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果然出现了一次动乱。
首先我们看到了安迪·格拉米斯,脸白得象一张纸一样。
“杰克!”他站在门廊的台阶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因为他是从他的店铺里一路跑来的。
杰克·太伊从门廊边的栏杆上放下了他的脚。“请坐,安迪,”他十温十和地说。“我想我完全知道,你为什么跑到这儿来了。”
“你知道,杰克?”
“我想是的。”杰克·太伊点了点头。哦,他是一个很漂亮的人。他说:“飞机往蓄水池里扔了许多新天仙子碱,一个陌生人坐着一辆用铅皮做的汽车来到了这里。外面的情况我们是全都知道的,不是吗?是的,这些都是必然的事儿”
“是的,就是为了他,”安迪·格拉米斯连珠炮似地说,一屁十股在门廊的台阶上坐下,铁青着脸。“就是因为他,而且我们拿他还毫无办法!今天早晨他到我们店铺里去了。带着马林跟他一块儿。对那个丫头我们总应该想点办法,杰克。我肯定她是不会于出什么好事来的——”
“他要干什么呢?”
“干什么?杰克,他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铅笔好象耍订购什么东西,他不停地要这要那——要了又要——‘要早餐的食品,’他说‘你们有什么可以做早餐的食品?’我告诉了他。燕麦和玉米片。杰克,他却对我大发脾气!‘难道你们就没有可可维子?’他说,‘或者催子、伊子、尼子或伊尼可维子?还有美味红尼,或者梅糠狗,或者各匣子槍麦片怎么样?’‘没有,先生,’我对他说。
“可是他那会儿似乎气得要发疯了。‘土豆?’他叫喊着说。‘土豆怎么样?’噢,土豆我们可有的是,地窖里都装满了。但是我把这情况告诉他,他可非常不满意。‘你说生土豆?’他大叫着。‘你们就没有搭特土豆丝,斯科齐前期米基丝,或者埃弗雷特大叔的胸土豆块儿?’然后他就给我看他的名片。”
“我知道,”杰克·太伊十温十和地说,因为现在格拉米斯似乎有点说不下去了。“你不用再说了,如果你不想再说的话。”
“哦,我能够把情况告诉你的,杰克,”安迪·格拉米斯勇敢地说。“这位科格兰先生他是一位广——”
“别慌,”杰克·太伊站起来说,“你用不着勉强自己再讲下去了。现在情况已经够糟糕的了。可是这都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是的,你应该想到这都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安迪。我们已经度过了几个很好的年头,可我们不能希望这种好年月永远继续下去。”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请站起来,安迪,”杰克·大伊大声说。“请进里面来!你坐下休息一会儿。我派人去把别的人都找来。”
“你准备和他打一仗吗?可你知道,他有整个美国陆军作他的后盾。”
老杰克·太伊点了点头。“他是有后盾,安迪,”他说,样子看来似乎难以想象地高兴。
杰克·太伊住的地方是一种牧场的房子,里面各种陈设都有。他是一个很有个十性十的人物。杰克·太伊确实是。这一点你们大家是全都知道的,因为你们受过学校教育;也许你们中还有谁到那所房子里去过;可是那房子现在可不一样了;我不管别的人怎么说。里面的家具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还有那地面——
是啊,在大战时期,当然,那里正是放射十性十尘埃从山上流去的地方,所以现在那里什么也不生长了。他们用一些草和树和花朵把它装点了起来。花朵!我告诉你这样做很有问题。在他年轻的时候,杰克·太伊是国家花卉账务处的一位账务员。嗨,他家里从来没有过一朵花,更不用说栽上花秧子自己去经管它了。
但不管怎样,那所房子可真够漂亮的。他给安迪·格拉米斯倒了一杯酒,让他坐下。他给城里打电话,请了五六个人到他家来见他。当然,他并没有说找他们来干什么。没有必要引起普遍的恐慌。
可是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已经完全知道了。头一个来到的是蒂米·霍兰,他是在电视台工作的,他同时让查理·弗林克坐在他的自行车后面,把他一起带来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太伊先生,他们已经在使用我们的广播线。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搞的,可是科格兰却是用我们的电视频道在进行广播。他播放的那些东西,太伊先生,真令人难以想象!”
“是这样,”太伊安十抚地说。“关于这事儿你不用担心,蒂米。我想他播的那些东西我是知道的,嗯?”
他站起来,愉快地哼哼着,打开了电视机。“现在是播放午后电十影节目的时候,对不对?我想你还正播放着你的录像磁带吧?”
“那当然,可是他在干预我们进行播放!”
太伊点了点头。“让咱们来瞧瞧。”
电视屏幕上的图像跳动着,显出了灰暗的斜道,然后忽然一跳显出了正常的形像。
“这个我是记得的!”查理·弗林克叫喊着。“这是我最喜欢的那部片子,蒂米!”
在电视屏幕上,“二号儿子”手里拿着一支槍正从一个戴着面具的恶徒的身边慢慢退走。“二号儿子”由于脚底下绊了一下,摔到一只大水缸里去。他爬出来的时候,浑身粘满了油灰和泥浆,样子显得非常可笑。
太伊往后退了几步。他伸开一只手的五个指头在自己的眼面前,上十上十下十下迅速地晃动着。
“啊,”他说,“对。先生们,你们自己看看。”
安迪·格拉米斯犹豫了一下,也学着年纪较大的太伊的样子。他也伸开了他的手指,一开始很拙笨地把那只手在自己的眼前晃着,仿佛他要挡住高速电子录像管发出的光似的。他把他的手上十上十下十下地晃动着,用它做成一种频闪观测器来滤掉快速活动的电子光束所发出的看不见的闪光。
啊是的,看见了,
不用频闪观测器,在屏幕上你看见的是戴着白色巴拿马草帽的查理·钱的十温十和的脸。可是一用上频闪观测器你看见的就完全是另外一种图像了。在那不停变换着的旧影片的空档中还有另外一种图像——每次闪现的时间只是许多分之一秒,因为它太快,人的意识是无法捉摸的,可是,啊,它对人的下意识却有着多么强烈的力量!
安迪不禁脸红了。
“那个——那个姑十娘十,”他结巴着说,感到十分惊讶。“她身上什么也没——”
“她当然什么也没穿,”太伊高兴地说。“这是一种阈下意识输入,嗯?最基本的十性十刺激;你不觉得你看见了它,可是你的下意识却完全把它接受下来。不。你再看看她手里拿的那一盒梅糠狗。”
查理·弗林克咳嗽了几声。“现在你说到这儿,太伊先生,”他说,“我才注意到我刚才正在想,要是现在有一盒梅糠狗,那吃起来味道该有多美!”
“自然,”杰克·太伊同意说。接着他皱起了眉头。“光屁十股的女人,是的。可我想他们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来迎十合女观众的。”他沉默了一两分钟,使得大家都和他一起沉默着,这期间他仍然一刻不停地把张开五指的手在眼前晃着。
不一会儿,他也脸红了。
“啊,”他十温十和地说,“这才是专为女观众播放的。你们全可以看见了。这是阈下广告宣传。这片子是挑十起人的最基本的十性十要求的钥匙,它闪过得那么快,使得人的头脑都来不及对它进行抗拒。因此当你一想到梅糠狗的时候,你就会想到十性十。或者更为重要的,当你一想到十性十的时候,你就一定会想到梅糠狗。”
“哈,太伊先生。我这会儿就是老想着女人。”
“每一个人都如此,”杰克·太伊毫不在意地说,同时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人十大步走路的声音,接着肖湾加农克国家银行的威尔伯·拉发吉走了进来。他已经走得气喘吁吁,而且看来非常恐惧。
“他刚才又来搞了一回,他又搞了一回,太伊先生,先生!那个科格兰先生他跑来又要去了更多的钱!他说他要在彭家角创建一个真正的电视网的辅助电台。他说他要为尤斯特和鲁米伦特公司建立一个分公司,谁知缸那是些什么人。他。说他准备要让彭家角再次回到地图上去,因而他需要很多钱。”
“你把钱给他了吗?”
“我没有办法不给他。”
杰克·太伊明智地点了点头。“是的,你没法儿拒绝。甚至在我们那会儿,要是公司里的人看准了你,拿槍对着你,一个手指头放在扳机上的时候,你也照样没有什么办法。饮水里放进了新天仙子碱,使得彭家角每一个活着的人都变得更十温十驯了,都不那么坚强不屈了。我想虽然我喝水不象一般人喝得那么多,甚至我也变了。电视频道上出现了阈下广告宣传,遇上彼此面对面谈话的时候,又用上了亚声思想灌输器。拉发吉,请告诉我,你是否听到了一种很微弱的嗡嗡声?我想是这样,是的。他们是什么招儿都使上了。啊,”他说,显得有几分高兴的样子,“这完全是没有办法的事。看来我们必须进行战斗。”
“战斗?”威尔伯·拉发吉耳语似地说,因为他不是一个很勇敢的人,完全不是,虽然他后来变成了财政部长。
“战斗!”杰克·太伊声音低沉地说。
在场所有的人全都面面相觑。
“我们是好几百人,”杰克·太伊说,“他却只是一个人。是的,我们得战斗!我们要把饮水重新蒸馏过。我们要把他的那个小广播器从我们的电视频道上除掉。蒂米可以想法儿制作一个电子嗅探器,看看他还使用了什么别的仪器;我们得想法儿找出他使用的一切机关,我们一定要把它们全部毁灭掉。那亚声设备?是呀,那套玩艺儿他必定经常带在身边的。我们一定要从他身上搜走。事情只能这样,要不,我们就只好放弃我们世世代代享受的自十由人的地位!”
威尔伯·拉发吉清了清喉咙。“然后——”
“你完全可以说‘然后,’”杰克·太伊附和说。“然后美国骑兵就会从高山上冲下来,对他进行支援。是的,可是,先生们,你们现在应该已经明白,要真是那样,我们就必须进行一场战争。”
看来他们也只能这样,虽然你很难说他们中有谁对这件事真感到高兴。
五
现在我得对你们讲一讲,那时候彭家角以外的情况。
月球表面离我们已经不是那么遥远了。哦,你简直无法想象,真的是无法想象。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对你们讲清楚,可是这事也完全写在一本书里,你如果愿意,可以把它找来读一读……这本书是一位重要人物,一位少校写的,他后来变成了一位将军(但那是很久以后的事,而且是在另外一个部队里)他的名字叫T·华莱士·康梅恩。
那本书?晦,那本书的名字叫《开端的结束》。这是一部十二卷的回忆录的第一卷。那回忆录的总的名称是:《追随太伊:争夺世界的斗争》。
战争已经来临了,战争的威胁越来越大,直到后来对什么都是一种威胁,它的超声放射器所产生的恐怖,甚至超出了歇斯底里的恐怖情绪所能表达的程度。可是正如《时代》杂志所说,那时候人们对什么事全都想入非非。
大家首先想到的是疏散计划。把城市全打散,四散分开,把人口和工业全分散在各地,使得他们全变成对最大的炸弹来说也是微不足道的小目标。
可是疏散却引起了另一个巨大的弱点——那他们就得需要更多的运货火车、更多的运货船、更多的运输飞机,从无数不相关联的生产点将原料和产品运进运出。是的,它们虽然不容易受到攻击和遭到毁灭,可是它们却更容易被人把和四外联系的十交十通线全给切断。
计划人员们又说,那么就不采取疏散的办法,而采取挖掘防空掩体的办法。而且不止是防空掩体——要让所有的工厂自己来开采矿砂、钻井取油、自己十抽十取冷却剂和生产蒸气——让它们不依靠也许永远无法运进来的外面的供应,不依靠不一定能够不论多久(因为这场战争将延续多少时间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也许几秒钟,也许永不结束)都可以在地下生活下去的工人,甚至也不依靠可能没法儿用在制图板上、各种进行研究的试验室和理事会上的头脑,因为所有的人的头脑也可能已经死去,也可能由于激烈震荡已经变成不知是别的什么东西了。
因此,地面下的这些工厂甚至全都是自己给自己设计的,设计的水平不停地在上升。
现在它们所面临的是一个和我们自己的机器一样,每前进一步都会变得更灵巧、更机灵、更迅速的敌人。面临的是我们的战斗人员越来越少的情况;纯粹凭逻辑推断也可以知道,战争一天天继续下去,越来越多的人被杀掉,只有越来越少的人留下来开动那些制造杀人武器的机器。它们所面临的,甚至是那些地下的不可攻克的工厂也有被毁灭和被占领的危险:尽管那些工厂比神话中守护财宝的恶龙还要更为严密地防守着——开始是由人所能设想到的各种机关、各种保险设备、爆炸物和死光等等防守着——后来又由完全不用控制的机器防守着。这种机器已获得指令永远不停地加速生产——生产越来越快,杀人的能力越来越强。
下一步怎么办——这些堡垒式的工厂已互相挂上钩,所以这些用难以想象的方法防守着的工厂,如果万一难以想象地陷落了,它就会在它面临毁灭前一霎那发出一个信号,把它自己原来的任务分配给和它最近的另一些工厂——那些还存在的工厂便将分担它的工作,增加生产速度,加速和进一步完善致命的发明,用更少的防卫人员来生产更多的杀人武器。
还有一个最后的计划——让所有的机器都来为一个民族、半个地球——向全世界的人提供食物、住房、衣服和十交十通工具,如果还有人会从谁事先也无法知道的什么样的炸弹、细菌、毒气——或者也许只要战争长期延续下去,不论什么只要你能想到就一定会出现的武器——的毁灭下逃了出来。
当然,机器里也还设计了发出和平信号的部件:那就是空气本身。地球上的大气层被不停地加以测试,等到它再一次变得纯净的时候,它就会把所有工厂的生产,由生产战时物资改为生产和平物资。
过去也是这样做过的。
可是,谁能预先知道,那些机器也许分不出什么是战争时期,什么是和平时期呢?
这里是底特律:几十万英亩只有耗子没有人的土地,窗户上都蒙着窗帘,墙上到处是弹坑。从空中往下看,这完全是一个死城。可是在地底下——啊,那里生命的脉搏却正迅速地跳动着!原料管道轰隆轰隆地进行舒张和收缩,吸进原料和矿砂,然后泪嘟如嘟地往外冒出做好的汽车。象蛛网一样的通道直伸到湖底的铁矿石中去。从水泥船坞里随时驶出一队一队的驳船以协助洛里昂的潜艇基地进行工作,那些完全无人驾驶的潜艇游过湖泊和河道,开到它们能够得到商品的地点去,潜艇上装满了闪闪发亮的新式的毕克牌和普利茅斯牌汽车。
它们怎么会是新式的?
晚这全靠工业设计!因为旧式样已经过时,应该改变了。六一年的流体动力型让位给一九六二年的八式超流体动力型;双光的头灯现在变成了三道光;带白圈的轮带现在又变成了松蓝色和通体黑色的轮带。
这一切全不过是设计效率问题。
那些开国的先辈关于生产所得到的经验基本上是这样的:你生产什么东西完全无关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买它。他们的经验是:不要去管人类的什么判断能力。那是一文钱都不值的。判断能力既不能促进商品生产,也不能推动商品十交十易。因此你必须依赖人的和猴子一样的好奇心。
自然,好奇是得靠机密来维持的。
所以,一代又一代的汽车制造商,都在秘密的试验室里生产他们的新式的装着许多虚有其表的机关的车辆,试验室里的工作人员全都是发誓守口如瓶的。对于原十子十弹的爆炸装置从来也没有如此机密过。在整个底特律,到处都可以看到他们所采取的安全措施;每年到了要推出新式样的时候,满街上到处都是成堆的用帆布盖着的神秘的玩艺儿;人们也都在谈论这些事——哦,是的——他们禁不住好笑;这实在太滑稽了;但是同时他们也感到很有趣,他们感到好奇;对于神秘的东西拿来开开玩笑倒是不错的,可是在这玩笑后面却隐藏着他们自己也希望有一辆新式汽车的愿望。
其它生产用具的制造商也支起了他们的耳朵。啊,原来是这样。好奇心,嗯?因此他们也租赁了一些机密的地点,来设计新式的冷冻设备j然后大吹大擂地把它送进市场。于是,他们的电冰箱马上一抢而光。是的,象发疯一样。
美国无线电公司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教训,它也使出了自己的一个花招儿;那时已经有了乙烯录音录像器,可以连续使用,而且有色彩,非常新颖。他们秘密地设计这种设备,然后,最高的一招儿是,他们故意把这种机密泄露出去;这却是曼哈顿公司没有学到的一个巧招儿——用机密来掩盖真正的机密。因为乙烯录像带上所录的节目只不过是一种烟幕;这是保密措施的一种最高的形式:乙烯录像带上的节目只不过掩盖着另一种阈下输入的节目。
这推动了商品的生产。可是事情总是有个限度的。人类本身是不善于保守机密的。
那么好,某些不为人知的伟大人物说咱们把人类消灭掉!让一架机器来设计新的式样!增加一套设计装置。通过设计调试器和线路任意选择器,让那些机器完全出乎人的想象之外来进行自己的改革。让工厂自动化;把它们藏在地底下;供给它们一种程序使它们能够自己编订新的程序。说真的,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呢?正如科格兰曾经引用过的查理·F·凯特林所说过的,“我们进行研究工作的主要目的,是使消费者随时有理由对他们已有的东西感到不满,”几台合适的机器在这方面肯定会干得和人一样出色。说真的,也许比人于得更好一些。
所以,整个世界上到处充满了石英石的地洞,从里面永远不停地冒出许多神奇的东西。战争已经使工业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先是要疏散,然后,由于要避免炸弹,所有的工厂都隐藏在岩石中了,现在工业所需要的安全使所有的工厂全都自成系统。商品象起伏不定的巨十浪十一样不停地直往外十流。
但是它们却停不下来了。没有谁能进到地洞里去把机器关掉,或者甚至让它们把速度放慢一些。原来设想的商品的消费者现在大部分已经不存在了,但这不停地奔流十出来的商品却仍然得想办法消费掉。那些做广告的人就必须设法销售这些商品,在这方面他们的本领是很大的。
这就是外面的情况,一个非常非常忙,也非常非常大的地方。尽管在大战期间曾受到很大的破坏。
我不能告诉你们那里有多忙,有多大;我只能告诉你们很少一些情况。那里有一个建筑,占地许多英亩,叫做五角大楼。当然它有五个边;一边为陆军,一边为海军,一边归空军,一边归陆战队,还有一边便是尤斯特和鲁米伦特广告公司的办公室。
那么,这个巨大的建筑就是五角大楼,它是美国一切重要大面的中枢神经。(另外还有一个大家都叫它“国会山”的地方,但那个关系不大。事实上在当时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现在这里来了这个康梅恩少校,他穿着红色的制十服,制十服上佩着肩章,腰里挂着小巧的镀金宝剑。他在尤斯特和鲁米伦特公司的前厅等待着,神经紧张地看着电视。他在那里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现在终于有人来叫他进去。
他走了进去。
你们不要设想他走进那套有猪皮护墙的屋子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你们无法猜测。不过你们应该知道,他相信这间房正是为他打开无限前途的一把钥匙;他毫不怀疑地相信这一点,而且照后来的发展看,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对的。
“少校,”一个老人毫不客气地说,这个人样子非常象科格兰,也非常象杰克·太伊,因为他们差不多全是一种人,都是出身第一流大学的黑得象炭一样的白人。“少校,他已经和我们通话了。情况完全象我们担心的那样。现在出现了麻烦。”
“是呀,先生!”
康梅恩少校挺十直着身十子,那样子看来非常英武,因为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作了十五年陆军军官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参加战斗。他错过了那次大战——是呀,整个陆军全都错过了那次大战;那战争进行得太快,还没有来得及调动军队就已经结束了——自那以后几乎就再没有进行过什么战斗。除非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打仗是极不安全的。但也许现在那条件已经具备了,他想。如果他能带领一支远征军,而且能干得非常出色,这对于一个少校的前途,在今天说来该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所以他现在挺十直着身十子,十分警惕,目光四射地站在那里。他的草帽现在是夹在一只胳膊底下,另一只手放在他的长剑的剑把上,他的神态看来非常凶猛。晦,那也是很自然的。在这间用猪皮护墙的办公室里,那电视机所收到的图像会使每一个正直的军官都显得非常凶猛的。美国的政十府当局受到了嘲弄!
“L·S,”录像管上一个高大的黑脸膛的老人的形象说,“他们已经跟我干起来了!他们找到了我的广播器,清除了我洒放的药物,没收了我的亚声装置。我现在仅有的就是这套广播设备了!”
那个从这间屋里可以收看到他的形象的科格兰,已经不象从前那样十温十文尔雅了;他看来很激动,似乎非常生气。
“真有趣,”马菲蒂先生评论说,他的较亲近的下属一般都叫他“L·S”,“他们没有把这套广播设备也一起拿走。他们应该知道,你一定会和我们联系,那我们就一定会进行报复的。”
“可是他们正是要我和你联系!”显像管上的那个声音叫喊着说。“我跟他们说过L·S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出现什么情况。他们全都发疯了。他们急于想进行一场战斗。”
在谈了一会儿之后,L·S·马菲蒂把电视关掉了。
“我们会满足他们的要求的,嗯,少校?”他说,他自己也象一根通条似的僵硬而笔直地站着。
“我们是得那样,先生!”少校说,他行了一个礼,转身走了出去。就在这时他已经可以感觉到在他的肩上出现了飞鹰的肩章——谁知道呢,说不定还会是几颗五角星呢;
一次报复十性十的远征马上要开始了;彭家角的人们在他们采取了那些行动之后,当然可以预料到的——他们预料如此,实际也正是如此。
我已经对你们说过,战争已经有一段时候不怎么时兴了,虽然有许许多多人仍然把准备战争作为他们的头等重要的任务。你们必须明白,在彭家角以外的地方,这两个彼此矛盾的事实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矛盾。
上一次的大战使得所有的人,不论对任何事情,都不再愿意采取过于激烈的态度。老式的战争——就是说使用导弹、放射物质和原子炮的战争——已经由于太不经济和其它原因变得不实际了。完全是由于一种意想不到的幸运才阻止了事情的急剧发展,不然的话,这个地球上的一切可能已经彻底干净地给消灭掉了,可能不会还有任何比脊索动物更先进的生物存在,那么世界只好等待新的单细胞生物再慢慢重新开始了。现在情况到底不是那样。
首先,所有原子爆炸物都受到了严格的限制。整个世界大约有二三十个国家拥有氢弹或者更先进的武器,但是每一个国家都有一些人每天二十四小时值勤把他们的手指放在几个按钮上,只要哪一个国家敢于首先再使用原子武器,那它就会被这些按钮一下子彻底干净地消灭掉。所以这一点是不成问题了。
至于飞机,也由于同样的理由,失去了它的大部分的作用。装着圆圆的电视眼睛的卫星昼夜不停地在监视着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所以你几乎不敢投掷一枚普通的使用炸药的炸弹,因为说不定监视卫星活动的地面接收站中有一个近视眼,他就会把那个普通炸弹误认为是核弹——于是下令按那些按钮。
这样一般说来,就只剩下步兵可用了。
可是那个步兵可了不得!一个排是二十三个人,他们拥有的火力却和整个拿破仑全部军十十团十十的力量加在一起那么大。一个连大约是二百五十个人,就凭这样一个连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就可以肯定赢得战争了。
轻便武器打出去的实际也是一片钢铁网,子弹一个接一个那样迅速地飞出,使得你几乎没法儿瞄准一个目标而不一下把它切成两半。凡是人的眼睛能看到的地方,步槍的子弹就能飞到。如果遇上天黑、大雾,或者因为有山挡着,眼睛看不见了,那时红外线瞄准器、雷达和脉冲光干涉仪观测器就会替你找到那目标,那样子仿佛在大白天里它就离你不过十码远差不多。
这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武器。事实上这支步兵所携带的武器是那样的先进,使得一个连队的这一半还正在学十习十如何使用的时候,另一半却已经发现它过时,不能再用了。如果已经有了十三型的带双钻轴承的神眼自调全天候瞄准器,那谁还会要十二型的呢?
这正可以说是那个时代的一次胜利,那就是,到最后原来为电视设备或底特律的汽车什么的设计的快速报废和高速运转计划,慢慢也发展到卡宾槍和火箭炮方面来了。
这情景十分神妙,但也十分可怕。
那么,走向战争,或者走向任何可能发生的灾祸的人就是这样的一些英雄了。
康梅恩少校(他在他的书里是这样说的)带了整整一个连队,总共二百五十二人,开始向彭家角进发。飞机把他们运到了利哈伊县,那里曾经被放射线烧成一片焦土,可是现在已经再没有什么危险了。从那里他们改乘汽车继续前进。
康梅恩少校是一个非常冷静沉着的人。彭家角四周的还带有放射十性十的砂土也已经不成问题了。因为他的部队具有非常完备和非常先进的装备。科格兰先生能干的,美国陆军自然会干得更好;科格兰坐的是一辆铅皮的车,可是这支远征军坐的却是用铱金铸成的车,上面还适当地装着伽马线防护屏。
每一个排都有自己的半履带运输车。不仅每一个人有自己的轻便武器,每一辆车上还装有一○五毫米的大炮。大炮上装有发射自动设备和自控保险联锁。液压托架支撑着大炮的万向方向盘。雷达自动寻找目标。自控数字计算机会事先预料到它的目标将要飞行的方向。
在领队人员的运输车上,康梅恩少校对他的士兵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
“这就是战争了,弟兄们!现在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候!你们为这个战争已经进行了长时期的训练,现在你们已经身临其境了。我不知道在那里我们的命运将会如何——”说到这里他朝着彭家角的方向一挥胳膊,他这个姿态在他的全部车队的每一辆运输车的内部通讯设备上,都以立体的彩色的图像如实地反映出来——“但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我知道我们一定会胜利的,我要你们每一个人都意识到你们是属于最好的连队的,也是属于最好的十十团十十队的,也是属于最好的野战兵部队的,也是属于最好的师十十团十十的——”
这时,领队人员运输车上的一○五毫米大炮轰隆隆地响了起来,因为雷达设备已经自动地找到了目标,并自动地向一个运动着的物体开炮了,这炮声淹没了少校的声音,使他没有能够再对兵十十团十十、师部、集十十团十十军和最高司令部表示他的敬意。
彭家角的战斗就这样开始了。
六
现在这第一个被射击的目标,可不是任何人。
它只是一头十奶十牛,而且还正等着再次十交十配。它本来完全不应该跑到那个垒球场上去的,可是它已经来了,而那里正是前来进攻这个市镇的部队前进的方向,它于是作出了最崇高的牺牲。当然它完全不知道它会作出这个牺牲的。
康梅恩少校生气地对他的副官说:“莱费茨!让炮兵把他们的一○五大炮的保险都给关上。这种事真让人受不了。”看到一头可怜的老十奶十牛变成了汉堡牛排,看到它这么快就被打成了肉酱,实在让人看着不舒服。最好把那些大炮都关上,不管怎样,至少也等咱们先看看,彭家角是否真准备进行一次战斗。
于是康梅恩少校让所有的车辆都停住,并让全体人员都下车。他们现在正在经过具有危险十性十的放射物区域。
部队按遭遇战的样式散开成一个非常漂亮的队形;他们的动作非常非常快,而且干得非常非常漂亮。在彭家角长老会教堂的尖塔上,杰克·太伊和安迪·格拉米斯正从望远镜里观望着,我还可以告诉你,格拉米斯眼看快要歇斯底里大发作了。可是杰克·太伊却只是嘴里哼哼着,点了点头。
康梅恩少校发布一个命令,按遭遇战队形排成阵线的每一个人马上开始挖战壕。有些人是站在水草地上,有些人站在烂泥地上;另外有些人必须在坚十硬的岩石上挖掘,还有一些——离第一次发现的目标最近的一些——只好在一片薄薄的牛肉酱上往下挖。这都没有关系,因为他们用的不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挖战壕用的那种铁锹;他们用的是自动挖掘器,不论挖什么只要几秒钟就成了,不仅如此,挖出来的战壕里面还闪着一层非常漂亮的陶瓷般的光泽。这东西简直太伟大了。
还有,另一方面——
啊,你瞧。情况是这样的。二十四辆人员运输车把他们送到这里来了。每一辆车上有自己的司机,有备用司机,有紧急情况备用司机,还有一位修理工人。它有自己的雷达和电气设备修理工,自己的雷达和电气设备修理工的助手。它有四个大炮手,还有一位管内部通讯和与司令部保持联系的通讯联络官。
是呀,当然,他们必须要有这么多的人员。要没有他们,部队就没法儿前进了。
但是这些人加在一块儿就已经够二百八十二人了。
此外还有野战厨房,那一共是四十七个炊事人员,另外还有行政管理处和一个营养研究小组;连部总部有一个军饷十十团十十,还有一个宪兵排;至于那个气象组,你要是看到它开始装设战地电传打字机和扇形接十收十器,并看到它一个接一个往天空放气象气球,你也会感到非常骄傲的;战地医院有八十一个卫生员和看护,九个医官和一个独立的医药行政机构;特种服务组一到那里,就在人员运输车辆停放处的背风地方,忙着安装立体电十影的银幕,并已开始为不当值的人员组织一次手球赛;四个随军牧师都带有自己的助手,另外还有为道德文化主义者、不可知论者和动摇分子预备的智囊顾问十十团十十;政十府史官带有八个受过训练的文书,他们正拿着磁带录音机勇敢地从一个散兵坑跑到另一个散兵坑,要在这历史形成的过程中记录下历史前进的足迹,也就是说,要在这一仗还没开打之前记录下第一手的印象,另外还有从加拿大、墨西哥、乌拉圭、斯堪的纳维亚联邦和蒙古苏维埃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来的军事观察家和他们的士官和随从:当然还有从《星和条》、《纽约时报》、《基督教科学箴言报》、《斯克里普斯一霍华德联合报》、五家有线服务公司、八家电视网、一家民办纪录电十影制片公司、一百二十七家别的报社和公共新闻联合公司派来的战地记者。
当然这是一个经过十精十简的战斗组织。因此每一位记者只带有一个公共新闻官。
尽管……
啊,这样在散兵阵线上就正好只有四十六个持槍的人了。
在长老会教堂的钟楼上,安迪·格拉米斯哭丧着脸说:“瞧瞧他们,杰克!我实在不知道,也许就让他在彭家角恢复广告宣传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你瞧现在,这可是一场玩命的战争,可是——”
“等一等,”杰克·太伊安详地说,嘴里一边哼哼着歌曲。
他们不能看得十分清楚,可是很显然那遭遇战的战线上似乎出现了混乱。从上面传下话来,所有的野战炮的保险都已经关上,连队的全部火力就完全依靠他们那四十六条步槍了。是呀,这也不坏;而且不管怎么说,在这支远征军准备出发的前十天,他们就都已经装备上了E-Z火力跳转卡宾槍。但部队里有些人对这种新武器还不十分熟悉。
火线上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山姆,”一位上士叫着他旁边散兵坑里的一个士兵说。“山姆,听我说,这个什么卡宾槍我完全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在那个什么蓝光发亮的时候,是不是说那个什么保险已经打开了?”
“那个什么我也他十妈十的完全不知道,”山姆回答说,他皱着眉头看着那本彩色的用极为光亮的纸张印成的使用手册,那手册用了一个非常动人的名称,叫作《重新获得战斗舒适和安全的五步神眼术》。“你看见上面怎么讲的吗?是这么讲的,‘只要积极采取费尔塞弗动作,神眼就会马上进入行动状态,这样就可以保证伊弗一克林思槍弹的动力发射和抛出,不过一定要和舒肩反坐力垫同时使用。’”
“你说什么,山姆?”
“我说他十妈十的什么我什么也不懂,”山姆说,把那手册抛进了他前面的无人地带。
可是他马上感到后悔,立即爬出去又把它捡了回来,因为里边印的那些说明似乎只是为另外一些人用的,那和呆在彭家角四周烂泥地里的人完全无关,但是那说明书里的指示图却完全是用几乎全光着屁十股的女明星的照片拼成的——因为生产武器的地下工厂同时也生产这种武器使用说明书。很显然他们必须这样做,而且他们这说明书也印得很好;指示图越是复杂,他们用的照片就越多。关于车辆的指示图那就简直叫人没法儿看了。
几分钟之后:“他们似乎呆在那里什么也没干,”安迪·格拉米斯含含糊糊地说,仍然站在高塔上观望着。
“是的,他们什么也没干,安迪。那么,我们也不能永远就在这里坐下去。走,咱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安迪·格拉米斯实在不愿意走,可是杰克·太伊的意见又不大好驳回,所以他们爬下钟楼上的旋转铁梯,把彭家角的一共十四个志愿兵叫到一块儿,沿大街走去,一直走过了那个垒球场。
二十六辆人员运输车的电子仪表自动活动起来,炮塔上的一○五毫米大炮也转过头来向那些独立志愿军瞄准。
四十六个步槍手,嘴里骂骂咧咧的,试图让他们的阿克·A·C蓝线瞄准带越过地平线蓝色真景段在他们的封闭式雷达屏幕上显现出来。
那个康梅恩少校,发疯一样地叫喊着,在他的副官的眼前晃动着一个文件。“这是他十妈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他问道,因为一个军人总归是一个军人,不管他的职位有多高。“在敌人正向我们开过来的时候,我不能把我的人从火线上撤下来!”
“是军部的命令,长官,”那副官不动声色地说。他曾在哈佛军事法律系得到军事法典的博士学位,他知道什么人的命令对什么人具有什么样的力量。“轮换计划当然不是我的主意,长官。你为什么不和五角大楼联系一下?”
“可是,莱弗茨,你这个笨蛋,我没法儿和五角大楼联系!那些什么记者们已经把所有的电讯通道全给挤满了!你现在却要我把前线的每一个士兵都撤下来,让他们到休息营地去休息三个礼拜——”
“不,长官,”那副官改正他的话,指着命令上的一行说。“只是二十天,长官,包括来回路上的时间。可是你最好马上照着执行吧,长官,我看只能这样。这命令上写着‘急件’的字样。”
啊,康梅恩少校可不是个傻瓜。不管他们事后会怎么说。他曾经研究过冯·波勒斯在斯大林格勒的悲惨下场,也研究过李是如何托天之福才从葛底斯堡逃出来的,他也知道一个进入敌人地区的远征军,如果遇到了麻烦,会发生什么可怕的情况。甚至一支很大的远征军也一样。而你得知道,他现在的这支远征军是很小的。
他知道一旦你失去了一切依据,那所有的东西都会变成你的敌人;纳粹第六军十十团十十死于寒冷和痢疾的人比被俄国人杀死的还要多;”李撤退时颠簸的车辆使伤病人员所遭受的损失比米德的大炮还要大。所以他只能按照他不得不如此的办法去做。
“下令撤退!”他大叫着说。“我们得马上撤回到仓房里去。”
撤退回去重新整编;这有什么不好?可是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
运兵的车辆往后退,象一支船队似的来一个大迂回。这些车队的司机过去所受的训练就是这样的。可是有一辆运兵车和特别服务处的电十影银幕裹在一块儿了,由于撞上了另一辆车,另外又有三辆车发现自已被野战医院到处堆放的预构件挡住了出路。还有五辆车本来正担任额外的任务,用他们的后轴在带动几台发电机,在整整十五分钟里无法开行,因而也就被圈在中间了。
最后的情况是,二十六辆车中只有四辆可以马上开出去。但很显然那是不够的,所以这简直不是什么撤退;这简直是一次灾难。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康梅恩少校在一片混乱中思索着,脸上淌着英雄的眼泪,“可是我多么希望我没有想方设法使自己由上尉变成少校!”
就这样,杰克·太伊接受了康梅恩的投降。杰克·太伊的神态丝毫没有吃惊的样于。可是对于独立志愿军中其它的人我就不能这样说了。
“不要这样,少校,你可以留着你的宝剑,”杰克·太伊十温十和地说,“其它所有的军官也可以保留他们的十精十确乎射无跳力随身武器。”
“谢谢你,先生,”少校哭泣着说,踉踉跄跄走进连部总部还一直没停在修建着的军官俱乐部里去。
杰克·太伊带着一种特殊的沉思着的神情看着他的背影。
拉发吉手里挥舞着一根三十英寸长的十胡十桃木手杖——这是他当时能够找到的唯一的武器了——喃喃地说:“这是一次伟大的胜利!现在我猜他们大概不会再来招惹我们了!”
杰克·太伊什么话也没有说。
“你不这样认为吗,杰克?他们现在不是再也不敢到这里来了吗?”
杰克·太伊十温十和地望着他,似乎准备回答他的问题,可是忽然又转向查理·弗林克。“查理,听我说。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藏着一支手十槍?”
“是的,太伊先生。还有一支零点二二毫米的槍。要我去把它们拿来吗?”
“啊,是的,我想是这样。”杰克·太伊看着那个青年人跑开了。他用手挡着自己的眼睛。然后他说:“安迪,请英我们办一点事。让那位少校给我们派一位知道去五角大楼的路的战俘司机来。”
几分钟之后,查理拿着那支手十槍和那支零点二二毫米的槍回来了;至于以后的事,那自然属于历史的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