈服务公司的。”不速之客中有一人这么说。

“但是我已经说过不需要……”

这两名男子一下子就抓住他塞十进麻袋，那手法熟练得像是经过长期训练似的。

“你们不能这么干！”费尔森尖声大嚷。

但是麻袋已在他头上打上结，费尔森感到自己被沿路拖着走，接着是打开车门的响声，然后把他撂在地上。

“一切顺利吗？”他听见妻子问。

“是的，太太。我们的计划作了一些调整，刚才决定今天就来为您服务。”

“我很高兴。”他听到妻子说，“白天我和你们公司的法兰契先生谈话时得到很大启发。请原谅，我正在烧饭，还得去打个电话呢。”

汽车原地发动。费尔森企图喊叫，但麻袋紧紧箍十住了他的脸，连嘴都张不开。他绝望地自问：妻子准备打电话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