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火星文化的残余在这个村子里保存下来了。居民们早已死掉、但村子却还活着。他们给可能到来的火星人提供避难所,而这一切对一个地球人却毫无用处。
詹纳站起来,他估计自己还能坚持三天,在这三天里他必须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弯下十身十子去拔一株小灌木。灌木很容易就被拔十出来了。有一块大理石附在上面,大理石下面是沙子。原来这是一座建立在沙子上面的村子,火星是一个由沙子构成的星球。
詹纳跪下来,他想剥下一块大理石片,他的手还没接触到它,他竟改变了颜色。石头正在变成透明的桔黄色。他的手刚摸十到大理石上面,就感到被烧的剧痛,他一下把手缩回了。他的皮肤已经被烧掉,血泡也烧出来了。
村子很寂静,他在保卫自己,免受别人的攻击。从已经发生的情况看,只可能推出一个违背常识的结论:这个孤村是活的。
詹纳又回到建筑物里。怎样使活着的村子知道它必须改变它的生活方式以适应它的新主人呢?怎样才能使它知道他需要的食物的成分呢?
怎样使它知道他每天早上要享受的是水沐浴而不是毒气沐浴呢?詹纳开始疯狂的搜寻他的口袋。他的身上装满了零星的小器材。
詹纳打着了打火机,用它去烧大理石。“大理石”气得发紫,整块地板都改变了颜色。詹纳又向食物槽走去,用折刀刺激它。村子仿佛意识到詹纳的意思,食物又由深灰色变成了淡淡的十乳十白色。
詹纳把手伸进食物里,但是又连忙把手缩回,手指被烧得很痛。
村子是有意把会毁掉他的食物给他吃呢,还是本想满足他的要求,但却不知到他想吃的东西是什么样子?他决定再试一次。他走进隔壁的畜舍。
这一次涌十出来的是沙砾般的黄色食物,它不烧痛他的手指,但他尝了一口就吐出来,那像是一种由粘土和汽油混合成的东西。
残留在他嘴里的令人恶心的味道使他更渴,他迫不及待地旋开水壶。在他喝水的当儿,不慎把几滴水滴在地上。他赶紧爬到地上把水十舔十干净。怪事出现了:他刚十舔十干净水滴,另一滴水又从地面上挤了出来,在落日的余辉中闪闪发光。他惊异地注视着石板上的水滴,弯下十身去把它十舔十光,直到石板上再也不渗出十水了,他才站起来。
他又吃了一惊,那刚才渗水的石板已经开裂了。很明显,构成地面的物质在产生水的过程中瓦解了。詹纳总共喝了1英两水。
这件事使人信服地证明,村子是愿意使他高兴的,但如果村子每逢给他一点水就不得不毁灭本身的一部分,那么,这种供应显然不是没有限度的。
他急忙爬上高台——那火星动物的十床十——躺下来,想把自己的体十温十告诉它。然后“十床十”的十温十度像火一样烤着他,使他不能坚持下去,他只好爬起来。
他又向食物槽走去。在食物槽边,他开始翻口袋。终于发现一些面包渣和肉的碎末以及牛油和其他一些无法辨认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把刮下的食物放进食物槽,等待着。一会儿,食物槽里出现了浓浓地十奶十油似的物质。他尝了一下,那东西带有不新鲜食物的刺鼻的霉味,但是可以吃了。
吃完了这一顿,他开始沿着直通楼上的扶梯走上去,一直爬到塔顶。他站在塔顶向远处望去,目力所及全是一片荒凉的沙漠,地平线隐藏在滚滚沙尘之中。詹纳心里升起了一种绝望的情绪。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次他去取食,施舍给他的水总比上一次少一些。他常常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顿饭了。更坏的是,他不适应这种食物,因为他用不新鲜的食物给村子做了样品,村子只能供给他发了霉的食物。吃了这种食物,他头晕眼花,全身颤十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他病了,病得太厉害了,竟不能走到食物槽跟前去。他躺在地板上过了一个钟头又一个钟头。最后,他感到自己的末日就要到了,他便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爬上高台。他像死人一样躺在那儿想着:“朋友们,我就要来了!”他似乎回到了飞船的驾驶室,四周都是他的同伴。他宽慰地舒了一口气,边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詹纳听到了小提琴的声音。他兴奋起来。这村子终于把尖锐的口哨声改成了动听的音乐声,这村子已经适应他了!而且,他立刻感觉到高台不再那么烫人了,他的十温十度非常合适,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强壮多了。
詹纳从扶梯上爬下来,想到最近的食物槽去。当他向前爬行的时候,他的鼻子贴近地板,食物槽里装满了热气腾腾的杂烩。他把脸浸到槽里,狼吞虎咽起来。这食物有浓肉汤的味道,使他感到很可口。吃完之后,他第一次感到不需要喝水了。
“我胜利了!”詹纳想道,“村子已经适应我了。”
片刻之后,他想起了一件事,便爬到浴十室去。淡黄色的水流喷十出来,又清凉,又适意。
詹纳欣喜若狂地扭十动着他的4英尺长的大尾巴,昂起他的长鼻子,让水流把粘在他锐利的牙齿上的食物残渣冲掉。然后,他摇摇摆摆地走出室外去晒太十陽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