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陛下早就知道的那样,也正如我反复强调的那样,据我个人卑见——这种可能十性十很大--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儿。布娃娃的问题固然奇特,但它显然与那个十六世纪工匠一样,是无关紧要的,我们当前面临着的是怀特的干扰,这个生活在遥远过去时代的人在怀特的干扰中并不起什么作用,最多也只充当一名次要角色,其作用是引我们步人歧途。陛下知道我从来不认为在这个问题上花费力量能有什么结果。在技术下发达的年代里,一个人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呢,无疑那时候连电能都没有,人们还在用青蛙腿做条件反射的实验哩。”
“可是他们能制造机械自动装置,柯林斯,倘若把这些装置保存在博物馆里或是由私人收藏起来,它们能保存几千年,我们还有其他理由证明这个人很危险。你非把他解决不可。这我都已经厂过明确的命令了。”
“怀特妨碍了我们。”柯休斯耸耸肩膀回答说。
“怀待、怀特、怀特!该死的怀待!”
他们俩不说话了。时间在流逝。
卫兵们出出进进。现在他们一秒钟一秒钟地作记录。
“这情形还得持续多长时间,柯林斯?”
“整整十一分三十秒,陛下。”大臣回答。他把表放在掌心,过了这段时间,时间镜就失效了,有十秒钟的时间不能穿越它进行巡逻。
“柯林斯,这次封闭的目的是什么呢?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怀特要在这儿进行封闭,在封闭的后面又隐藏着什么,它后面一定在发生什么情况,但究竟发生什么呢?”
国上的声音颤十抖了。屋千里的空气越发紧张起来。
“不知道,陛下,”大臣说,“或许是个圈套吧——我们马上就会知道了。陛下不必害怕,不会发生什么变动的。”
“这都是卫兵的话。他们全是傻瓜,”国王说。他咳得透下过气个,把黑斗篷的领口扯开了,就好像领子太紧似的。十十揉十十前额的手帕完全被汗水浸透、”。
“命令都下达了吗,一切部密封好了吗?”
“一切遵旨进行。对王宫已经做了几次彻底检查,王室当然查得格外仔细。每平方英寸的地方都审慎地查过了。能在这一时空点捉到的布娃娃、玩具以及类似的东西都一概毁掉厂,王宫上了锁,里外部上了插销。凡是渗人屋内的东西都会被发觉。任何粒子,甚至是灰尘在能场内会立刻瓦解。那布娃娃不是从镜中来就是以我们不知道的方式显形;总之,它现在下在宫内、除非它采用了一种不为我们所知道的能量形式。”
国王怀疑地向四周望了望,好像他能发现大臣的卫兵未能注意到的线索似的,但他的槍口却找不到目标。室内空空的,只有坐在宝座上的国王、大臣、时间镜和一长串组成观察链的卫兵。
“我再也不能忍受眼前的这些面孔了,柯林斯。”
“陛下曾下了明确的命令……”
“是的,是的,这我知道。这些人绝对可靠吗?”
“绝对可靠。”
“关于做布娃娃的人你知道些什么情况?”
“这是个离奇的故事,陛下。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似乎包括了某些重要历史事件,这是怀特不希望加以更改的。陛下知道,他在一六二三年出现在当时叫欧洲的一个小城里--现在是我第七号行动基地--他买了一所房子,显然作为一个普通工匠他是靠手艺挣钱过日子的,他对别人很少有所求,很少与城里的人十交十往,下过大家部很尊敬他。一六二久年八月十七日那天,时间突然变得不可接近了,被一次封闭截断了,这严重地阻碍了人们的工作,这次封闭一直延续到一六五五年二月二日,几乎达三十年之久。尽管这样,我们还是派出儿名最出色的专家生活到这段处于封闭的时间中去。陛下难以想象对于他们来说这意味着什么。虽然我们尽了一切努力,这次冒险活动还是失败了,以后再也没听到这些人的消息。我们在那个世纪的五十和六十年代都找不到他们。那个年代非常艰难,战事连绵,士气低落。总之,到我们能够重新开始工作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工匠死了。我们询问认识他的人,因为没有文字记载,我们当然无法证明他们提供的情况是否确实,这就是我们听到的情况;一天晚上,他突然发疯了,从此他完全变了,在此之前他是个受尊敬的人,大家有事都找他商量。但这次生病之后,他丧失了理智,经常骂人,语无伦次;他玩忽自己的工作,酗酒,寻衅闹事,专横无理。譬如:他要邻里称呼他陛下,为此遭到大家的痛打。很明显他疯了。他开始每况愈下,靠别人施舍过活,有时则以乞讨或偷窃糊口。一天,人们发现他在一座谷仓里上吊死了,无疑他吊在那儿已有好几个星期。他了结了自己可悲的一生。他一定被草草埋葬了,因为我们连他的坟墓都没找到,人们说自十杀的人常常都是这样处理的,我们大致可以确定他的死期是一六五零年的秋天。陛下知道,这决下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在那些世纪里,这类事情虽说不上是家常便饭,但也下足为奇。”
“那么这只布娃娃呢,柯林斯。它怎么样啦?”
“我们干掉了一个。我们的人把它炸毁了。我们不能把它完整地组装起来,可是我们在黑暗中仓促收集的部分零件证明它不过是一种非常简单的弹簧驱动装置而已,正如人们可以在那个时代看到的钟表和八音盒一类的东西一样。这布娃娃似乎并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在以后的凡百年内,你发现什么了没有?”
“说实在的,我们断断续续地检查过不计其数的机械玩具。从二十世纪中时起,这类玩具的数量大大了,但我们从未遇到过特殊情况,我们有时在文学作品中看到过我们正在寻求的、更为先进的机械装置,但检验其真实十性十所做的努力,都失败了。我推想:机械娃娃在当时是人们喜闻乐道的东西,是神话中的人物,或是机器人的前身。但必须指出,当时赖以发展机器人的技术基础是不存在的。”
“不!决不是那么回事!”
大臣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还有多少分钟,何林斯?”
“五分钟,陛下。”
“这足以使人发疯!难道不能停止这种游离下定的状态吗?”
“非常遗憾,陛下,让这间屋子不断受到监视是您的命令,这种监视一旦撤销,势必要引起轻微的时间断裂,这会给陛下的安全带来严重后果。”
大臣的眼睛盯着手表,并把时间和手中的时间纸带进行比较。在四分三十秒的时候指示卫兵位置的一连串黑点会停顿片刻。
“柯林斯,你一点儿都不知道再过四分钟会发生什么情况吗?”
“确实不知道,陛下,但是……”
“但是什么?”
“请陛下原谅,我很疑惑。”
“对形势作出判断并发表自己的看法是你份内的事。好了,接下去说吧!”
“假定陛下本人在今后有了经验,并且在时间旅行技术进一步完善的条件下,您就可以用封闭的方法使得那些对您至关重要的时间路上的时点和时期变得不可接近,”
“我明白了,柯林斯,这么重要的情况你为什么不早说呢?那是具有极大可能十性十的;不过人们简直无法充分估量到它的价值。”国王放心地笑了,他抱着这种看法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他自己有可能就是怀特的想法使他大为得意。国工使劲地捻手指,发出噼啪的声响,十精十神完全集中到这种思想中去了。接着他脸上又笼罩了一层十陰十云。
“不过我们起码要把某种说明十性十的信息传达给我们自己,这样可以使这怕人的局面容易忍受一些。”